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自己会在清醒后郁闷至极地度过一整天,但然久却成功转移我的注意力,暂且忘却了那些恼人的记忆。
尽管最后还得回寝室为他布置的烧脑魔药学题目头疼一下午,但我们终归是共同度过了还算愉悦的一天,又在晚饭过后来到级长办公室看看普兰奈的工作在现阶段准备得怎么样了。
彼时她才刚开完会议不久,兴致冲冲地告诉我目前距离霍格沃兹与伊法魔尼两所学校的代表团队在伦敦举行经营项目比拼还有不到一天的时间,约莫明早就可以跟随校方安排的马车来到指定地点开始布置和筹办场地。
期间我也欣赏了他们团队的运营流程,想过是否要告诉普兰奈之前在信息公开栏见到的家伙,毕竟那人一副随意命令指使他人的形象和丝毫不顾及公平规矩的态度实在让人记忆犹新。
权衡再三后,我还是因为那天糟糕至极的经历和他口中所述的不可玷污的艾德里形象,选择把这事在普兰奈面前直接捅破。
可当我描述完具体模样,她却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那小子名叫查理曼,所在的家族竟与赫莫伊兰有过几次联姻,算得上名门望族的少爷,难怪一身惯出来的坏毛病。
当然吐槽归吐槽,我心下承认那家伙确实比自己有实力,因为普兰奈曾在陪同父母参与宴席的时候见过那个人,在众多出身不凡的贵族子女之中,他算是尤为才华横溢的存在,堪称得上是天之骄子。
但最让我无奈的是,当自己说出他私下里来到霍格沃兹学校打探消息的无耻行径时,普兰奈表现出来的反应...像是我才是那个啥都不懂的乡巴佬。
她告诉我这几乎是商业竞争背景下每家企业的“优良传统”了,俗称兵不厌诈。
哪怕我担忧普兰奈的团队会因此落后或无法抢占先机,她也只是不甚在意地拍拍我的肩膀:
“自信点啊,要不是你帮我劝回布莱登,顺带提供了宝贵的灵感和线索,根本不可能走到现在这一步。”
这番鼓励的话语让我很是意外,根本没料到先前无意间产生的念头居然能给在场那么多比自己厉害得多的人提供思路。
因此直到我跟着然久离开人来人往的会议室,脸上都带着笑意,大概是近几日以来心情最好的时候。
尽管那封寄往家中的信件依然没能如愿以偿在当日抵达霍格沃兹...但至少今晚我可以暂且开心一小会儿了。
......
入睡前,我和然久面对面坐在床上,将魔杖尖端指向心脏的位置,彼此低声念出那段在变身阿尼玛格斯之前需要每日吟诵的咒语——
“阿马多、阿尼莫、阿尼马多、阿尼马格斯。”
此前我们已经在满月时将浸透唾液的那两片曼德拉草叶放入装有头发、露水和鬼面天蛾虫蛹的透明瓶子里接受月光照耀,并将其埋藏在黑湖湖心岛上某个安静阴暗的角落,直到暴风雨来临时取出,就可以在服用后变身为阿尼玛格斯。
自那天起,我每日都抽空关注着天气消息,直到在今日订购的布伊斯曼奇闻社报刊上得知明日即将转阴并伴有雷电阵雨天时,一度兴奋得睡不着觉,却被然久打趣着提及再多背一会魔药学的建议。
我只能极不情愿地躺下装睡,生怕被那人揪住机会再考几个高难题型,而且那家伙多半不会为自己讲解清楚...他总是给我相当富裕的独立思考时间,从来不直接指点出关键步骤。
虽然能理解然久这么做的良苦用心,都是为了提高我的能力,锻炼钻研魔药学时必不可少的辨析思维。
但大晚上的,只会把我为难得睡不着觉...谁能容忍闭眼前脑中还有一道未解之谜?
为了不陷入失眠的境地,我只好强自冷静下来按捺着期待感,磕磕绊绊地入睡。
......
待身旁人的呼吸声逐渐慢下来,然久才作为那个真正装睡的人睁开了眼睛。
他先是转过身去,用手蹭了蹭熟睡之人的面颊,再揉捏了下对方平日里碰不得的软肋,反复确认向原睡死过去后才轻笑着起身在他额前落下一吻,离开床头穿戴好衣服,准备再度于宵禁时分拜访西南塔楼。
当然久踏出休息室门口,顶着夜风走在空旷廊道上,不由得出神地回忆起最初担任斯莱特林级长的时光,发现自己其实并没有从这份工作中收获到什么乐趣。
哪怕能在大半夜到处乱晃,也没显得多大自由...还得同那些私下里夜闯城堡的违规学生斗智斗勇,而没人会喜欢麻烦。
但现在然久却切身实地体会到了违法乱纪的快感,果然当人做出本不该在当下时间地点该履行的事情时,总会有种奇怪而隐秘的兴奋点促使自己反复去尝试那种行为。
不过这种感觉没能持续多久,因为今晚他依然得带着向原白日里使用过的水晶球来到占卜学办公室,哪怕在中途嫌弃路途遥远太过麻烦,也不能随意施展幻影移形。
尽管后期霍格沃兹放开了这种魔法的使用时间和次数,却也严格规定具备这一出行能力的学生需要达到的标准——
其中必不可少的苛刻条件就是需要当事人曾担任过级长身份,或是为学校教授指派跑腿的工作,但后者因为现在普遍配备了专门人员,能够掌握并堂而皇之使用幻影移形的学生少之又少。
除却常人难以达到的标准,霍格沃兹内部还有一个被麦格校长特地布置下来的硬性规定,那就是普遍禁止学生在宵禁时分过后使用幻影移形。
她甚至为此专门布置了足以笼罩整座城堡的感应屏障,方便监督魔法波动的痕迹。
