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问津的小巷里——
两个小混混把南知意堵到墙边,不老实地动手动脚,“哎哟胖子,还真是你啊,有段时间没见,竟然变得这么好看了,大变活人啊?”
南知意紧靠着身后的墙,颤声说:“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认识你们,认错人了吧。”
锅盖头:“你那张照片我看过几百遍,怎么可能认错,那天看见你我就觉得眼熟,跟了你几次,竟然躲着我们,你要是不认识,躲什么?”
南知意强忍着恐惧的泪水说:“被人跟踪躲不是很正常吗?”
锅盖头粗暴的扯开她的领子,“少他妈给老子装,这片烫伤可是杜悦和她那几个闺蜜搞的,还敢说不认识我们?”
南知意勉强拉着走光边沿的领子哭喊着:“放手…你放手…”
寸头捏着她的脸,把她的头固定在墙上,“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可真走运,正愁没钱上网呢,就遇到你了。”
南知意:“放开我...我没钱…”
寸头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威胁到:“没钱?你说没钱?才半年不见就不长记性了?要不要我来给你复习一下啊?”他把手机举到南知意面前,强迫她看,“你是不是想让我把这些裸|照全都发到你们学校的贴吧上?你猜猜这照片传遍一中能花多久?你要是这样出了名,会不会活不下去啊?”
南知意抽泣着说:“我没骗你,我爸爸生病住院花了好多钱,我现在真的没有钱,你们放过我吧,求你们了…等我有钱了我一定给你们,行吗?”
“妈的!你爸住院关我屁事”,锅盖头搜了她身上的口袋,果真一无所获。
南知意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害怕与绝望几乎剥夺了她的理智,只能一遍一遍做着无谓的求饶,“真没有,我没骗你,放我走吧…”
寸头嗤笑道:“放你走?好不容易抓到你,没钱?”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油腔滑调地说:“没钱也没关系,让我爽一下就放了你。”
她挣扎着,“不要!我不要!放开我!放开我!救命!救...”
南知意的肚子被狠狠踹了一脚,她甚至没看清是谁,只觉得眼前一黑,胃里霎时翻江倒海,喉咙发紧,整个人失了力滑落在地上半天缓不过来。
“妈的安静点,吵死了”,寸头抓着她的头发想把她拖向巷子更深处。
凌熠和沈星雨看到的正是南知意被揪着头发拖拽在地的一幕。
凌熠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他把书包塞到沈星雨怀里就往巷子里跑。
“靠!”沈星雨心里暗骂一声,“会打架吗就往里冲?”手上却没闲着,迅速的报了警,丢下书包跟着进去。
凌熠动作迅速,顷刻间已经逼近施暴者,“放手!”
寸头正揪着南知意的头发强迫她直起身,显然没料到会有人经过这里,还没反应过来就挨了凌熠重重的一踢,跌坐在地,想要挣扎起身,又被凌熠一拳打在脸上,寸头破口大骂:“妈的谁啊!少多管闲事!”
“欺负一个女孩,也就这么点出息?”
两个人扭打在一起,凌熠借着先下手为强的优势把寸头控制在身下,占了上风。
旁边的锅盖头不知道从哪摸出个酒瓶,眼看就要招呼在凌熠的后脑勺上,一个劲瘦有力的手臂出乎意料地挡在了中间。
尖锐的玻璃碎裂声传入凌熠耳朵,他回头看到碎玻璃渣子从沈星雨的袖子上窸窸窣窣的掉落。
那锅盖头砸下来的力道分明是下了死手的,如果沈星雨没来得及护住凌熠,这一下要是真挨在后脑勺上,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沈星雨不敢往下想,他怒火中烧,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他妈找死”,接着用另一只反手擒住锅盖头的手臂,狠狠地向后弯折。
锅盖头没被钳住的那只手拿着破碎的酒瓶挣扎挥舞,眼看就要割到凌熠,沈星雨收力回拽,自己却来不及躲避。
红色的血线划开视线,沈星雨敞着外套,胸前的毛衣渗出滚烫的鲜血。
接着沈星雨反手用力,锅盖头的胳膊扭曲成一个诡异的角度,还没来得及因为疼痛而发出惨叫,便被沈星雨一脚踹上膝弯,双膝跪地。
