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穿越架空 > 太子命短,我护短 百里鹤弦

57.梁庄、劝谏

小说:

太子命短,我护短

作者:

百里鹤弦

分类:

穿越架空

午后,由一些粗布糟柱、加几块木板堆积在一起,潦草地搭成戏台,而台下是由一墩墩木桩整齐排列的“椅子”,座无虚席。

暖阳相伴,寒风卷起树头的落雪,飘飘而下。

台上脂粉香、与台下米粥甜混在一起。随着丝竹管弦声,传向天际。

阳与雪、声与味交织,仿佛将苦难嚼碎了吞下去。

戏台子上,粗糙的梆子“啪”地一响,那音不准的胡琴,音调渐渐拔高,亮得人耳尖发麻。

老生脸上配黪三绺髯,头戴前低后高微圆帽,背后有一对朝天翅。

一身黄衣官服,跨步挪到台中,时不时的拂袖,袖摆翻飞如朔风拂过。

他眉眼描画得方正沉稳,眉毛倒竖,指着对面穿青衫的小生,嗓音又闷有沉,唱声字字砸在人心上:

“顽劣小儿——不知悔改!”

台中央,一位青衫小生背着手,眉头紧锁,一副隐忍模样,唱得凄楚:

“你我形貌相像,但秉性不一!我,不是任你拿捏之人!你欲控不住我——”

“放肆!”老生猛地打断,提起一掌狠狠拍向他的胸膛,“天地是我、家国是我、朝堂朝野皆是我、而你,也是我所生!”

弦乐骤停,只余板鼓轻敲,节奏越来越密,像敲在人心尖上。

小生从袖中抽出一卷素白的绢纸,抖开时“哗啦”一声,声音清脆。

他扬着劝谏书,步步紧逼,唱词陡然转厉:

“我为天地而来

我为家国而立

我乃万民所生——”

台下叫好声一片,弥乐却坐不住了。

她盯着台上那出戏,思绪却神游在外,好像飘进一个很空、很大、很压抑的牢笼里,那里雕栏玉砌,朱甍碧瓦。

“这戏……”弥乐皱眉不解,听不懂,总觉得哪里怪,但又说不上来。

扭着脑袋,指尖时不时敲击着桌面,“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台上的戏还在唱,小生的笑声凄凉又张狂,混着胡琴的呜咽,在厅中回荡。弥乐只觉得那笑声像针,密密麻麻扎在心上。

客台下彩声雷动,戏班小厮上前,扬声笑道:“列位看官,今日便唱到此处,明日请早,且看下一折《孤山求母》。”

众人意犹未尽地拍着巴掌,有人高声喊:“明日必到!”

眼看这戏已经结束,可众人屁股却跟钉在木桩上似的不肯挪动,直到梆子声再次响起,这一次,却敲得她心头一凛,寒意顺着脊梁骨,缓缓爬了上来。

“话借上段,万民福禄,世道安康平定,但这赫赫之功不是当今的皇上,而是监国的太子,这是何等的荒谬,以至于他被受打压的原由便是如此说来。”

说书人喋喋不休,喝了一声,又扬手斥了一声,弥乐的手指不自觉揪紧,场面唏嘘一刻,弥乐的心就揪起一分。

快板轻快,肢体随节奏而转动,“当年,他初生牛犊,面对一道道暴戾的国例,竟在文武百官面前当众驳言,这皇帝当的,好生昏庸。太子殿下心系国民,年少出征南北,救万民于水火,这皇帝当的,好生惭愧。当朝百官倒戈,威胁天子统治权,如此荒谬之行,成了当今皇上心头的重刺。”

说书人铿锵有力,像是将话语揉进骨血里。

“诽谤天子,揣测圣意,你不怕死吗?这可是满门抄斩的罪名。”弥乐看向她,话语不由重了几分。

“哼,”说书人轻蔑地笑道,“老身在这说了十几年的书了,生就这副气性,言语虽有过激但从不参假,况且,鳏寡孤独者,谈何怕死。”

弥乐双眼微眯,具是钦佩:“你这老头,看似弱不禁风,但说起话来,心直口快,倒满是傲骨。”

说书人拱手低头,“姑娘过奖。”

“容迟,赏。”

弥乐不敢再听,留下话后起身离去。

容迟扔下一袋沉甸甸的银子紧随其后。

来到简陋的居所,弥乐一脚踹翻面前的木椅,

“荒谬!堂堂天子!竟这般待之于民!”

