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央上下打量着她:“想你在无极宫时,是多么一个老实厚道的孩子。如今竟也学会了溜须拍马?看来果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呀。”
萧池凑近曦泽小声道:“君上,我严重怀疑止央仙君在骂你,可我没有证据。”
曦泽面黑如锅底,凉悠悠地扫了一眼止央:“栖霞宫自然比不上无极宫。白屿仙师声名远播,清雅端方,被此种环境浸润数千年,有些人还依旧能保持野腔无调,那才着实令人开眼。”
止央冷哼一声,眼看着就要发作。床上的华茯适时咳嗽了几声。接着,竟从口中猛地吐出口鲜血来。
萧池面上一惊:“怎么回事?”
止央连忙上前,摸了摸她的脉搏,道:“快将她扶起来。”
玄琉小心地将华茯扶起,止央迅速将药灌入她口中。
“没多大事儿,她被人震伤了心脉,方才我师父已施法将她心脉处的淤血逼了出来,这应是残余的几口,如今都吐出来了,反倒是好事。”
玄琉松了口气:“真是多谢白屿仙师了。”
止央摆摆手:“身为医仙,这都是分内之事。她需要静养,你们待一会就先回去吧。”
他站起身,淡淡道:“师父刚才耗了不少内力,我需去照看,你们自便。”
说完,朝曦泽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趿拉着鞋慢悠悠地走了。
白屿依旧是一身竹青常服,他并未束冠,墨发随意地铺展于肩头,少许垂落而下,延伸至身前桌面。
桌上放着一面铜镜,透过其中可见镜中人姿容秀逸,皎如天月,只是过分苍白的一张脸,眉头微拢,双肩抖动,正咳得厉害。
他本就带着旧疾,如今又耗费修为替华茯清了积血,起初并不觉得有什么,撑到此刻身子才开始后知后觉地难受起来,抽痛自胸口处蔓延开来,扩散极快,压得他不由自主地蜷起了身子。
这时,一股柔和至极的暖意自他背心缓缓传来。他抬起头,侧首看去,只见止央正站在身后拖着他的肩膀,一脸担忧地瞧着他。
白屿闭了闭眼。好一会儿,那股痛意才终于被驱散殆尽。止央板着脸道:“明知自己身体的情况,为何不能等我回来再给她疗伤?”
他的口气生硬得紧,白屿看了他一眼,缓缓道:“事急从权,当时那孩子的情况着实凶险。”
他看向止央:“再者,一点小小的反噬,我还受得住,你不用这般小题大做。”
“小小的反噬?”止央桃花眼里倒映着白屿略显苍白的面容:“方才都咳成那样了,还叫不碍事?白屿道君,白屿仙师,白屿宫主,小仙知道您心怀大爱,热衷奉献。但下次,能不能先瞧瞧自个儿?正视一下自己?你这肉身就一具,可经不起这般得折腾。”
纵是知道自己鲁莽,但白屿到底是做师父的,如今被徒儿这样大着嗓门数落,面子还是十分挂不住,他转过身去,沉着嗓子道:“知道了。”
室内一片安静,有好一会儿,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师父,你生气了吗?”
白屿抬眸,从镜中看到那人如玉般的一张脸,正细细凝视着自己。那眼凝结的感情太过露骨与炙热,令他觉得耳后微微发烫,话也跟着不过脑子便溜了出来:“没有,不过是有点累,脑仁便也跟着疼……”
这话刚说出来,他很快便后悔了。因为止央永远是行动上的佼佼者,便如此时,他话音刚落,一双修长漂亮的手立刻便放在他太阳穴处,力度适中地揉捏起来。
他从外回来,指尖还带着些许凉气,无意间划过白屿侧脸皙白的皮肤,那一小片立时生起些细细的小疙瘩。
白屿不自觉得便绷直了身体。
“这样可有好一点?”止央道。
“好了,不……不疼了。”白屿向前,微微避开他的指尖。
“又不疼了?确定?”止央挑着眉。
“嗯。”白屿身子绷直,一本正经地点头。
注意到白屿隐隐发红的后颈,止央笑了笑:“你那把雪玉梳子不是弄丢了吗?前几日出去时,寻了块料,给你重新做了一把。”
白屿垂首,见他掌中静静放着把梳子,质地温润,莹洁若月。通体不见修饰,唯在手柄末端,刻着一只翱翔展翅的紫凤,栩栩如生,令人无法忽视。
白屿呼出口气,扭头看着止央,后者一脸坦坦荡荡,举起梳子边给他梳发,边从容道:“经常用这把梳子梳发,头疼的毛病兴许会少一些。”
“你有心了,这梳子是不错。”
止央笑了,从镜子里看他:“只有梳子不错吗?”
白屿挑眉,这是个询问的意思。
止央凑近两分:“做梳子的人……其实才更不错。”
白屿闭上眼,佯装疲倦地不去看他,耳后红晕愈发明显!
真是够了!
止央不敢再逗他,清了清嗓子道:“我还给师父带了些九芝,方才已吩咐他们给煮上了,师父这会儿可要用?”
白屿睁开眼:“九芝生血补气,最是难得,让他们多煮一些,待会儿你亲自去喂给华茯。”
止央:“啧啧……师父对小辈们着实是心慈博爱。”
白屿却是皱着眉,有些忧虑道:“茵兰死于非命,纵是有霁华君作保,外界对玄琉的猜疑仍是一分不减,为今只盼华茯早一日醒来,事情早些真相大白,也好早些洗清那孩子的嫌疑。”
止央拿着梳子的手一顿,笑意浅浅:“先前师父对那孩子一直冷冷淡淡,我原先还道您是不喜欢她呢。如今看您为她筹谋担忧,倒让徒儿着实有些摸不着您的心意了。”
白屿轻咳两声,端出往日的严肃端方的那副面孔来:“没有什么喜不喜欢的,都是无极宫出来的,本座自然不愿他们有事。”
止央挑眉点了点头,眸中溢彩流光,叹道:“嗯……可不就是这个理吗?”
方煮的新茶烟气袅袅,清香四逸。宫珏皱鼻嗅了嗅,朝玄琉微微笑道:“萧池仙君放心不下咱们郡主,留在了松雪阁照顾。是以此次案件便唤了我来代替他。”
曦泽坐在二人对面,撇了撇上端茶沫,垂着眼道:“说说吧。瞧出了什么章程来没?”
玄琉和宫珏互望了一眼,后者道:“你先说吧。”
玄琉点了点头,蹙眉看着曦泽:“君上,方才我等又仔细地将茵兰的尸首检查了一遍,她右下腹的那处伤口实为刀伤。我们比对了一下欧阳明德的离秂刀,他那把刀与普通法器不同,刀锋处做过特殊处理,倒钩林立,与那处伤口却是正好吻合。”
宫珏道:“依照灵犀辨别,血的主人出身仙族,修习木系法术,那欧阳明德出身苍离崆峒山,也与之吻合。”
曦泽啜了口茶,淡声道:“你的意思,是他杀了茵兰,且祸水东引嫁祸给了玄琉?”
宫珏道:“依照如今的证据看,事情很有可能是如此:之前,参学境里的不少弟子都以为这欧阳明德心仪于茵兰,为其鞍前马后,殷勤备至。我们倒不如推翻来看,这两人本就出自一处,天界防护森严,以此理由为掩护,不但可让众人忽略掉他们本身的关系,行动起来也方便许多。”
他将玄琉拉起,在桌前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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