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红隐约觉得自己忘记了些什么,可现在全身的疼痛让她又实在想不起来。
还不如一直晕着,直接到时候一命呜呼,现在半死不活还要受这种苦。
“对我的处罚是什么?”
旬兰茹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楚氏一族,罢官的罢官,坐牢的坐牢。”
“谋逆之罪你为从犯,半年之后问斩。”
话音刚落眼里的泪就忍不住流了下来,赵衡告诉她,这还是多次求情的后果。
除了对楚家判的太轻之外,褚红对这个结果都挺满意的,“我原本还想着,陛下那么大的火气我能被诛九族呢。”
原本的毒就折磨的她精神日渐萎靡,更别说滚了一圈钉耙下来,能不能活过半年都尚未可知。
旬兰茹见褚红这副样子无疑是心疼的,那一场大水带走了褚红太多的东西,她的心血,她的朋友,自己也没有任何立场去说她的行为哪里做的不对。
“他根本不值得你用一条命去抵。”旬兰茹强忍下自己眼里的泪水,“若是我们好好筹谋,说不定你就不用受这个苦。”
褚红忍着身上的疼撑起身体去擦她脸上的泪,“不怨你,是我没有太多时间,我等不了那么久。”
褚红这一次赌上了自己所有的家底,也不怪左义康看着那堆金子花了眼,毕竟他做官三辈子都换不来这些金银,如今有人甘愿双手奉上,他唾手可得,只顾着高兴一点疑心也没有了。
投其所好,更容易迷失人的双眼。
这就是褚红钻的空子,也是置左义康于死地的缺点。
“你以后不要来看我了。”褚红的视线落到徐兰茹的肚子上,“来来回回折腾,对孩子也不好。”
徐兰茹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还有几个月就要到产期了,大夫说十有八九会是个男孩,按照惯例会大赦天下,我会为你求一道圣旨。”
她要保下褚红,就算使用这种方法,就算是利用一个还未出世的孩子。
褚红久久不语,突然间感觉手掌微微一震,忙抬眼看向旬兰茹,“他踢我?”
“是个会闹腾的,也不知道随了谁。”在褚红没来之前,孕吐这几个月东宫换了好几波厨子,但每次旬兰茹吃两口肚子里这个小魔王就开始耍混蛋。
“真好,闹腾点好,小孩子就是要活泼好动一些,习文习武…………”
褚红微微一顿,像是想起来了什么,陈墨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到了边城吧,还担心他做什么。
再看到林公公出现在牢房门口的时候,旬兰茹知道是时间到了,“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我会让人打点好这里的一切,你有什么想吃的想要的就告诉他们。”
自己身下厚实的被褥和这孤凉的牢房显得格格不入,桌子上还特意摆了她爱的桂花糕,旬兰茹已经做的够多了,“好,有什么短的缺的,我会和他们说的。”
旬兰茹临走时,又回头看了一眼褚红,犹豫再三还是没有说出口,她不敢将陈墨的事直接告诉褚红。
崔遮低头将自己手里真的贡品双手奉上,两枚几乎一模一样的核舟摆放在皇帝的眼前。
他伸手将两个核舟拿在手里仔细把玩,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又看看那个,“的确能以假乱真,若是放在一起还真分辨不出来哪一个是真是假。”
又扫了一眼一旁的崔遮,“公主有下落了吗?”
“自从得知沉船的消息后,公主的踪迹消失的一干二净。”
皇帝将手里的东西放下,陈群那里也没有什么动静,到底人去哪了?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至于陈墨。”男人的眼里出现一抹狠厉,现在不杀更待何时?
“假造贡品,欺君之罪罪无可恕,择日问斩。”
崔遮脸上出现一丝犹豫,人还是要他杀吗?直到皇帝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才连忙应下。
等人走了之后,赵衡从一旁的屏风后缓步走了出来。
“你觉得此人如何?”
赵衡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核舟,又望向崔遮的背影,听说他的叔叔之前还在梁王的手下当过副将,现在此人却能一点旧情都不念转头倒戈,这样背信弃义的人,他不屑评价。
碍于身边人的威严,还是得说几句,“心思缜密,也有些手段,就是无情无义,笑面虎一个。”
赵衡不否认他的能力,但对崔遮这种人实在没有半分好感。
皇帝将赵衡这副模样看在眼里,若真论起来,崔遮比赵衡可有能耐多了,就赵衡手里那一张不知是何人伪造的举报信,单单凭借这个怎么可能把陈墨抓回来?
崔遮安在陈墨头上的都是实打实的罪名,连证据都不用伪造,相比之下自己的太子还是略显废物,不堪继承正统。
“你回去吧,处理的干净些。”
赵衡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谁朝堂之上任由一个女子喧嚣是多大的笑话?他的父皇怎么可能忍得下这一口气?
就算没有这一句,赵衡也不会让出红活着走出刑部大牢。
“真是晦气,好端端的吃什么老鼠,病死在这里还得让我们来收拾。”
褚红微微睁眼,只见几个衙役带着面罩,往那人身上裹了一圈草席,有些嫌弃的伸手将他从地上拖了起来。
“这人家里都死绝了,直接往乱葬岗一扔算了。”
另一旁的人冷哼一声,“可别忘了当年的鼠疫是怎么来的?到了乱葬岗还得花功夫给他加把火。”
等二人走了之后,褚红看着地上落下的一块破布来了精神,强忍下身上的痛,下床慢慢爬到了牢房门前。
一手捂住口鼻,一边用棍子将那块布拖了进来,褚红用杂草把它盖在牢房一角。
手不自觉放到了自己的衣摆一角,思绪着怎么才能把人引到这里。
一队人马朝着这里走了过来,褚红抬头看到了为首的人是崔遮,他押着人匆匆从自己的眼前经过,忙对着外面喊道:“崔遮!”
被喊到的人还没有什么反应,他旁边带着镣铐的黑衣男子身影微微一僵,不等他回头,崔遮看了一眼四周的人,几个衙役将他的身影挡的严严实实。
怪不得赵衡要把陈墨关在刑部大牢,原来是褚红在这里。
有时候真的无法理解太子这种恶趣味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
“你们把他押到前面去。”
崔遮走到了牢房门口,眼前的褚红穿着死囚的衣服,头发胡乱披散着,像是丢了半条命一样。
也是,滚过钉耙的人有一口气在都是上天眷顾了。
"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褚红伸手抓住他的衣摆,生怕人走了一样。
“不让你白帮这个忙,我在钱庄还有十五万两银子。”
看着眼前低声下气的女人,哪里还能让人想起曾经那个一时风光无两的褚掌柜呢?
“你做这些值得吗?”
崔遮回来的这一路上也是听到了些风言风语,对于褚红的做法说不上是愚蠢还是飞蛾扑火。
明明有更好的方法,只要隐忍潜伏,不怕哪一天抓不到左义康的辫子,可是她偏偏选择了最直接最危险的一种。
褚红朝堂上的那番说辞可以蒙蔽京都大部分的人,却实在骗不了崔遮。
况且整个扬州都知道翟家和褚红的关系可谓是势同水火,怎么可能让她拿到这样一份致命的证据?
这一份证据一定是崔家的人给她的,背后的目的也并不纯良,无论此事能否将太师拉下马,前去揭秘的人都活不了。
这人也是认准了褚红的死心眼,赌她一定会去。
褚红沉下眼眸,什么是值得?什么又是不值得?
“我中了毒,无论怎样都活不久了,翟家只是左义康的一把刀而已,他屡次三番地在背后害我,还敢妄动我的家人,早就该想到有今天如此下场。”
如今的左义康辛苦经营的一切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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