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吉塔再次回到庄园,是在向原被送回霍格沃兹的第二日凌晨。
他彻夜未眠马不停蹄地赶往目的地,只为了见那一对狱中夫妇,再从他们口中得到至关重要的信息。
如今站在熟悉的入口处,克洛芬已经在此等候多时。
他穿着昔日里常见的一袭整齐西装,戴着皮革手套,头顶一片斑白却目光如炬,身姿也不像上了年纪的老人那般佝偻需要拄拐。
在得知洛吉塔要来索恩斯特庄园后,他就站在这一直等到黄昏褪去赤色,夜幕点缀星辉。
尽管洛吉塔并没有在信中说明此行的目的,他也知道二人的计划失败了。
“如今你也体会到我当年的无奈了么。”
“......”
克洛芬淡然的问候声让洛吉塔眉心拧紧,片刻后又松缓了,他知道父亲不会为难他,至少在这件事上是如此。
“不一样,这次是意外。”
他回想起布莱登将药水交与自己时脸上那抹自信坦然的笑容,不由得拧紧了身侧的拳。
在被背叛这件事上,洛吉塔与安德鲁一样厌恶。
“虽然失败了,但我还有一个计划。”
克洛芬静静地望着眼前满脸坚毅的人,轻叹一口气还是让开了身形,露出背后熟悉的庄园建筑。
黝黑的围栏上那一丛丛蔷薇依旧盛开着,只是在夜幕中看上去没有那么鲜活了。
“他们在地下二层。”
*
第二次来到级长办公室,我带着与先前完全不同的情绪,这一路上的沉默已经快要把自己的神经压垮了。
但我依然低头保持着,仿佛这样僵持下去,眼前的那个背影就会回头...
但很显然这不可能。
从出门那刻起我就知道此行没一个好结果。
看着走在前面的岚,我咬牙闭上眼,脑海里回忆起不久前我和他在寝室里的一幕——
那是我们从未争执得如此激烈的时候。
......
“你想要为布莱登减轻罪名?”
话音刚落,寝室内的氛围肉眼可见地变得紧张起来。
岚的目光一瞬不移地盯着我,他皱起眉宇,脸上明显表现出不耐。
“脑子烧坏了?”
“我的脑子没有坏!这件事是我答应他的...我也有部分责任。”
事到如今我也没有再遮遮掩掩下去的必要,布莱登已经被他带去了级长办公室。
“带我去找他,我会解释这一切...”
说完我从被窝里伸出两条腿正想下床,却看到岚上前一步,而后抬头便撞见那双阴沉的眼眸,这是我头回在他脸上看到那种极度不解和厌恶的神情。
“带你去?让你去胡说八道么...我改变主意了。”
他俯下身凑近我的耳畔低语,说出的话让我瞳孔一缩,不觉咬紧了牙关。
“这种禁药...谅你也制作不出来,布莱登的罪名早已钉死了,带你去不过是为了进一步佐证。”
还未等我反应过来,岚又抱臂起身离远了,脸上的神情由不忿转为轻蔑:
“现在你就给我待在这,等结果出来再说吧。”
但我怎么可能坐以待毙。
他刚说完这句话,我便想起方才被自己丢在床头的魔杖,下意识便翻身去拿。
但我的动作还未做完,耳边很快响起了念咒声——
“Accio.”
于是我的魔杖还未到手里就被岚没收。
“太慢了...”
他边说着边操纵那根魔杖四处晃动,始终停留在我周围,却无论怎么抓都拿不到,但听岚的语气很明显乐在其中。
“以你这能力,还想包庇别人...没被害死就不错了。”
闻言我转头瞪向那个此刻满脸势在必得的人,情急之下想到个办法,便一狠心扯开了身上盖着的被单。
然后就在做出这一系列动作后,我看到了那张不出意料骤然变换神色的脸——
见此我狡黠一笑。
眼瞅着控制魔杖的魔法被中途收回,我不顾周身未.着.寸.缕的诡异感,急忙起身一跳便抓住了它。
可还未等我窃喜片刻,下一秒却突然感觉身体被什么东西死死束缚着,低头一瞧才惊觉刚刚被我撤开的被子仿佛活了般从床上飞掠而起瞬间卷上四肢,竟是把我绞缠住高高吊起...
而魔杖也在猝不及防下脱手掉落。
就在我走神并吃惊于这四根柱子竟然这么能承重时,突然感觉下颌传来一股力道,将我的视野死死定格在他面前——
“我的好心情已经连同这张床单一样被你撕碎了...你最好别再搞什么小动作。”
虽然很想吐槽一句,这明明是他自己做的...但对上那双眼睛我还是闭了嘴。
眼下他的情绪有些不稳定,和先前压抑的怒气不同,这次更像是真被惹恼了...
“岚,你让我去好不好。”
我知道此刻硬碰硬没有好结果,自己的魔杖也被岚收了回去,还被束缚在床上...
只能试着软磨硬泡了。
岚闻言似乎是被我打动,他的面色没有刚才那么骇人了,只是依然冰冷无比:
“你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我明白...我只是想看一眼布莱登。”
他凝视了我片刻后,手执魔杖轻挥,将捆绑我的被单松弛下来,而失去支撑的我直接掉落在床上。
还未等我爬起,眼前丢来一根熟悉的东西,正是我的魔杖,再一抬头只见岚已背过身去淡淡开口:
“给我穿好衣服...动作快些。”
听到这我松了口气,用魔杖取出随身物品内的一套校袍,边换衣服,边抬眸看着眼前的背影。
他依然保持抱臂的姿势,尽管多了些许不耐烦,但至少周身的气息没那么凌冽了。
可这次我骗了他...也不知道和他去级长办公室会迎来什么样的结果。
但后怕之余我还是鼓起勇气,即使自己要做的事可能不会如他的愿。
......