接着沈星雨按住他的脑袋,锅盖头的脸死死地蹭在地上,皮|肉和粗糙地面摩擦产生的剧痛反复刺激着神经。
沈星雨就如元宵之月般,清冷的白光带着料峭的春寒,而那白光的笼罩下是滚烫暴烈的漫天烟火。
沈星雨深不见底的墨色瞳孔里燃烧着充斥危险的怒火,周身的气温仿佛跌至冰点,凌熠出神了一瞬,手上泄了点儿力。
被凌熠压在身下的寸头抓住了这个分心的瞬间想要反击,南知意捡起之前被打落的书包狠狠朝他脸上砸了下去,高中生的书包堪比炸药包,寸头瞬间脱力,鼻血喷涌而出。
警笛声逼近,锅盖头还想伸手去够扭打中掉落的手机删掉照片,被沈星雨一脚踢开,彻底掐断他销毁证据的念头。
警察先带沈星雨去派出所隔壁的医院处理了伤口,没到需要缝针的程度,到医院的时候血已经止住了,就是有点长,会留道浅色的疤痕。
伤口做了消毒手臂拍了片子回到派出所后,凌熠和沈星雨接受了闻讯。
闻讯结束,两人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沈星雨拿着警员给他的裹着毛巾的冰袋敷着胳膊。
凌熠看到了那一大片淤青,他坐在椅子上手肘支在膝头,右手紧紧攥着左手抵在齿关,白皙的左手已经被捏得发红,被牙齿硌住的地方渗出了血,在极力地控制下凌熠依旧呼吸急促以及浑身细微的颤抖。
刚才在来派出所的路上,沈星雨就发现了凌熠的异常,此刻殷红的血迹更像一支沾血的利剑刺中了他的眼底。
他放下冰袋蹲在凌熠身前,轻轻掰开他的手,“别咬了,已经出血了,你怎么了?”
凌熠没动静。
沈星雨尝试安抚他的情绪,“南知意她…不会有事的,证据确凿,警察会处理好的,别怕。”
凌熠低垂的眼帘避开沈星雨的目光,“你的胳膊还有胸口…”
沈星雨胳膊上有线条很漂亮的肌肉,他放下袖子挡住那有些骇人的淤青,忍着酸痛把胳膊伸到凌熠面前自如地活动了一下,说:“你看,没事的,没有伤到骨头,几天就好了。”
“没伤到骨头也是伤啊”,凌熠呆呆地问:“为什么...要替我挡?”
“酒瓶是冲着你头去的,不挡你现在就该躺在医院了,而且…我也不想看你受伤。”
“对不起…”凌熠说的很小声,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已经被衣服盖住的伤处,目光像是能穿透布料看见那些伤痕。
“我是不是搞砸了”,凌熠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我不想成为拖累的,明明受伤的是你,到头来还要你来安慰我”,凌熠像是被人绑着重物扔进了深海,挣不脱逃不开,胸口堵得快要喘不过气。
沈星雨的目光终于对上了那双泛红的眼睛,他的心猛得揪痛了一下,一种这个人随时都可能消失的惶恐不安油然而生,“你…哭了吗?别哭啊,别哭别哭,我真的没事。”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凌熠喃喃自语,身上冒着虚汗,浑身有种脱力的感觉尤其是胃部。
沈星雨见到凌熠这样子,好像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那样无处发泄的难受,他抠开了凌熠紧紧蜷曲的手指,看到掌心被掐出淤血的痕迹,索性将那双僵硬的手攥在手心,“好凉”,沈星雨心想。
沈星雨迫切地想要捂热那双手,“你不用觉得抱歉,毫不犹豫地向需要帮助的人伸出援手,怎么会是你的错呢?我的伤更不是,而且我永远都不会觉得你是拖累,你对我来说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沈星雨说这话的时候,总是冷淡的眼神里充斥着热切和真诚,像是洞穿了凌熠皮囊下隐藏的一切一样,凌熠看得愣怔,紧握着他的那双手好烫,他的心跳渐渐从一种极端的不正常变成了另一种极端的不正常。
沈星雨口中的“你对我很重要”和爸妈那种无条件的爱与责任是完全不一样的。
被认同和珍视对凌熠来说意义太重了。
值班民警从大厅走进来,“你们可以回家了,接你们的人到了,至于你们同学,她的情况有些复杂,你们不用担心也不用等她,我们有其他的安排,放心好了,不会再让她受到伤害了。”
凌熠那股无法克制的情绪已经平息,此刻,没有人意识到他身上这些反应是个危险的信号。
洛雯从接到电话后就着急的不得了,她抓着凌熠转了好几圈,细细打量,“没有伤到哪吧?你真是吓死我了!”
