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元三年,于百姓而言可不是个好年景,开春灾难不断,中原一带闹饥荒人相食。
于皇家而言,这一年值得庆贺。
当今天子刘彻同皇后成亲多年膝下犹虚,坊间流言不断,先说皇后不孕,可是后宫不止皇后一个女人,还有婕妤、美人等等,难不成都不孕?因此演变成皇帝刘彻身有顽疾。
风言风语愈演愈烈,大汉江山或将旁落,以至于连刘彻的舅舅执掌兵权的太尉田蚡也在暗戳戳找下家,同刘彻的同族叔叔淮南王暗通款曲。
幸好皇帝后宫有个夫人近日终于传出喜讯,皇帝无需被迫过继侄子,也无需担心各地汉家王爷以无子的名义逼他让出帝位。
不过这些事都同谢晏关系不大,他也没法操心。
谢晏这个名乍看平平无奇,再看也是如此。但他本人有些神奇。
原先谢晏生于二十一世纪,父母是富一代,家中有聪慧的姐姐,持重的兄长,他人如其名,各方面都平平无奇。说好听点他懂事踏实,说难听点他就是个混吃等死的废物富二代。
日子过的无趣,将将冒出遁入空门的念头,网上铺天盖地全是佛门清净之地也不清净的消息。谢晏一气之下熬夜打游戏,结果就这样死了。
令谢晏没有想到的是他又活了,只是从现代到古代。
有兄有姐有钱的富二代变成没爹没娘又没钱的小可怜,还是个虚岁才九岁小孩。
小孩的父亲本是蜀郡大族旁支,识文断字,可惜没到而立之年便撒手人寰。族人惦记他爹留下的家产便逼其母改嫁。母亲改嫁后,族人成日挤兑小孩,骂小孩丧门星更是家常便饭。
小孩选择投河。
谁知世上也不缺好心人。
小孩被救起,谢晏就变成他。
好心人认识小孩,提醒他,“你还有个叔父在宫里当差。”
小孩的叔父早年犯了事被处以宫刑,家人因此颜面无光,便同他断绝来往。谢晏心说人家能搭理他吗。
看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怀抱千金也很难活下去。再说了,他也不想活,便决定夜里再跳河。
没成想听到皇帝驾崩,太子刘彻登基。
谢晏前世是个废物也学过历史,也知道刘彻是何许人也。若是有机会入宫,兴许能见到这位雄才大略的帝王,也不枉他来到此间走一遭。
谢晏请好心人为他写信。
两个月后,叔父不但回来,还把被族人抢去的家产悉数追回,且全归了谢晏。
谢晏决定好好活下去,不能叫叔父白白辛苦一场。
临行前一夜,谢晏饿醒,偷偷摸摸买只鸡——未经主人同意,钱放在鸡窝里,谢晏把鸡抓走。
吃了叫花鸡,谢晏一觉到天亮,
翌日,谢晏醒来听说当地望族谢家大宅着火,堆满仓的粮食,塞满库的绢帛,以及满屋子书皆化为乌有!
