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鲜卑人,我记得那时正是两边打仗最乱的时候,她为了救我冒了很大的风险,后面我为她还俗,一起定居在扬州养育了一儿一女……”
“但是好景不长,仇家找上门把她和孩子都掳走了,当着我的面挨个杀了他们,我挨了三刀硬是没死,后面我的执念就是为了复仇。”
后面的故事褚红是知道的,武镖头大仇得报,整日酗酒浑浑噩噩的度过一天又一天。
蛊女一个常年做刺客的人,这时候听着都有些吃不下饭。
早知道她就不问了。
不等有人出声打破三个人之间的沉默,院子门重重响了一声,像是被什么人踹开了。
武茂起身抽出一旁的刀往外蹿去,蛊女将褚红护在身后。
还没有走出房门那人就已经到了屋前,武茂认出这是卓风,将刀收回了鞘内。
“褚掌柜,快收拾东西跟我走。”
见卓风浑身是血的模样,褚红顾不上多问些什么,拿起一旁的包袱拉着蛊女跟在他的身后。
外面的雁门郡灯火通明,街道上满是受伤的士兵,和乱糟糟四处逃难的百姓。
“这一仗我们败了。”
卓风一路上护着她们往将军府走去,一路上给褚红讲最近发生的事情。
“突厥和南越联手,二十万大军被困荒漠,许多士兵被一些稀奇古怪的毒折磨的痛不欲生,大军后撤了六十里地,全部退回了雁门郡,王爷身中数箭现在生死未卜,太子被突厥的人捉走也不知道还活没活着。”
“世子,世子还在前方厮杀。”
越听下去褚红的脸色越发凝重。
“将军府下面有一个庇护所,还有一条暗道,王爷意识昏迷前发令让我将所有的妇儒全部送到那里,如果那些蛮子攻进来的话,你们就从密道跑到益州去,我们会死死守住将军府,这里会是我们最后的坟墓。”
在看到将军府周围的炸药的时候,褚红才明白最后一句话真正的含义。
在院子里的层层假山中,一排士兵守在暗门的两侧,或多或少身上都带了伤,此刻肃穆地站在两旁,看见卓风过来纷纷给他让路。
“庇护所里有很多干粮和水,足够你们走出去了。”
往下走的楼梯格外陡峭,直到眼看着褚红走下最后一阶,卓风这才放心。
武茂对着阶梯下的褚红行了一礼,“褚掌柜,就此别过。”
此时此刻但凡是一个热血男儿,都不可能留在这里避难的。
“平安归来。”
褚红没有想到变故来的如此之快,一夜之间形势竟然如此倒戈。
“褚掌柜!”
林志端眼里含泪,“突厥那些蛮人是要打进来了吗?”
看向一张张或忧虑或担心的面孔,褚红实在说不出什么重话。
“梁王的军队还没有战败,他们还在雁门关外和突厥人厮杀,大家不要自乱阵脚,我们一定会赢的。”
她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至少要上去为陈墨稳住后方的人马。
蛊女站在一旁若有所思,看出了褚红的意图,她伸手扯了一下褚红的袖子,“刚刚来的路上我看了他们毒发的症状,我想我应该有办法可以解开他们的毒。”
褚红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又看了看庇护所里的妇孺,“你要想清楚了,和我一起上去的话可能会死在上面。”
蛊女的前半生坎坷,现在好不容易不用那么担惊受怕的活着,她不想用她的命去冒险。
“我想清楚了,我不害怕。”
一旁的林志端也跟着道,“我和你们一起上去。”
林母伸手将她拽了回来,“你上去做什么?你只是认识几个字又帮不了什么忙!不准上去!”
褚红拍了拍她的肩膀,“留在这里,将她们照顾好也是在帮我。”
林志端还想再说些什么,手却被母亲死死抓住不放。
蛊女先褚红一步上了台阶,伸手将她拉了上去。
守着的士兵见她们两个出来,忙挡在了身前,“现在城里不安全,你们应该待在下面,万一城破的话不会有人顾及到你们的。”
“我知道你的好心,也知道梁王是怕我们被突厥人掳走,我们姐妹曾经在南诏游历过或许能够解开这些毒,请带我们去随军大夫的地方。”
那人还是没有让开,只是一直盯着褚红看。
蛊女下意识摸到了自己腰间的匕首,胆敢生出什么歪心思,直接一刀砍了他。
“褚掌柜……?”
褚红看向眼前脸上被溅了血迹的人,一时也分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哪里见过他。
“我听他们都这么喊你,我应该也可以吧?”
褚红实在想不起来,只是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
“我是当时抓你的推奴张柄。”
这一句话倒是让褚红想起来了,原来这兄弟两个被发配充军到这里了吗?
“你不要害怕,我没有什么想要报仇的心思,请跟我来吧。”
张柄自然也听说了褚红的事,单单凭借她敢敲登闻鼓只身一人为扬州百姓讨一个公道的事迹,张柄都不能再对她因为当初的那些事心生怨恨。
诺大的药房里空荡荡的,张柄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来了两身小兵穿的衣服,“大夫应该都在王爷的寝宫里,先把衣服换了吧,我在外面守着。”
蛊女伸手接过,将手里的另一套递给了褚红。
换好之后就去扒拉身后的药材,“按这里的药材来看,应该还可以再调制出来一些预防毒虫的药粉。”
“那你在这里安心调药,我去看一看梁王怎么样了。”
在褚红准备走的时候,蛊女将身上的匕首递给了她。
视线落到外人面男人的身上,她不相信这个人,更遑论这人之前还想害褚红。
褚红没有推辞什么,把匕首插在了自己腰间,上前抱了抱她,“我会马上回来的,也保护好你自己。”
往寝殿步走的一路上遇到的所有人都神色匆匆,或多或少脸上都带了血迹,身上插着三道旗的送信兵从他们身边疾跑而过。
寝殿里一堆人围在外面,隔着一层沙幔能看出里面几个大夫忙着包扎伤口的身形。
床上躺着的就是大名鼎鼎的梁王——陈群。
史书上记载当时鲜卑人打过了黄河,一路攻到益州城下,老梁王死守城门活活累死,尚且年幼的世子在没有任何补给的情况下却牢牢在那里守了五年,给了身后的安朝一个喘息的机会一举反攻成功,将他们赶回了漠北。
自此之后常守雁门关,为安朝死死守着第一道防线。
史书曾经记载,鲜卑人攻打益州的时候城里民众加起来总共三万人,五年过后,在籍的活人总共不足八千。
没有任何粮草的那几年梁王是怎么过来的?为何城里的民众会少了那么多?这其中的缘由是让人深想就会到背后发冷的地步。
有人说梁王府子嗣单薄是因为他们的杀孽太重,也有人说他们不得善终是因为命中带煞,相比旁人的命格要凶上三分,所以普遍命短。
可是自古以来的将军能够安享晚年的又有几人?对于他们来说战场就是他们最后的宿命。
“哪里来的小兵?直愣愣站在那里做什么?”
在一群穿着厚甲带着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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