她絮絮叨叨,眼里是不痛快的怒意,“怪不得,怪不得秦穆不肯认我,原是祁舜尧私自派兵过来的。我算是明白了,什么国泰民安,什么平定安康,全是仰仗着当今的太子!这皇帝活了大半辈子,到头来,竟不如自己儿子!”

容迟扶起被她踢翻的木椅,随后倒上一杯热茶递去,轻抚着她的后背,“狼主,消消气,我深知您心有怨怼,但隔墙有耳。”

弥乐虽稳下心神,却看什么都不畅快,饮完茶水后,将杯子生生捏碎了,“铲雪去。”

此刻的东宫,

祁玄一问:“她到梁庄了吗?”

无芨:“回殿下,到了。”

“可否停?”

“停了,为我朝治水。”

此言一出,祁玄笑出声,随着苍白的脸,和着几绺碎发,竟比哭还难看。

眼底半点儿光都没有,眼角带出一滴泪来。

“哈哈哈哈哈哈、荒谬、可笑至极。这皇位,坐成这样,坐得连我都嫌弃.…..”

“殿下慎言!”无芨一阵后怕涌上来,连连跪地磕头。

“上次的奏折,再作一份,呈上去。”

“是。”

今日的朝廷,骤然紧张,堂下跪拜的是节度使臣。

场面一阵凝重,他们大气不敢喘。

魏国公手持象笏率先上前:“启禀圣上,疆回前线来报,允和王失德,怒弑两名南疆大使……”

“混账!”祁连煌怒拍龙身扶手,一气之下,他猛然起身,指着堂下三人,“数日里,老二虽沉默寡言,但好在德才兼备。怎奈大事临前,竟这般莽撞行事,不看重用!”

圣怒,臣恐。

堂下跪拜一片,声浪一遍又一遍:

“陛下,还请您注重龙体,勿要生怒……”

魏相上前一步言:“陛下,只得派太子出使…...”

“太子……”提及祁玄,魏国公身躯猛的一震,跪行至御前,驳言:“陛下,臣举荐大皇子,大皇子秉性温润......”

他话音未落下,便被祁连煌喝斥打断:

“出使调和,秉性温润便够吗?”

他不再思索,摆手退朝:“行了!传太子祁玄。”

兴宫正殿,祁玄携一身殿外的寒气而来,给暖热的室内带去一丝寒意。

祁连煌:“坐。”

祁玄:“谢父皇。”

“诏令一事,你意下如何?”祁连煌批着奏章,甚至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祁玄找了一处椅子坐下,“回父皇,儿臣定不负所托。”

祁连煌颔首:“那便好。”

这般冷淡的回应,祁玄早就习以为常,但面上依旧挂上淡淡的笑,“儿臣还有一事。”

“哦?”祁连煌这才搁下笔,悠然抬起头来,正视眼前的臣子,“说。”

祁玄:“梁庄雪崩,百姓流离失所,难民成群的问题,您迟迟未曾予儿臣答复。”

这事,祁玄不止提过一次,但每提及此,祁连煌面上总仿佛挂着黑线,一瞬间阴沉下来,就跟现在一般,扭过头去,出言逐人:“朕不予答复,便是朕的旨意,下去吧。”

祁玄不肯走,今日,势必要他给个缘由,哪怕受忤逆之罪。

“为何?”

祁连煌见他依旧坐着,仿佛铁了心,只得敷衍道:“他们至北而来,焉知不是精绝余孽,留着亦是后患无穷,尽数赶出去便是。”

祁玄:“不妥,他们月月上税,为何为灾难临至,我朝堂却庇护不得?”

“那你说该当如何?”

“派兵赈灾,亦或是引领迁徙都城,唯有二法。”

“哼!”祁连煌再压不住怒意,扬手摔了指尖夹着的御笔,他声如洪钟,重而狠戾,“你可知,倘若那群难民真是精绝余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