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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第006章

小说:

腻水染花

作者:

微也

分类:

古典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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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伯父喊的突然,莫说是虞老爷,便是虞清光都没反应过来。

虞霍正气头上,被鄢容喊的一愣,那气都消了一半。

转瞬他便意识到自己听到了什么,火气噌的一下冒的更盛,难以置信道:“你说什么?”

鄢容以为虞霍当真没听清楚他的话,便再次拱手,“伯——”

只是这话还没说完,便被虞霍给打断了:“住口!”

他本想好好同鄢容讲讲道理,谁曾想鄢容张口就是一声伯父,喊他的当即没气过去。

明知道他闺女昨个儿大婚,鄢容将人给抢了不说,还敢喊他伯父。

他又想起虞清光方才的话,说鄢容先前在上京就是个纨绔。纵然是悔过自新,但本性难移并非不无道理,做出这种混账事的人能是个什么好东西?

他抬手怒不可遏的指向鄢容:“你这狗官,少跟我们家攀关系,我闺女昨日便嫁做人妇,强抢人-妻乃是重罪!你若不将我闺女放回家去,我就是死也要上京告你这狗官的御状!”

鄢容默默听完虞霍的话,面无表情反驳道:“令嫒并未行三拜礼,不能算是嫁做人妇。”

虞霍心中早就想好了要如何与鄢容争辩,年轻人自是将仕途看得重要无比,这鄢容又深受皇帝重用,使持节一职可不是谁人都能当的,他三句不离告御状,就是要逼鄢容让步。

谁曾想鄢容分毫重点没抓到,竟是在与他争辩成亲拜堂的事。

虞霍被鄢容这话说的一噎,竟是半句也答不上来。

默了片刻,他才找回话头,只是方才那股怒气冲冲的劲儿减了几分:“少跟我扯这些劳什子歪理,赶紧将我闺女送出府去。”

他捋了捋袖子,颇有一副要同鄢容大打一架的架势:“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虞清光哪里敢让她爹真的动手,况且他爹这身板,恐怕连鄢容的一拳都挨不住,便连忙上前拽住了虞霍的手,将他拉的转过身来,这才压低了声音道:“爹,女儿没事的,你不必如此。”

“这是什么话?!”虞霍将虞清光的手甩开,“你可知外头皆是你的流言?你一个姑娘家怎能遭此污蔑!”

虞清光安慰他道:“我不在乎这些。”

虞霍怒道:“你不在乎我能不在乎吗?你娘能不在乎吗?看着自己养大的闺女被这些人诋毁,做爹娘的心里能好受吗?”

“我和你娘恨不得把些人的嘴都给撕烂。可你爹是个不中用的东西,当官官没做好,女儿又保护不了。”虞霍捏拳锤着自己的胸口:“爹这心里难受啊......”

两人这边说着,虞夫人便在旁边跟着抹泪。

见这一家三口如此模样,鄢容本想安抚两句,刚准备开口,便想到了先前虞清光的所做,自己也难以拉下脸面,只是道:“关于那些流言,我自会着人处理。若是伯父伯母与令嫒叙旧完毕,便请回吧。”

鄢容这话便相当于逐客令了。

虞清光心中有计量,听鄢容如此开口,便连忙安慰两人,“爹娘,我真的没事,这里不会有人苛待我的,”她抓住虞夫人的手,给她眨了眨眼:“娘,你快劝劝爹。”

江妙语向来同虞清光感情最好,两个虽是母女,但平日里却是如同姐妹一般无话不谈。

虞清光朝她眨眼时,她便明白虞清光的意思,她这闺女向来是个有主意的,即便是再心疼,但胳膊终究拧不过大腿,虞家如今只是一介布商,没有办法同鄢容抗衡。

现今唯一的对策,也只能是按着虞清光的意思来。

江妙语拿着帕子拭干净眼角的泪,将虞霍拉着虞清光的手拽掉:“行了,别在这疯疯癫癫让人看笑话!”

虞霍没想到江妙语一改口径,震惊的看过去,却是接了一记白眼,那眼里有警告,还有劝诫,虞霍一时间也没辩清江妙语到底是什么意思。

虞清光便借此机会,朝着鄢容福了一礼:“大人,我与家人已叙旧完毕,还请大人派人送我爹娘回府。”

鄢容回头看了闻锦一眼,闻锦当即会意,便走上前来,对着虞霍和江妙语道:“虞老爷,虞夫人,请吧。”

话都说到如此地步,虞霍再怎么不甘也只能作罢,有江妙语掐着他手臂,他也不好与鄢容发作,跟着闻锦走到门口后,还是有些不舍的回头望了虞清光一眼。

虞清光只是对他笑了笑,递了个安抚的眼神。

待闻锦引着虞霍和江妙语离了院子后,虞清光想起方才虞霍骂人的话,生怕鄢容放心里去,便低声开口:“大人,家父忧心民女,便口无遮拦了些,还望大人莫要怪罪。”

鄢容应了一声,淡淡道:“无妨。”

