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女们接到考核任务的消息一出,原本各司其职的京中贵族们,一时间全都动了起来。
那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的老爷夫人,此刻都如同上了发条的陀螺,急得团团转。
秀女们的考核,关乎家族荣辱与未来前程,容不得半分怠慢。
整个京城仿佛被按下了快进键,往日清雅静谧的文玩店,此刻挤满了身着绫罗绸缎的家丁丫鬟。掌柜的被围在中间,手指飞快地划过货架上的瓷器玉器,声音都喊得沙哑了。
书画店更是人声鼎沸,名贵的字画被小心翼翼地展开又收起,空气中弥漫着墨香与众人急促的呼吸声,有人甚至为了一副画争得面红耳赤,差点动起手来。
就连平日里烟火气十足的酒楼客栈,也成了打探消息的集聚点。管事们三三两两凑在一起,压低声音交换着情报,桌上的茶水凉了也顾不上喝,眼角眉梢都带着几分焦灼。
街边的小吃铺前,丫鬟、小厮们提着食盒匆匆路过,脚步不停,嘴里还念叨着自己小姐需要的食材,生怕耽误了片刻。
一时间,京城的大街小巷,随处可见穿梭往来的仆役,手里捧着、怀里抱着各式各样的物件,神色匆匆,却目标明确。
那繁忙的景象,比年节时分还要热闹几分,也足见此次考核涉及领域之广,难度之高,竟让这些贵族之家都如此兴师动众。
与其他家风风火火不同的是,此刻的董鄂府简直是愁云惨淡,朱红的大门紧闭,门前的石狮子威严依旧,府内却安静异常,每个人都心事重重。
毕竟,接到这两个完全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任谁家也开心不起来。
董浣浣此刻垂着头坐在椅子上,整个人恹恹的,提不起半分精神,往日里灵动的眼眸此刻蒙上了一层阴霾,秀眉紧紧蹙着,难掩心中的沮丧。
为了寻找苏轼的画,阿玛派出去的家丁丫鬟几乎踏遍了京城的每一家书画店、古董行,甚至托人打听了那些收藏字画的世家大族,可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怎么可能有呢?
明明已经知道了那幅唯一的《潇湘竹石图》在福临的寝宫,怎么可能找到别的呢。
这道题到底是谁出的?还有为什么非要要在福临斋戒期间考核?这样即使她想要破釜沉舟的将他们的关系公之于众,去拿到画,参与考核,都没办法做到。不走流程通知福临,就拿画,福临那关虽然好过,但是其他人那关该怎么办,她很快就会被有些人扣上一个偷盗皇帝财物的罪名,说不定董鄂一族都得跟着她玩完,这简直是把她所有的退路都堵死了。难道真的是天要亡她不成?董浣浣闭上眼,只觉得一阵无力,连指尖都透着冰凉。
“就没什么办法知会姐夫一声,先把画借出来,用完再还回去吗?”费扬古看着姐姐生无可恋的模样,实在按捺不住,小声提议道。
鄂硕闻言,赶忙厉声打断他:“慎言!上次是皇上抬举,特许你如此称呼,咱们自己可要认清身份!如今正是秀女考核的敏感时期,这话若是被旁人听去,指不定会如何编排咱们董鄂家,说咱们仗着与皇上的交情肆意妄为,到时候不仅浣浣的前程保不住,整个家族都要被牵连!”
费扬古被父亲严厉的语气惊得一怔,低声应道:“知道了,父亲。”
“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去找他。”董浣浣缓缓睁开眼,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异常坚定。她何尝不想向福临求助,可她清楚,此刻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不仅有可能会连累到董鄂家,甚至还有可能连累到福临,轻则被斥责不敬,重则可能被冠上“惑主”的罪名。
费扬古还想再说些什么,董浣浣却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挤出一丝安抚的笑容:“别着急,会有办法的。”
这话是说给费扬古听的,更是说给她自己听的。董浣浣心中清楚,她此刻早已被逼到了绝境,所谓的“办法”,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安慰罢了。
与此同时,和硕襄亲王府内。
博果尔身着一袭霜色暗纹锦袍,斜倚在书房的软榻上,手中把玩着一枚成色极佳的和田玉扳指。他面容俊朗,眉宇间带着几分少年人的桀骜,又藏着几分与年龄不符的深沉。
听到刘全回报京城的异动,以及秀女考核的具体题目时,他修长的手指微微一顿,玉扳指在指尖停下转动。他抬眸看向躬身站立的刘全,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董鄂氏拿到的是什么题目?”
刘全恭敬地低下头,回话道:“回王爷,奴才打探到,董鄂姑娘的题目有两道,一是需寻得一幅宋代苏轼的真画,二是要用蹙金绣的技法,在龙袍上绣出龙眼纹样。”
“苏轼真画?蹙金绣?”博果尔低声重复了一遍,眼底闪过一丝了然。苏轼的真画,在世人眼中唯一流传于世的便是那幅《潇湘竹石图》。而那幅画,现在正藏于皇兄的寝殿,这是朝中稍有资历之人都知晓的事情。
如今皇兄正值斋戒期间,隔绝外界往来,董浣浣若是敢私自求取画作,定会在前朝后宫掀起腥风血雨。
这第一道题,分明就是一道无解题。而蹙金绣,更是前朝皇宫中已经失传的技法,寻常的刺绣师傅连听都未必听过,更别说亲手绣制了。
这是谁这么大胆,趁着皇兄斋戒期间,为难于她?
博果尔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手指轻轻敲击着榻边的小几:“有意思。你去办一件事,把我珍藏的那幅《枯木怪石图》取来,送到董鄂府。就说是本王偶然所得,听闻董鄂姑娘急需苏轼真画,特赠与她解燃眉之急。”
刘全心中一惊,那幅《枯木怪石图》亦是苏轼的真迹,虽不如《潇湘竹石图》名声显赫,却也是价值连城的珍宝,王爷竟如此轻易便要赠予董鄂姑娘?但转念一想,他们之前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其中情谊又岂是一幅画能比得了的。他不敢多问,连忙躬身应道:“是,奴才这就去办。”
就在董浣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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