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佩珀走出办公室，只剩下托尼和珍妮两人时，托尼风卷残云一般，三下五除二把卷饼塞到了嘴里，带着点抱怨和委屈碎碎念：“怎么回来得这么晚？我都饿了。”
珍妮咬了一口她的那份卷饼：“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中间遇上一个抢劫犯，去做了一下好事。”
事实上，对方是看珍妮穿得比较辣，调戏她的同时还贬低了一下她脸上的“疤”，所以珍妮才狠狠地教训了一下他们，什么叫人不可貌相。
托尼沉默片刻后，扯了扯嘴角：“你说，以后我设计出可以让贾维斯操控的钢铁军团怎么样？这样就能世界和平了。”
珍妮知道托尼没有在开玩笑，她偏了偏头，看向托尼：“你不觉得，这听上去像是个超级大反派说的话吗？比如，在准备统治世界之前……”
托尼不置可否，但珍妮感觉到他的不开心。
“托尼，你想成为一个神吗？那会很累，不是被人怨恨，就是被人恐惧，总之不会被敬仰。”珍妮有些出神，托尼的出发点和想法是好的，只是有太多变数了。
托尼憋憋嘴：“那和现在有什么区别？”
珍妮捧起托尼的脸，亲了亲他的嘴角，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宝贝儿，如果你真的做出了贾维斯能操控的钢铁军团，那么也许你能让我做个将军？我还从来没试过这个角色呢！”
“将军？当然，你想当女王都没问题。”托尼也认真亲了亲珍妮的嘴角：“钢铁女王？倒也挺好听的。”
珍妮捧着托尼的脸，笑得弯下了腰：“好啊，那你准备好当个钢铁王了吗？重新推翻选举制度？”
“不用，即便有选举制度，我不也是无冕之王吗？”托尼嘴角微微勾起，他看向珍妮的眼中，满是骄傲和自得。
珍妮故意夸张地点点头：“是啊，别惹火了托尼·斯塔克，不然他能让你……爱上青蛙？”
“爱上青蛙？”托尼往后仰了仰，不能说是满脸疑惑，但也大概是有半脸疑惑了。
“是啊，青蛙。”珍妮给了托尼一个深吻，然后笑着在他耳边调笑道：“然后，青蛙就变成了托尼·斯塔克。”
托尼抿了抿唇，不太满意地抗议着：“如果要这么说的话，我不应该是能达成三个愿望的精灵吗？”
很快，他接着问：“你的三个愿望是什么，说来听听？”
珍妮闭上眼睛，聆听着托尼的心跳，她缓缓地开口：“我也希望世界和平，托尼。然后我希望你……我希望你能健康快乐。最后一个愿望嘛……哈哈哈哈，这是个秘密。”
“怎么还有个秘密？不行，伟大的托尼必须知道你的愿望！”
“说出来了就不灵了托尼，再说，这最后一个愿望，你做不到的。”珍妮有些意有所指。
托尼不依不饶地继续问：“不说出来，你怎么知道我做不到？不行，你今天一定得告诉我。”
“你真的想知道？”珍妮挑了挑眉。
“必须的！”托尼说得斩钉截铁。
珍妮叹了一口气：“我希望……早上起来的时候，能有准备好的早餐。”
这当然不是珍妮最想要的，甚至不是珍妮第二想要的，勉勉强强也就能算是第三想要的吧。但是托尼固执起来，也是了不得的，万一没完没了地纠缠，珍妮也不想那么麻烦。所以她选择了一个相对正常的愿望，一个符合“珍妮”身份的愿望。
托尼沉默了几秒，他想了想，有点理不直气还壮地回答：“贾维斯会找人订早餐的。”
珍妮又被托尼逗得笑个不停，她拍了拍托尼的胸口：“嗯，好好好，那我要吃烤全味贝果抹黄油，和一杯现煮茶加半杯无乳糖牛奶。”
“还很具体啊。”托尼嘟囔了一句，被珍妮听到了。她偏了偏头，看向托尼：“那这么说来，你的早餐只有咖啡？”
托尼吸了吸鼻子，有些尴尬：“我一般不吃早餐。”
珍妮秒懂，不吃早餐无非是起不来，或者工作狂忘记了。
“那你想吃什么早餐呢？”
“烤面包和煎鸡蛋吧。”托尼又加了一句：“明天。”
“托尼，那你的三个愿望是什么呢？”珍妮忽然有些好奇，将话题又转了回来。
托尼几乎拥有一切，他没什么想要的，除了……“我希望留下一个有意义的遗产。”