见他态度冷淡,表情也平静无波,虞清光微微有些诧异。

方才鄢容来的十分凑巧,刚好是她与江妙语说完悄悄话后。她知道鄢容自小习武,便不确定鄢容是在外头偷听了,还是说正好就在那个时候推门进来的。

故此,虞清光看向鄢容的表情便有些迟疑,想要询问,却又不知如何开口。鄢容时时刻刻都看着虞清光,又岂会看不出她表情的变化。

他从未见过虞清光脸上出现过除淡然之外的情绪,他想起方才虞清光劝慰她爹娘的话,竟没有说他半句不是。

先前被虞清光欺骗的怒气,也因此稍稍也平复了些许。他以为虞清光心里想通了,有什么话要同他说,但又不好意思。

鄢容转身过去,将大开的房门给关上,这才回头,朝虞清光走近,垂眸看向她,声音难得没那么冷淡:“你有话说?”

虞清光心里没鄢容那般翻来覆去思前想后的,自然也没注意到他话语中那转瞬即逝的希冀。

她正好发愁不知如何开口,听鄢容问了,便也抿了抿唇,抬眸迎上他的视线:“我方才与爹娘谈话,大人是凑巧进来么?”

她顿了顿,复而问道:“还是说,大人在外头听到了什么?”

鄢容:“......”

他还当是什么,竟是虞清光问他在外头有没有偷听。

眸子在话落的瞬间便暗了下去,鄢容脸色有些难看,微微拧起眉头,“你怀疑我偷听?”

见鄢容这般反应,便知他并未如此行事,虞清光稍稍放下心来,连忙低头解释:“民女不敢,只是随口问一句罢了,不过,若是大人想知道民女方才都同家人说了什么,民女也可以为大人重新复述一遍。”

女子低着头,只露个头顶给他,鄢容看不到她的面容,只能瞧见鬓上的几处簪花,以及鼻尖阵阵袭来的混着烟气的淡香。

鄢容视线落在虞清光的头顶,半晌才听他冷冷道:“不必,我没有那种癖好。”

说罢,他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门,就连关门都用力了不少。

......真是可笑。

他竟然会鬼迷心窍的对这个谎话连篇的人抱有希望。

-

鄢容前脚走后,不多时,浅桥便推门而进。

先前鄢容吩咐她为虞清光准备的房间,她已经收拾好了,便领着虞清光过去。

这次位置并不远,绕过一条长廊便到了前院。

院中房舍约有五六间,就连构造都较于先前的华丽素雅许多。

浅桥带着虞清光去了偏室,“虞姑娘,这边是你的新住处了。”

虞清光过来时自然是瞧见了那开着门的主室,心知这院子除了她之外,应当还有另外一个人住,她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答案,却还是不敢确定,便问了一句:“那主间可是住的有人?”

浅桥道:“主间是公子的住处。”

虞清光猜到了是谁,心中默了一瞬,便朝着浅桥笑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浅桥点头,朝着虞清光福了一礼,便推门走了出去。

前院外头没人守着,浅桥也并未告知虞清光不能外出走动,如今她行动不再受限,虞清光却丝毫不敢外出。

主室和偏室挨得十分近,中间只隔了一道墙,房门和窗户皆面朝着院子外,虞清光若是出去走动,鄢容自然都会看到。

许是鄢容也猜到了虞清光所想,便吩咐浅桥送去不少东西,笔墨纸砚,还有不少消遣可以看的书册,浅桥一下午来来回回竟是去了好几趟。

虞清光实在不知道鄢容是在打什么主意,他这会儿不回京倒是可以理解,这一州刺史并非是说换就能换的,他如今坐镇萦州,应当是等候圣上派来的新任刺史,为其接风。

她暂且不知道鄢容要等多长时间,若是等个个把月的,鄢容给他送来这些东西,难道是要她在这院中也待上个把月?

先前答应鄢容留下来的话,自然都是权宜之计,鄢容于她来说好骗,她便只能先稳住他,只待鄢容当真觉得她不再有异心时,她就有机会找个由头离开。

她打定了主意,便开始想对策,一整日便就这么过去了。

到了夜间,她沐了身子,又将那熏满了烟气的长发给洗了一番,正待上榻歇息时,外头响起了敲门声。

“虞姑娘,公子传你过去。”是浅桥。

虞清光拧了眉,不懂鄢容大半夜传她过去是作甚,她本不想动,可又因寄人篱下身不由己,便只好扬声道:“大人可说是什么事了吗?”

浅桥:“未曾,只说让姑娘过去。”

虞清光应下:“我知道了。”

她正在解衣带的手又系了回去,拿起一枚簪子稍稍挽起长发,披上软衫出了房间。

外头悬月高挂,落了一地碎银。

主室里头点着灯,鄢容为她留了门。

虞清光迈上台阶,抬眸朝着屋里望了一眼,瞧见了那立在书架前身影,这才进了屋子,将房门给关上。

她立在堂中,“见过大人,不知大人深夜传唤民女所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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