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日。
日盛公司距离龙湖小区十三公里,开车二十分钟,与公共交通差不多时间,操焉每天都是五点半左右到家。但动线的不同,引发的过程也不同,就比如,他遇见一个奇怪的女人。
他看不透葵远会,以往不是没有小女生追随,跟他要微信,但她似乎没有这种想法,甚至跟踪到他家门口,都未曾索取联络方式。她未必对自己有好感,但一而再而三地制造契机,又是为什么?
所以他看不透。
五点二十二分,车子在红绿灯路口停下,操焉随意一瞥,看到创宇电子的门口。以往数次途径这里,都不会注意一眼,现在就像冥冥中警示一般。
操焉厌恶这点异常,即使对他的影响非常微小,但他不喜欢自己的平静被打破。
车开进小区地下停车场,操焉停好车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到楼下围墙的小树林里。猫猫们见饲养员来了,都亲昵地贴上去,尾巴来回扫着他的小腿。
操焉单膝蹲下,伸手挠猫咪下巴,动作温和,声音却有些冷,“小东西,平时少你们吃喝了?给点猫条就亲热地贴上去,小心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猫猫喜欢被挠下巴,饲养员的手法也很舒服,但动物的天性让它们察觉到,眼前人类散发的气息与平常不同,就表现出微微的抗拒。
操焉哼了声,收回手,“果然养不熟。”
他霍然起身,猫猫们冷不防被吓,纷纷跳开。他眼神复杂,看数只猫钻进铁艺围墙的缝隙,随时准备逃开的状态。
操焉明白,那唯一的一点留恋是食物和水。人是功利性的动物,猫也是,但猫不似人卑劣,最恶也只是反咬一口而已。
他神色缓和些许,准备上楼取猫粮,风中却带来异样。落头氏的嗅觉极其灵敏,他记得葵远会的气息,她正向这边走来。
操焉侧身藏在树后,口中念了句晦涩的咒语,身形就像一阵烟雾,隐藏在灰暗的夜色中。视线里,葵远会身穿低领T恤和牛仔裤,走进光线黯淡的小树林,“咪咪咪咪”地嘬着声。
原本惊散的猫咪相继跳出来,温顺地聚在她脚旁,她一蹲下来,猫咪立即伸脑袋过去,何其友好。
葵远会弯着纤白的颈子,喂了一支又一支的猫条。隐藏的操焉盯着这友好相处的一幕,有种私人领地被反复侵占的不悦,就像那天她跟踪到他的家。
天性里的攻击欲被勾起。
落头氏一族可追溯到秦朝,先辈落头杀人和修习五海巫术,巫术厉害者每隔一段时间便要释巫害人,不然会遭受巫力反噬。强者生存,这是他们血脉里传承的暴虐天性。
葵远会忽而打了个冷颤,目中划过一丝疑惑,向树林四周扫视,好像在警惕什么。她似乎不适,抬手摸了摸脖子,然后站起身。
操焉以为她要走了,她却转过脸,看向二楼他家窗户的位置——凝视,偷窥。
夜幕降临,路灯幽幽的光线被小树林的枝叶遮挡。
私人领地被侵占的不悦感,更强烈了,操焉缓缓走出黑暗,修长的手指绷直,指节有力,可以毫不费劲地捏断一截纤颈。无论葵远会什么心态,立场如何,他无心探究,心底只有一个念头:解决掉,一了百了。
手臂从暗夜中伸出,腕骨将袖扣抻紧,贲张的肌肉在衬衫内鼓起——那是一条结实有力的男性手臂,随着落叶碾碎的沙沙声,悄悄接近葵远会脆弱的后颈。
葵远会蓦然侧过脸,操焉以为她发现了自己,她的目光却警觉地定在树林中黑暗的某一角。
操焉知道,她有着异于常人的直觉,不然不会在他两次落头后,还能立即保持清醒。树林中的某一角站着个人,但他认为她不该去警觉其他,而去忽略更危险的东西。
像是一种无聊的证明,操焉手指拢上葵远会颈部,她被异常的触感激得一抖,皮肤颤栗,在他指腹中浮起颗粒感。手感奇妙,因为他从未捏过女人的脖子,细腻的肌肤滑过一粒粒的凸起,又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急促的喘息和极速升高的体温。
操焉清楚葵远会的体温为什么会升高,因为恐惧和未知。他指力收紧,她双手扒上颈部,在拉扯着看不见的东西,口唇微张,脸颊涨红,呼吸急促地转过头。
因为操焉的掌箍,她转头时艰难,动作卡顿。对于死人,他没必要隐身,于是,在她视线到来时,他身周浮动的烟雾散去,高大的身影如亡灵一般隐晦地笼罩住她。
葵远会看到现形的操焉,痛苦的神色难掩疑惑。
操焉手指还在收紧,她的脸因窒息而红透,细白的颈子不堪重负发出树枝摧折的闷响。他看到自己手指深陷进她的皮肤,贴紧她快速流动的血管,似乎还能感受到血管壁的震动——那是生命在流逝的痕迹,虽然脆弱,但意外地充满迫切的活力。
这个认知,让操焉的心跳被激快一拍,极其莫名。原本冷静杀戮的他,做出迅速解决掉导致自己异样的举动——一截手指摸上她喉咙某处,用力地按下去。
喉结被按压,葵远会已经窒息到一个严重程度,她意识到不敌操焉的指力,便用手去推他的手臂。力很轻,疲软地搭在他胳膊,但似乎不像是抗拒的动作。
操焉感到疑惑,视线上移,看到她充血而潮湿的双眼,眸光奇异的亮,闪烁着古怪的兴奋。指腹下的喉结缓缓蠕动,像是有什么钻进他皮肤深处的触感,他杀戮的动作顿了顿。
那双黑曜的眼睛,像深海的漩涡……
一旦生出这个意识,操焉仿佛被漩涡吸引,在她黑亮的眼睛里失神,几秒后才被她滚烫的手心惊醒。衬衫薄,她的体温异于常人,穿透布料贴在他肌理鼓起的筋脉上,交错的脉络掌握在她手中。
源自于潜意识里的危机感,操焉突然松开了手,他看向手臂被烫的部位,生出愤怒:不知是因为葵远会的动作,还是对自己走神的愤怒。
氧气重新灌进肺腑,葵远会贪心地连吸几口气,胸腔憋痛,剧烈的心跳撞击血管肋骨,咚咚的响声传递到耳朵,嗡鸣一般。身体没那么难受了,但是那种呼吸麻痹、血液快流导致的皮肤针刺感还在,仿佛被什么物质密密麻麻地包裹着,让她变得十分敏感。
“你知道吧?我捏断你的脖颈很容易,所以你最好给我老实点。”
操焉冷冰冰的声音响起,并不是就此放过的语气。
葵远会捂住胸口,还在匀气,眼眸却异常晶亮,像森林里的兽,锚定猎物的眼神。
这样的眼神,让操焉有种处在下位的不适,明明他可以像捏死一只蚂蚁般,轻易地捏死她。为什么?这个女人会让他生出这种奇怪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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