离开旋转楼梯后,走廊的尽头正是级长办公室,岚沉默地在前方站直,随后用魔杖打开了门。
我也默不作声地跟在他后面,直到第一眼看到了那个坐在里面的熟悉人影——正是布莱登。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打扮,看上去暂时没什么大碍,仿佛只是坐在这喝茶聊天,而越过布莱登我还看到了距离他不远处的卡尔文。
似乎是注意到我的视线,他抬眼打量了我一番...唇角还微微勾起。
我有些不明所以,还未想清楚那抹笑意是为何意,卡尔文就恢复了平静的神情,垂眸继续整理手头的资料。
于是我只好收回视线看向布莱登,正想朝他打个招呼,却突然觉得自己的手腕被什么人抓住...
回头正撞上一双阴翳的眼眸。
“如果你没完全退烧,大脑还不够清醒...我不介意把你送回去好好养身子。”
岚口中那句轻飘飘的威胁顿时让我收回了还想回望布莱登的视线。
“你应该明白自己的立场。”
他说完移开凝视我的双眼,转向布莱登所在的位置,那里正好放着我方才未曾注意到的某个立牌——上面写着“被告席”。
我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表面上将岚的话听了进去,实则在努力隐藏着心下的焦虑不安。
如今我要怎么做才可以减轻布莱登的罪过...岚的意图再明显不过,是想要我直接做为证人。
我能理解他的做法,可自己并不无辜。
回想起刚刚布莱登望向我的淡然目光...我感到一阵揪心和惆怅,甚至连他也愿意将罪名全部包揽下来么?为什么?
正当我暗自琢磨,耳边开始响起卡尔文的念词声,他作为这次事件的随堂旁观及记录者,此刻正履行着自己的工作:宣读一切事件经过和始末。
而此刻在原告席上的我如坐针毡,听着那些话,我意识到布莱登没有丝毫试图帮自己隐瞒的行为,几乎将前几日发生的事都原封不动地陈述出来,除了...
“我有意见!”
毫不犹豫地,当听到卡尔文平淡而不带一丝起伏地阐述我对暂变阿尼玛格斯魔药丝毫不知情时,我立刻从座位上站起身,直直望向了正坐在对面的布莱登——
对视的刹那间,他看上去似乎也有些意外。
而目睹这一切的我立刻感觉到不对劲,布莱登很明显是有口难言,毕竟人证物证俱在,只要我开口承认这一切...
“向原?”
还未等我组织好语言,身旁那道带着怒气的质问声于耳边响起,打断了思绪。
我回过头,正看到岚那双如沉沉夜色的黑眸,酝酿着难以理解的情绪。
我突然觉得岚并不可信。
回想起他先前说的话,那志在必得的语气...就仿佛只要我不在场,这件事就一锤定音了。
那布莱登呢...?
他并非全责,我也并非无辜。
扪心自问,我不愿让自己戴罪潜逃,更何况卡尔文的证据存在作假。
于是我丝毫不顾及岚的中途阻挠,双手支撑着身前的桌子大声解释道:
“我是知情人!是我自愿服用的!唔...?!”
然而嘴上很快感觉到一股阻力,仿佛被缝上了般再难开口说第二句话。
我转过头,果不其然看到了正手持魔杖对我施放噤声咒的岚,而就在此刻卡尔文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让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的我感到有些意外:
“放开他...作为原告者,向原有发言权。”
卡尔文很快从我这接过了岚凝视的目光,他的脸色黑如锅底,但手头的动作却停了下来。
“别忘了今天你站在这只是个收录事件经过的人。”
岚目光如炬地盯着卡尔文,后者的面色却没有丝毫惶恐,只是在对视了数十秒后垂下。
“你说得对,但我认为向原有资格发表意见...别忘了这些证据并没有经过当事人的核对,就连提供者都不是在场的任何人。”
卡尔文说着,抬起头望向了我和布莱登,视线在二者间来回掠过。
“如果你们有什么异议,都可以说出来。”
经此一遭,我突然对卡尔文的偏见没有那么大了,从他说的话可以看出...这次审判事件的主办方是岚。
可眼下显而易见的是,他既没有当事人的身份,所得到的证据也并非经由他手,甚至连审讯经过也被完全略去...
我和布莱登俨然成了蒙在鼓里的人。
“岚...真正需要解释的人除了我,应该还有你吧?包括证据的来源,是谁告诉你的?”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语气中的压抑让自己都有些吃惊,但我真心不希望他总是这样自作主张...
可本以为这会让他明白我的苦衷,下一刻岚却把矛头指向了我:
“你想要一个解释?好...那我给你。”
他突然一改先前的愤懑,语气逐渐变得轻佻不屑:
“卡尔文刚刚只说到一半,关于你服用暂变阿尼玛格斯药剂的事,但你清楚这个药的后果么?”
他边说着,越过原本隔阂二人的栏杆,一步步走上原告席,站到面前俯视着我。
而为了不输气势,我也挺直身形直视他,片刻后就听到那个声音冷冷地响起:
“服用下它的人,除了可以暂时性地变成阿尼玛格斯,还能在一种特殊的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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