凌熠:“妈,你别担心,我没受伤,什么事都没有,哦对了,这是沈星雨,之前跟你提过,我朋友,多亏了他我才没受伤。”
沈星雨微微颔首,很礼貌的打招呼,“阿姨好。”
洛雯看着沈星雨,第一眼见到就打心底里喜欢这孩子,“才十五六岁就出落的这么高挑俊俏,为人也不错,能跟小熠做朋友真是太好了!”她心里是这么想的。
洛雯:“你好你好,听说你为了保护小熠受了伤,有没有事啊,要不要去医院?真是多亏你了。”
沈星雨:“没关系阿姨,已经处理过了,不严重。”
洛雯:“好孩子,阿姨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
“没什么的,阿姨”,沈星雨被洛雯的热情搞得有些不好意思。
沈梵澄轻轻拍了一下沈星雨的肩背,说:“做得不错。”
沈梵澄刚刚看过沈星雨的伤,幸好冬天有衣服做缓冲,的确不严重,他也就不担心了,沈梵澄心里觉得男孩子不用那么精细地养。
倒是沈星雨有些讶异,从小到大,执拗的沈梵澄对他夸奖的次数只手可数,他有点不自在但更多的是开心,小声回到:“谢谢外公。”
黎言秋刚跟警察说完话这才过来,她着实有些后背发凉,“还好你们没事!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跟你们家长交代,虽然你们这次做的很好,但是下次见义勇为之前能不能一定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啊?不可以再这么冲动了,知道吗?”
二人异口同声:“知道了。”
黎言秋:“好了,我去看看南知意,你们要是想回去休息的话我就给你们批假,要是想回去上课也可以,你们自己决定吧。”
“谢谢黎老师。”
冬日晌午的明媚暖阳毫不吝啬自己的光芒,照亮一望无尽的苍穹,驱散冬夜的余寒。
正好临近午饭时间,洛雯不容推脱地要请沈家祖孙俩吃饭,沈梵澄的车今天限号,他是打车过来的,于是四个人前往附近的公共停车场取洛雯的车。
洛雯和沈梵澄边走边聊,凌熠和沈星雨跟在后面。
上学的时候,因为一起做过些出格的事,比如打架,关系就会变得更加亲密。
凌熠用胳膊肘戳了戳沈星雨,“我今天,有没有很帅?”
沈星雨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有,有种不顾死活的帅气。”
凌熠:“你怎么阴阳怪气的。”
沈星雨:“我倒是没看出来你还会动手打人呢。”
“呃…我确实是第一次打架,当时只顾着想不能眼看着他们真把南知意…怎么样”,这话题太沉重凌熠没法继续说下去了,“不过,偶尔当一次叛逆高中生的感觉好像也挺不错的!”
沈星雨抿嘴笑了一声,“你觉得这样不错?但还是别有下次了,体验过一次就够了,打架毕竟不是什么好事,会受伤的。”
凌熠回想起早上沈星雨动手时游刃有余的模样,问到:“你...经常打架吗?”
沈星雨:“嗯?”
凌熠:“就是看你动起手来好像...挺轻车熟路的。”
沈星雨没有掩饰,打直球的方式回答了这个问题,“经常...应该算是家常便饭吧,我跟你说过以前总有小孩找我麻烦吧,不过我可不是那种由着人欺负还忍气吞声不还手的人,不喜欢的我要讲出来,欺负我的我就还回去,怎么也算半个打架专家吧,一对多也是常有的,所以下次再碰到这种事,你就在边上看着,动手的事交给我来吧,当然最好是永远碰不到。”
沈星雨讲得云淡风轻,刚经历了南知意的事,凌熠不禁遐想了一下那些听起来就让人很不愉快的经历,心里堵的难受。
“你会经常受伤吗?”凌熠想到沈星雨没有朋友,不会有人站在他这边为他撑腰,别人拉帮结派他就会成为最吃亏的那个,比起经常打架,凌熠发现自己好想更怕听说沈星雨是总挨打受欺负被威胁的那个。
“那倒还好,都是些小伤,他们比较惨,嗯...天生就会打架能说是...天赋吗?”说完沈星雨把自己逗笑了,打架也不是什么好事但他一时间也想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
对沈星雨来说,命运虽不曾偏爱于他,但所幸并未剥夺他反抗的能力,他虽然也时常会有‘既然连最普通的幸福和快乐都对他那么吝啬,那又为何要让他来到这人世间’的困惑,也曾否定过自己存在的意义,但与生俱来的倔强让他学不会向逆境低头。
“算”,凌熠的鼻腔哼出了一声轻笑,那是为沈星雨觉得不平同时又夹杂着几分无奈又有点松口气的笑,“幸亏…”
“幸亏?”
话题戛然而止在关上车门的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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