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袖中的手握得死紧。
秦广王死死盯着屋里的两鬼,很想冲进去把这两个行为不检点的鬼都暴打一顿。
可这种行为太跌份。
秦广王愤愤忍住了动手的冲动,转身便要走。
他才不要留在这儿看谢禅和人亲亲我我!
谢禅配让他看吗?
他以后都不会再见谢禅这个低贱混蛋!
可脚下的步子却迈不出去。
秦广王在原地天人挣扎了片刻,最后又愤愤转回身,透过半开的窗户,愤愤往里偷看。
他才不是舍不得走!
他就是……就是想看看谢禅能无耻到什么程度!
明明先前还说着要陪“谢槐”去死,怎么现在就跟个没事鬼一样,还和老六这般腻腻歪歪!
屋里。
谢禅突然微微侧了下脸,蒙着白布的眼睛“看”向了窗户的方向。
秦广王心里突了一下。
难不成谢禅发现他了?
可转念一想,他法术高出谢禅那么多,如今又隐匿气息躲在外面。
连老六都察觉不到他的存在,谢禅一个低阶小鬼怎么可能感知得到他?
“怎么了?”卞城王见谢禅神色有异,出声相问。
谢禅额头渗出汗来,眉头虽然难受地蹙了起来,可语气却是喜悦的:“我能看到周围的样子了!我还看到了院子里的情形,有人站在窗外……”
卞城王不以为然,窗外哪来的“人”?
也就谢禅刚刚做鬼不久,还保留着做人时的习惯,有“鬼”来了,往往会说成有“人”来了。
屋外有“鬼”,会说成屋外有“人”。
可现在,整个院子只有外围有少数鬼差在巡逻,院子里却是没有鬼差伺候的。
毕竟武陟县也不是什么大县,财政有限,官吏配置自然也就有限。
城隍平时住在府衙的后方宅院里,就算想讲排面也没那个财力来讲。
再则,“视物”之术虽是基础法术,可也不是像谢禅这种“先天不足”的小鬼能马上习得的。
“你现在应该是精力透支过度,出现了‘视物’错觉。”卞城王道,“今天就先到这儿吧,明天我们再接着修炼。”
“好吧。”谢禅失落地点点头,他还以为自己真能看到景象了呢,“我刚还以为自己真看到你的样子了。”
卞城王有些好奇,笑问道:“那你看到的本王,长什么样子?”
谢禅道:“我刚看到你穿的浅金色绞银丝边常服,发髻上戴的双龙戏珠冠,眉间有一点朱砂痣,姿容绝代,皎如玉树。”
卞城王一怔,微微睁大眼睛低头看了眼自己今天穿的衣服,“你……你真能‘视物’了?”
谢禅也是一愣,随即慢慢回过味来,惊喜道:“我没有看错吗?你真长这个样子?”
卞城王点了点头,随即想到谢禅现在收了神通看不到他,忙嘴上应道:“不错。”
“太好了!”谢禅激动地抓住卞城王的胳膊,“以后审案,我就能自己看卷宗了!我还能看到堂下受审的‘人’是什么样儿……”
卞城王都愣住了,整个鬼像是石化了一般。
谢禅在他耳边欢快说话,他却一句都没听进去。
好一会儿,卞城王才从震惊中勉强回过神来。
他双手蓦地抬起来紧紧箍住谢禅的肩膀,脸上全是难以置信之色。
“你真能视物了?!”
“你居然真能视物了!”
“你只花了小半个时辰就学会了!!”
卞城王当年花了三个时辰才学会“视物”之术。
彼时,师父直夸他悟性好。
他自己也很得意。
因为大部分的人可能要花上十天半个月才能掌握这门术法。
可现在,谢禅居然只花小半个时辰就学会了!
谢禅还眼盲心傻。
就这么个小傻子,居然于修炼一道如此有悟性吗?
卞城王震惊不已。
他以为“悟性”与“聪慧”是直接挂钩的。
却原来“傻子”也能悟性极高的吗?
“怎么会这样?”卞城王站起身来,在小傻子面前踱来踱去。
如今发生的事情强烈冲击着他的固有认知。
卞城王感觉脑子都要炸了。
以前他所钻研的术法之道似乎在这一刻要被推翻了。
他似乎搞错了方向。
他好像应该换个方向去钻研。
可到底该怎么换?
卞城王感觉自己快悟到了。
可那念头却缥缈得很,始终抓不住。
“怎么了?”谢禅不知卞城王为何会突然焦躁起来。
卞城王一听到这话,倏然又抓住谢禅肩膀,魔怔似的问:“忘言,你刚刚是怎么修习法术的?”
谢禅不明所以,老实巴交地道:“我就按照你说的方法修习的呀。”
是啊!
都是按照他说的去做的。
正是师父带进门,修行靠个人。
方法是讲了,但能悟到什么程度全靠个人。
而“悟”又是一种很玄妙的过程,不一定能说得清,道得明。
更别说,现在谢禅傻呆呆的,估计更说不清是怎么个“悟”法了。
卞城王心念急转,双手再次抓住谢禅肩膀。
他弯腰看着谢禅,几近疯魔地道:“我以后每天都会来教你法术。”
“你修炼时有什么感想,全都可以和我说。”
“我们共同修炼,共同进步!”
卞城王心绪激荡,竟是连“本王”这种自称都不用了,只用“我”。
在卞城王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情况下,他已经潜意识里不再把谢禅当一个低微的下位者看,而是把谢禅摆到了一个平等的位置上。
“好呀!”谢禅高兴地点点头。
他随即又想到一个问题,“我现在已经可以视物了,那我可以一直用这个法术来看东西吗?”
“不能!”卞城王毫不犹豫地否决了,十分严肃地告诫对方。
“你现在鬼气积淀不够,每天能使出的术法十分有限。”
“除非是到了非要视物的情况,否则能不用就不用。”
“你现在必须好好养着,万万不可过度使用鬼气。”
“否则伤及根本,到时就算有更好的法术能教给你,你也学不了了!”
卞城王现在看谢禅就如同在看一个宝贝疙瘩。
他不允许这小傻子出什么意外。
“知道了。”谢禅见卞城王这般煞有介事,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
卞城王见谢禅这么听劝,欣慰之余有种难言的欢喜。
他这大半辈子都痴迷于术法修炼,可却从来没找到一个可同行之辈。
现在,他终于找到了!
卞城王喜不自胜,忍不住拥抱了一下谢禅,“那我明日再来找你,你今晚好好休息。”
“嗯。”谢禅抬起手回抱了卞城王一下。
这本来是个再正常不过的举动。
卞城王自己抱谢禅的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
可谢禅这么一抱回来,卞城王却忽地心底别扭了一下,背部被碰到的那一块像是被雷电击中了似的,一下子麻开了一片。
这是怎么回事?
卞城王搞不明白,只觉得不论心上还是身上都感觉怪怪的。
他莫名红了脸,松开谢禅,有意拉开了一步距离,“那我就先走了。”
“嗯。”谢禅站起来作了个揖,他看不见,没法出门相送,就作揖代礼了。
卞城王也作揖回了一礼,可转念想到谢禅看不见,又觉得自己这行为有点傻。
难不成跟傻子待久了,自己也会变傻?卞城王想想就觉得好笑,转身大步地走了。
窗外屋檐下,秦广王气得一口牙都要咬碎了。
他忍了又忍,终是忍不住冲进了厢房,阴阳怪气地冷哼道:“哼!之前不还说要陪‘谢槐’魂飞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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