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站在平原上,浓雾伴着月色飘荡,水气扑在脸上将体温再压低两度。
不同世界的温差也是个麻烦,虽然身体承受得了,但一瞬间的落差足够让人不舒服。
要是能提前获得穿越世界的信息就好了。
理论上应该能做得到吧?伊冯抬头看着旋转在天外的规则,那里面存有这些信息,她在进入之前解读它们,是不是就能知道例如季节温度的信息?
下一次穿越放慢些速度好了,那样也能让她有余裕选择着陆点。
伊冯收起放在刘念身上的意识,要说话却忽然视角一斜,往后退了半步站稳,才觉得头晕目眩。
她闭眼捂住头,视觉却未被切断,世界的规则层层叠叠地在她眼前流转,大量信息不经应允便塞入她的意识中,擅自成为她认知的一部分。
“你消耗太多了。我之前给你的那瓶药还有吗?”
伊冯听到刘念的声音,在身上摸索着找到那个镶满宝石的小瓶,在刘念辅助下倒出几粒吃下。
她还是太不熟悉现在的身体,对于体力消耗都没了概念,居然到了控制不了身体了才发觉不对。
吃下药回复体力,将眼睛转化为人眼结构后,伊冯睁眼看到的只有漆黑。
她分辨了一会儿后,问刘念:“是你的黑雾吗?”
刘念将黑雾收回体内,说:“它们能在短时间内削弱你和世界的联系。效果有限,只能应急。就算那些药能为你补充能量,也要小心,下回耗尽体力,不一定来得及吃药。”
伊冯觉得奇怪:“我上次体力不支,是因为尝试获取世界规则的信息,为什么这次体力不足,反而在给我灌输更多信息?”
“疲惫和过劳的区别。刚才你是累到差点无法拟态,被世界识别为同位意识进入同化状态了。”刘念开口时语气微妙地有些后怕:“你的能力和世界相关,失控时也容易引发世界里的灾难,还是多注意些吧。”
这么重要的事一开始就该告诉她吧?
伊冯沉默片刻,问:“我没做什么很消耗体力的事啊。是因为穿越吗?我以前也有在短期内频繁穿越,从没这样。”
刘念说:“你之前的穿越相当于在水面漂流,顺其自然让流水带你移动;自行选择目的地的穿越,相当于逆流而上,对于自身的损耗不能等量齐观。”
伊冯摇晃着还抓在手里的药瓶,里面还剩十几粒,她合上瓶盖把它收好,说:“每换一个世界墨盒都会重新填满,我还想着能靠穿越躲过你那些麻烦的限制呢。”
刘念转移话题:“我记得这个时间,好像是在黎明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就算没有限制,刘念也有些不想她追问的事。那为什么还要回答她的每一个问题呢,也是受某种限制不能对她隐瞒说谎吗?
伊冯笑笑,把注意力放到她们此行的目标上。
在布满浓雾的深夜中想找人不是易事,但有一抹异色为她们引路。
冲破山林的火光中还有城堡的轮廓,月亮浅淡的银白抵不过那浓郁的颜色,那片火将夜色染红,红得异常,甚至浓郁如血。
刘念说:“她们在那。”
伊冯打开反重力和推进器:“你应该有办法移动吧?”
刘念的脚底升起黑雾,将她托起浮空。
这些黑雾的功能真够多的。
伊冯向火源飞去,刘念被黑雾包着飘在她身侧。
山石建构的堡垒在烈焰烧灼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崩裂声,本应守护城堡的卫兵与佣人们争夺着出逃的机会,那些侥幸从火场逃生冲入山林的人却发出尖叫。
在混乱中,那些人并没发觉更大的危险,到处都有不安的喊叫,火光将视线中一切都染红,直到林中的枝叶降下血雨、血泊漫到城堡前的石路上,人们才惊觉那些先一步逃生的人只是更早一步见到死神。
残存的人进退两难,身后的火焰不可能留有生路,前方的山林中也潜藏着不知形状的猎杀者,只能拥挤着祈祷神明怜悯。
不知是谁的哪个举动触发了新的陷阱,“噗”的一声,所有人炸成一团血雾,在城堡前下了场红色的小雨,连烈火都被浇退半步。
没有纷乱的跑动,没有惊慌的喊叫,只有火焰吞噬城堡时墙体碎裂的声音。
火中又传来脚步声,慢而沉重地从墙边倒塌的缺口走出。
那几乎是一具焦尸,毛发和皮肤都在火中燃尽,血肉都被烧黑,不知是怎样的神迹才让这个“尸体”还能走动。“焦尸”怀中抱着一个用布包裹的东西,布包的边缘才刚开始被火舌舔舐。
石路上的血泊阻断了火焰的蔓延,也给了ta信号,“焦尸”停止动作,摔倒在地。倒地的撞击让焦尸断了一边手臂,怀中的布包滚出。露出插在胸前的匕首。
火焰缓慢地沿着布包边缘爬动,终于惊动内部的东西,黑发从中泻出,苍白的手掀开燃烧的布,将它丢回火场。
黑发的少年抬头看着漫天的火光,漆黑的眼瞳中映不出任何情绪。她从血泊中站起,低头看着脚边的焦尸。
她俯身将焦尸身上的匕首拔出,把焦尸断掉的手臂拼上,用匕首在掌心划出伤口,让血浇在焦尸上。
除了少年手心流出的血,地上积蓄的血也如活物般涌动着爬上焦尸,将坏死的黑肉拨开露出白骨,再凝聚生成新鲜的血肉,新的身体层层成型。
夜色已尽,太阳的光辉盖过火光,石路白洁不见血污,地上的灰发男人也睁开了眼睛。
少年问:“你有机会自己逃生,为什么要带上我?”
灰发男人从地上坐起,看着自己崭新的身体,梦游般地说:“没能忤逆公爵囚禁你的命令,是我的罪孽。我想赎罪,就算死,也要让你自由。”
“不是你的错,我知道你一直想救我。”少年看着手里的匕首,“你还为我挡下了它,我应该答谢你。我能给你什么?”
男人说:“可以让我追随您吗?”
在少年困惑的目光中,男人继续说着:“公爵是王国的大人物,他死了我却还活着,光是这一点,我在国内就再难有立足之地了。我本是抱着必死之心冲入火中,但您让我活下来,我也不能亵渎您赐予我的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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