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王如今的住处,不过是平城一富商的宅子,由衡王出资买下后,作为他停留此地时的临时府邸。
风轻轻吹过,掀开了这座宅院的一角,许玉黎闻到了桂花的香气,她安静地将手搭在膝上,鬓边的流苏微微晃动,直到有侍女过来掀开轿帘,她无悲无喜的面上才绽出一抹笑。
在一位冷面嬷嬷的带领下,阮璃踏入西院的一间厢房内。
“许娘子,王爷吩咐今后您就住在此处,等闲不要往别处去,府内规矩重,若是不小心坏了规矩,只怕娘子消受不住。”那冷面嬷嬷声音如面相一般严厉,目光平淡地打量了许玉黎一眼,而后道:“为娘子收拾屋子。”
身后四位侍女立刻上前收拾许玉黎所带来的箱笼。
许玉黎垂下眼眸,没有任何阻拦的意思,只轻声应道:“是,妾会遵守。”
一切完毕,几位侍女便在这位嬷嬷地带领下整齐有序地退出房间,等离开西厢房,一侍女才小声道:“郑嬷嬷,这也算是王爷的第一个妾室,就这样把她扔在这里吗?”
郑嬷嬷冷声道:“不用多问,这自然是王爷的意思。”
侍女忙垂首,“是,嬷嬷。”
书房内,郑嬷嬷向坐着案桌前的男子回禀道:“殿下,许氏娘子已安排妥当,携带物品并无不妥。”
男子抬起头,棱角锋利,脸颊犹带少年气,不过十八九岁的模样,气势却带着逼人的冷厉锋芒。
“知道了。”衡王搁下笔,道:“吃穿安排好,其他不用管。”
郑嬷嬷:“是,那不知许娘子那边要不要安排守卫?”
“别让她出西院。”
“是,奴婢告退。”
简陋的住所,许玉黎扫视一圈便能看清屋内的物品。她平静地坐在床边,脑海中默默思索着如今的处境。衡王,肃国皇帝的第五子,生母元贵妃,母族乃镇国公府,掌管大半肃国铁骑。
传闻衡王自长成后便待人冷清,其兄长皆已成婚,唯有他至今未曾定亲,连后院也是干干净净。
她刚进府便遭到冷遇,看来传言不虚,那她能入府,衡王恐怕有其他谋算。
或许,她要在这间屋子待一段时间了。
秋风起,未拴紧的窗户蓦然被吹开,她看向窗外簌簌作响的泛黄树叶,必要时,总要用点特殊手段。
自入府后,许玉黎只闲时去西院的园子略坐一坐,大多时间便待在屋内看几本她带来的闲书。
西院里,除了有侍女按时过来送些吃食,其他时候并不见其他人影。
如此毫无存在感在西院窝了近半月,一日,许玉黎突然对来送午食的侍女绿柳道:“我想见见衡王殿下,可以吗?”
绿柳为难道:“这个奴婢没办法做主。”
许玉黎自是明白,转而柔声道:“那能否帮我和殿下通报一声呢?”
绿柳点头,道:“奴婢会转告郑嬷嬷的,只是最后还是要看殿下的意思。”
那就是如果郑嬷嬷不同意,那她可能还是继续被这样关着。
许玉黎也未强求,“好,若是不行,也烦请姑娘告诉我一声。”
绿柳在心中也为她觉得可惜,哪有把如此美人就这样放着,连面都不见的。她还从未见过这般气质如兰,细看又艳如牡丹的美人,连性子都这般好,不哭不闹的,有时还会送些小玩意儿给她。她当下便应了。
许是真心觉得她可怜,绿柳向郑嬷嬷禀告时,难免添油加醋加醋一番,道是许玉黎愁苦难消,连身子都薄弱了几分。
郑嬷嬷也摸不清这位少年主子的意思,毕竟她是衡王来平城时,元贵妃实在放心不下衡王的起居,这才赐下一众奴仆。
想起元贵妃私下的嘱咐,她还是决定跑一趟。
她道:“等殿下归来,我去问问殿下的意思。”
“郑嬷嬷您真是菩萨心肠。”绿柳笑着恭维道。
不知郑嬷嬷用了何种说辞,晚间,许玉黎便如愿接到衡王的传召。
晚间,许玉黎随着两个掌灯侍女走到正院外,院内灯火通明,隐有走动声,想必是衡王已经在内了。
院外一守卫向内禀告,得到可以放入的命令后才开门放他们进去。
她微低着头,进屋后只盯着地面,轻拂了一礼,道:“妾许氏参见殿下。”
“起。”
很年轻的声音,却透着肃穆之意,她想起衡王如今不过刚满十八,还未及冠。
只是年纪虽不大,但能破陈国之势,京都的情报网也被他连根拔起,她自是不敢轻看他。
“何事要见本王?”
