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温暖的气息沿两扇琉璃窗间拂过,外边的绿意渐浓。一只七色彩蝶划过花蕊,翅膀扑扇间,越过宫墙,忽而停留在珠帘上。
倏然间,珠帘微启,彩蝶轻扇离去。
珠帘内是辉煌的宫殿,里面站着数十人。
北狄王耶律玄烨高坐在大殿之上,他面色相较于几日前红润了不少。他威严的声音在殿内回响:“诸位都是王庭的股肱之臣,今日本王召诸位前来是有一件要事宣布。事关王储。”
此言一出,殿下众人有些哗然。耶律玄烨从身后取出一封诏书,递给他身边的侍从。
侍从恭敬接过,大声宣读:“五王子耶律寒,德才兼备,克勤克俭,今顺天意,封为贤王。”
耶律寒满脸欣喜上前一步,跪下接旨:“谢父王,儿臣此后必当全力以赴,为北狄万民谋福祉。”
耶律寒沉浸在喜悦中,他终于赢过二哥耶律津,得到贤王之位。
在北狄,贤王就是王储,谁得封贤王,谁便是下一任的北狄王。
“父王!我不服。”耶律津脖子上浮现出青筋,“五弟在几月前领兵攻打北越城却铩羽而归,折损我北狄近五千兵马,此等罪过怎能因他领回七弟便轻饶。”
几名大臣在旁附和道:“陛下,臣以为,二王子所言极是,贤王之位理应能者居之。”
“陛下请三思,二王子殿下在数月前辅佐您处理政务时,他的能力毋庸置疑。”
“陛下,臣也认为,五王子不宜封贤王,请陛下三思。”
耶律玄烨眸中凝起寒光:“住口!本王是同你们宣告此时,并不是同你们商量。王储不可更改!”
方才附和的几名朝臣纷纷跪下:“陛下,二王子殿下勤政爱民,他成为王储实属顺应天命,若不尊天命,恐怕会遭到天罚。”
其他的几名朝臣在听到“天罚”二字纷纷面面相窥,都在犹豫要不要上前。仅有为数不多的几名看起来身形健硕的朝臣面色坚定,不露犹疑。
“勤政爱民,说出来也不怕别人笑话。”
一道冷冷的声音自殿门响起。
朝臣门扭头望去,只见是一名身材欣长的年轻男子。他信步而来,身后还亦步亦趋跟着一个中年男人。
“七殿下,何出此言?”一个朝臣不忿地盯着走入殿内的男子。
耶律遥缓步走至殿中,弯身行礼:“儿臣参见父王。”
耶律玄烨眉心舒展:“遥儿,你方才所言是何意?”
耶律遥侧身,露出他身后跪着的中年男子:“父王,此人名为素擎,您可否还有印象?”
耶律玄烨眯起眼睛,未发一言。
下边的朝臣中有人道:“素擎?他不是早就因过失罪而畏罪自杀了吗?”
此时,许多人眼中也出现疑惑之色。
素擎,他是北狄有名的商人,除为王庭提供日常用具外还与邻国有商业方面的往来。他在数月前接到了为北狄军提供马草的活,没曾想马草竟出了问题,让战马脚力大减,从而获罪,还未提审便在牢狱中畏罪自杀。
然而,这月余前畏罪自尽的人,现今却完好无损站在殿上。
耶律玄烨蹙眉道:“这是怎么回事?”
素擎抬头,从怀里掏出一张褶皱的纸来:“回陛下,我是被冤枉的!马草虽是由我提供给北狄军的,但在将马草运送入军营前还有一人经手了此批马草,他就是封岳。而封岳正是二王子殿下的人。这张纸上记载有当时那批马草经手的所有信息,请陛下明鉴。”
耶律津压下目光中带有的怒气:“父王,先不论这张纸的真伪,他假死欺君,罪加一等。”
耶律玄烨重重叹了一口气:“津儿,我原本想,若是你认错态度诚恳,还可继续留你在王庭辅佐寒儿,现在看来,是没有这个必要了。”
耶律津不可置信地抬头:“父王?”
耶律寒此时笑着站起。他手中攥着封王诏书,缓缓道:“二哥,你还不明白,素擎假死是得父王准许的,为的就是争取到时间,搜集证据。”
耶律津口唇嗡动,他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这不可能,你怎么有这种能耐……不,不……”
他怨毒的眼神渐渐停留在耶律遥身上:“是你对不对,是你在诬陷我!”
耶律遥轻笑:“耶律津,你敢做不敢认,可惜你不认,你的手下已经招供了。”
话音刚落,一个男人被押上殿。
耶律津看清了这个男人的脸,咬牙切齿道:“封岳……你竟敢背叛我!”
封岳哆哆嗦嗦跪下,头垂得很低,目露绝望。
耶律遥指着封岳道:“父王,此人已然招供,是耶律津指使他对马草做了手脚。”
耶律寒道:“父王,二哥为了打压我,连出征的北狄军也能算计,全然不顾大局,请您一定要处置他!”
耶律津忙不迭跪倒在地道:“父王,请您明察,我真的没有!”
耶律玄烨眼中流露出痛色,他感觉胸腔有一股气上不去,下不来,剧烈咳嗽了几声后道:“耶律津,你太让我失望了。明日午时前,你便离开王庭,去往西边的牙县,此生不得出。”
耶律玄烨语毕,也不管耶律津如何恳求,在侍从的搀扶下离开王座,进入后边的侧殿中。
耶律津撑着地面起身,他如毒蛇般盯着耶律寒,走到其的身侧,用仅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你以为你赢了吗。”
说完,耶律津剜了他一眼,慢慢踏出宫殿。
耶律寒眯起双眼,眼中眸光微闪。
在父王仅剩的几个儿子中,仅有他和耶律津被赋予厚望。因此,在过去的十余年中,他与耶律津相争不断,耶律津工于心计,屡屡给他使绊子。若不是他的这张脸有几分像父王,父王对他存在些许偏爱,或许,他早就败在耶律津手中。
眼看耶律津的背影越来越小,他心中一块巨石终于落下。
不管怎么说,他终于还是赢了。
……
夜幕笼罩,一间静室内。
耶律遥与耶律寒面对面坐于桌前,桌上燃起的烛火不断跳动。
耶律遥眉梢轻挑:“耶律寒,你既得偿所愿,可也别忘了我们间的约定。”
耶律寒无奈苦笑:“说了多少次,要叫五哥。”
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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