“这不公平，你只说了一个，还有两个呢？”珍妮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托尼又仔细想了想，回答道：“我希望我能活久一点，有更多时间。我还想吃芝士汉堡。”
“哦？每天都吃芝士汉堡，不会觉得腻吗？”珍妮不经意地瞥过被扔到一边的包卷饼的纸。
托尼勾起唇角，耸了耸肩：“我又没说我要每天都吃只是汉堡。”
“好吧，但我要每天早上都吃黄油贝果和奶茶。”
“好，that can be arranged。”托尼挺了挺胸，像是在分享自己的玩具一般骄傲自豪。
珍妮莞尔一笑，靠在托尼的肩膀上，近距离听着他的心跳。她伸出手，把玩着托尼的手掌。其实托尼的手掌并没有那么光滑，他一向热爱他的钢铁玩具，哪怕没有那套战甲，他依旧喜欢在实验室里搞发明，所以手上难免会有伤痕。同时托尼的手还很暖，也出乎意料地软，正如托尼的心一样，哈，正如钢铁侠一般。在钢铁战甲里，住着一个不那么坚硬的人。
“我从来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这一面？”托尼任由珍妮玩着他的手，另外一只手自然地搭在珍妮的肩膀上。
这或许是他们第一次这么平静地在一起呆着，没有以往的刺激，却仿佛相互贴的更近了一些。
珍妮继续听着托尼的心跳，敷衍地回了一句“嗯”。
方舟反应炉并不是完全静音，所以想要听到隐藏在白色噪音下的心跳声，珍妮需要认真聆听。
可一旦听到了，就很难再忽视它。它的跳动并不是很规律，时不时就会停那么一下，以及还有一些杂音在里面，想来就是那些碎裂的弹壳。
它有一种残缺的美。
珍妮曾经听过托尼的心跳，当然那时候的托尼不是因为剧烈运动而跳得快了很多，就是因为各种其他影响，比如酒精，跳得慢一些，或者因为派对音乐而跳得震耳欲聋。在这之前，珍妮从未听过托尼如此平静的心跳。是的，她以前总是走得很早，从不会留到托尼沉睡后。
那时候，她能感觉到托尼的活力，也感觉到了托尼的放纵。正如她自己。
而现在，托尼不再放纵自己，越来越有一个人样了，那她呢？她还能变回人样吗？托尼……托尼不仅仅承载了她对英雄的渴望，也似乎开始承载起她对自己的期望了。
这是好事吗？
也许……
“砰砰砰”的敲门声打断了这个时刻，珍妮不再靠着托尼，站起来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她红色的发丝。托尼有些遗憾，他越来越明白一点，那就是珍妮以往表现出来的，就好像冰山一角，他越来越想弄明白珍妮，也越来越想让珍妮像刚刚一样，靠着他，什么都不用做。
仅仅只是这样的陪伴，就足够了，只要她不走。
“你该工作了，托尼。”珍妮向托尼眨了眨眼，挣开了托尼拉住她的手。
“我也可以不工作。”托尼不满地抱怨了一句。
珍妮笑笑：“总裁，你还有一公司的人加我要养呢，你不工作谁工作？”
“好吧，为了你，我还是先把公司的事处理完。不过马上就好了，今天处理完，就可以一个月不用管了。”托尼抱住珍妮，意味深长地说了这样一句，然后才把人放开。
珍妮笑着把门打开，外面果然站着佩珀，手里已经换了一波文件。
佩珀把东西塞给托尼，让托尼沉浸在文件中后，走到站在外面的珍妮面前：“我可以跟你聊一聊吗？”
珍妮的旁边还站着个哈皮，看上去想要上前帮忙，但有有点畏惧的样子。
中午那个抢劫案，的确把哈皮吓到了。毕竟起因是抢劫犯调戏珍妮，但看到珍妮的脸后又说了一些难听的话，所以珍妮才出手把人揍了一顿。对，走之前还踩了一脚那个嘴巴很脏的人的重点部位。
说不出哈皮更想帮珍妮解围，还是想帮佩珀避开珍妮。
珍妮笑着看向佩珀：“当然。”
“我的办公室在那边，我们进去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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