在这样的严防死守下,即使是最简单的魔法也不能做到雁过无痕,而是会在原地留下能被勘察到的迹象。
因此,然久不得已同那些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学院的巡逻组玩了会捉迷藏才抵达西南塔楼顶端,面见了正坐在位置上批改学生作业的艾德里。
从他左手边被高高堆叠起来的练习册可以看得出大家对这门课程的热爱,兴许眼前的教授在任何学生面前都富有亲和力,除了向原。
然久将水晶球放置在桌面上,顺带取出一叠从图书馆收集到手的刊物,上面的日期和年份都显示在去年,刚巧是魔法部选举副部长那一期间刊登的,上面报道了不少关于伊瑟希的信息。
除却这些能够直接查阅到的纸质资料,他还在中午的时候破天荒地尝试写信联络祖父,希望他能够利用自己在魔法部的人脉来提供一些咨询。
可惜的是,这个老头子以艾德里已经拜访过索恩斯特家族为由跟他斤斤计较,说什么也不愿将安德鲁当年的详细罪证信息一并交由自己核实。
只好趁当晚会面的功夫顺带看看艾德里是否能从那人口中撬出什么实话来。
但当下他还在忙着手头的事情,依然背着身影批改作业,这让然久不由得把注意力落在他手边那张留下最多批阅痕迹的笔记上,几乎不用凑近确认就知道是向原本人的。
而那些内容上的涂涂改改几乎都围绕着对女子的描述,以及带走向原的男子在回到赫莫伊兰家族途中去往的场景,大概率是打算等到时候再远赴异国他乡寻找那个山洞的所在地。
经过一番观察思索,然久收回目光继续在旁等待艾德里批改完手头的作业,他闲来无事,索性也拿出向原白日里写好的魔药学练习册开始检查,上面全是自己亲手布置的题型,没想到那家伙倒是越学越认真了,在态度上甚至比他曾经最上心的占卜学还积极。
想到这点,然久不由得摇摇头无声偷笑,不料被在旁始终沉默的人一眼看穿——
“他别的课程应当都表现得还算不错,除了魔药学。”
艾德里给出的中肯评价让然久有些意外,但对方很快就给出了解答:
“毕竟是我亲手教育过的,对那孩子的了解不比你少。”
坐在椅子上的人并没有回头,且很快又陷入专注批改的状态之中,仿佛刚刚的搭话不过是无意识的反应。
但然久却莫名从中品味出一丝奇怪的感觉,说不清是什么,只知道艾德里似乎对年少时期的相处经历耿耿于怀,也难怪会惹得现在的向原气急败坏。
昨夜入睡前他就没少听心上人抱怨艾德里总是把自己先前多听话多勇敢挂在嘴边,所以才会恨不得直接否认这层关系。
或许他也没想到,因为当年的过错致使向原重伤失踪,而仅仅分离两年的时间,就能让曾经无比依赖自己的弟弟变得这样排斥和疏离...他心下对向原的愧疚或许远甚于嫌弃。
就在然久出神地揣摩着艾德里的时候,对方终于将手头的工作准备完毕,转过身显露出不甚明朗的表情,眉眼间思绪重重。
但注意到这点的然久只是在心底松了口气,这说明艾德里再跑了一趟索恩斯特庄园的经历算是不虚此行,必然有从中得到关键线索,也多半得知了安德鲁对向原所做的那些事情...
“我已经将与伊瑟希有关的资料尽数整理完毕,唯有一点没能做到。”
“如果涉及很高的机密,兴许能找克洛芬帮忙?”
然而艾德里并不言语,只是抬起阴沉的眼眸直直望向他:
“很可惜,我已经当面问过索恩斯特家主,按照先前签订的魔法契约,他无法提供相应证明给安德鲁定罪。”
这句话终于是让然久明白了他的想法,可惜安德鲁不得不继承家主之位,在这一点上,艾德里可谓是深恶痛疾。
“所以我不得不重新考虑是否同意向原进入索恩斯特家族,从那个十恶不赦的人口中我得知他受过不少折磨...”
若放在以往,然久估计会有些迫切地想要据理力争,但现在他只能垂下视线保持沉默,心里很清楚对方正在气头上,而这一切确实也和自己脱离不了干系。
有那么一瞬间然久甚至觉得,哪怕向原是要跟和他当下家境差不多的人相爱,艾德里的态度都会比现在放宽不少...
毕竟没人希望自己的亲人跟索恩斯特家族这样危险的存在建立亲密关系。
向原能和自己在一起,几乎是遍体鳞伤。
“我明白了...这件事放到之后再谈,先解决手头上的线索吧。”
然久只能试着转移对方的注意力,祈祷这么做能让艾德里暂且放下芥蒂和怒意,毕竟当下也的确有需要二人过手的工作,时间上刻不容缓。
“我已经把当年魔法部举办职位竞选工作的前后时间大致确定了,唯独缺少那名官员的具体死亡时间,不过他的葬礼大致是在选拔结束后的一周内举办,而曝光死者家族涉嫌腐败的时间点是下葬之后的第二天,魔法部指派记者尝试拜访他们的府邸,但因为那对老夫妇始终回避见面,最终不得已派遣傲罗逮捕他们,并在案件结束后清算了家中财产,这些都足以证明那则匿名举报信息无误。”
艾德里静静听着然久讲述,在脑中分析对照整起事件的前因后果和时间点,发现安德鲁当时确实没有隐瞒,还提供了较为准确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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