“妾已入府十余日,但一直未得到殿下召唤,不知是否是妾哪里做得不对。”许玉黎软声道:“请殿下明示。”
衡王:“你并无错事,只需恪守本分,府内不会苛扣你的吃穿用度。”而后朝身旁的侍卫示意。
侍卫心领神会,站出来道:“夜深了,送许娘子回去吧。”
突闻噗通一声响,屋内其他人皆惊了一瞬。
许玉黎伏身道:“若是殿下不喜妾,不如放妾归家去吧。”
室内安静片刻,随即,衡王问道:“你真想归家?”
许玉黎微抬起头,她这才看清了衡王的模样,一身束腰黑衣,剑眉星目间满是冷意,头顶的金冠衬得人更加高不可攀。
她暗哑的声音响起,“是,殿下,我……妾颇为想念父母,入府前父母一直不舍,妾想着,若是纳妾并非殿下本意,只求殿下能放妾归家,哪怕是自此青灯古佛,妾也会感谢殿下的恩情。”
说罢,泪珠一颗颗从眸中滑落,细弱的肩膀轻轻抖动,伤怀之意溢于言表。
烛火发出啪的一声响,朦胧的烛光中,女子的清艳的脸庞如易碎的白瓷,黑发如瀑,划过她雪白的玉颈,落在盈盈一握的纤腰处,更添几分可怜风情。
几个侍从忙低下头,端坐正堂前的男子冷漠地瞧着她,似是不为所动。
许玉黎状似失望地垂下眼,翩翩眼睫遮住眼中水雾:“是妾僭越了,只是妾看到院外守卫,心中惶惶,又不知是否哪里惹恼了殿下……”
“此事再议。”衡王冷声道:“送许娘子回去。”
许玉黎被侍女扶起身,软声道:“妾告退。”
直到那绰约身姿消失在屋内,女子身上的香气仿佛还一直盘旋不去。
衡王皱起眉:“将窗户打开。”
婢女侍从忙将刚放下的窗户又重新推开。
一旁的郑嬷嬷道:“殿下,不知殿下预备如何处理许娘子?”
“嬷嬷觉得呢?”
看似在询问她意见,郑嬷嬷却不敢真的妄议:“贵妃娘娘一直叮嘱奴婢,希望殿下身边能留个贴心人,哪怕是照顾殿下的起居,若这许娘子不行,不知殿下可有其他人选?”
衡王手指轻敲桌面:“她刚才自请归家。”
郑嬷嬷毕竟是混迹宫廷半辈子的人,闻言哪有不明白的,许娘子的容貌,便是她看惯宫中主子娘娘也是少见。
“许娘子也是年纪轻,怕是以为殿下不喜她,这才慌不择言,若是她得知能留在殿下身边,心中必然欢喜。”
衡王轻笑一声:“那就嬷嬷安排吧。”
郑嬷嬷心中一喜,贵妃娘娘的嘱托总算是有些希望了,宫外流言难听,若殿下身边有个知心人,那些愚民自然不会再乱传。
她恭敬道:“诺,奴婢必定安排妥当。”
回到房间的许玉黎,待侍女离开,方缓缓擦去泪痕。她闭上酸胀的眼睛,暗自头疼衡王的态度,如此油盐不进,真是不知从何入手。
幸好,第二天上午她便收到了好消息。
上次送午食的绿柳边摆放餐食边道:“许娘子,用完午膳,您便该搬到东院了。”她心中十分为许娘子开心:“娘子终于不用担心被困在此处了。”
许玉黎露出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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