谢晏颇为可惜地摇头晃脑感叹一句“几世珍藏啊。”便挎着小包裹,蹦蹦跳跳随叔父进京。
国丧期间没人在意宫里是多个人还是少个人,是以小孩的叔父同管事太监打个招呼就把侄子带进来。
小孩没有大名,其父担心他养不大,他就叫谢小孩。叔父给他起名“晏”,谢晏都傻了,竟然跟前世同名同姓。
谢晏的叔父在皇帝居住朝议的未央宫做事,而未央宫不要小不点,叔父就把他交给蜀郡同乡狗监杨得意,令他在狗舍养狗。从此谢晏成了一名秩两百石的啬夫。
在狗舍三载,今年初狗舍被搬到未央宫西建章。
建章说是一处园林也对,说是前朝遗留的离宫也大差不差。
谢晏随狗搬到建章后看到皇帝隔三差五跑出来,有的时候会牵着猎犬游玩打猎,他才确定这是狗舍搬到建章的真正原因。
亏得以前他还怀疑狗舍在宫里离皇帝太近,太后担心天子玩物丧志才把狗舍移出来。
谢晏在建章半年,迎来炎热的六月。
烈日灼烧着建章的一草一木,庖厨如烤炉,酷暑难耐,谢晏和三五好友在庖厨外搭建一个草棚,在草棚下砌灶做饭。
以前在宫里谢晏是跟着杨得意去大厨房用饭,无需谢晏动手。
搬到建章,没了做饭的太监宫女,一切都要自给自足,杨得意便令比谢晏大几岁的几个啬夫做饭。
可惜不是糊锅就是味道诡异。
谢晏已经决定好好活着,只能接下做饭的重任。否则凭他年仅十二岁脆弱的肠胃,早晚被毒死。
虽然他也不会,可他前世好歹吃过见过,摸摸索索还是能做出来。
在院中桃树下乘凉的杨得意看着谢晏进进出出跟蚂蚁搬家似的心下好奇,走过来一看很是意外,竟然有鸡有羊有鱼和一盆面,“这么热的天,随便吃点就成了。”
“今儿阿青和公孙也来用饭。这个鱼和羊都是公孙早上送来的。”谢晏口中的阿青和公孙是卫青和公孙敖,二人也在建章当差,宿舍离狗舍不足一里。
前些日子谢晏晚上太饿,爬起来煎鸡蛋煮面条,被巡逻的公孙敖闻到,公孙敖今年才十六岁,少年心性又自来熟,敲门问谢晏吃的什么。一来二去,两人成了朋友,公孙敖蹬鼻子上脸开始拖家带口,把他好友卫青带过来。
对于撑起大汉脊梁的人之一,大汉未来的大将军卫青,谢晏不止双手欢迎,还因此找到一点活下去的动力——好好做饭,叫大将军吃好喝好。
杨得意能在宫里混到狗监的位子自然不傻。公孙敖和卫青才来几次,他就发现小谢晏终于有了少年的朝气,不再半死不活跟个行尸走肉似的,因此他也希望二人常来。
杨得意闻言便问:“鱼和羊怎么做?”
“公孙说大厨房的菜寡淡,我打算用酱烧鱼,羊肉煮面。”谢晏指着案板上的菜,“前些日子在林子里捡了许多木耳,用木耳炖鸡。韭菜烙饼,小葱炒鸡蛋。这么多够了吧?”谢晏扬起巴掌大的小脸,全是汗水也无法遮掩他的稚气。杨得意看在眼里很是羞愧,一群大老爷们叫个孩子做饭。杨得意左右一看,喊几人给他搭把手。
同杨得意年龄相仿的小黄门调侃:“你做什么?”
“我监工!”杨得意说的理直气壮,拿起汗巾给小孩擦擦汗,又卷起衣袖把羊排递给小黄门,令其切开。
小黄门边切边问:“卫青和公孙敖天天过来用饭,建章监会不会心生不满?”
杨得意:“给他们省下米面,他还敢不满?我去陛下那儿告他。”
谢晏摇头笑笑。
“你小子不信?”杨得意佯装不快,瞪着眼睛问。
谢晏信!杨得意把狗养的极好,皇帝刘彻每次过来看狗都会称赞他一番,杨得意要是趁机告状,届时挨骂的只会是建章监。
谢晏:“您老是谁啊,大名鼎鼎的狗官,我哪敢不信。”
“做你的饭吧。”杨得意朝他脑袋上一巴掌,但没有离开,而是到灶前等着烧火。
谢晏趁着炖羊肉和鱼的功夫又和一瓢面,叫力气大的同僚擀面条。
杨得意皱眉:“不是有模子?用模子压面。”
“压出的面没有擀成面皮切出来的香。”谢晏心说,又不用我费力擀面条,自然是怎么好吃怎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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