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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兽

小说:

[HP]诅咒与救赎

作者:

芳杳

分类:

现代言情

满目的红。

身体周遭隐约泛着疼痛,失去平衡的坠落感仿佛还未消失...唯有身下柔软而如有实质的触感让塌上的人意识勉强清醒半分。

“这是哪...”

向原尝试性地起身,疲乏吃力之余感受到脚.腕处传来束缚感,垂眸才发现自己竟是被困在这里,唯有双手是自由的。

“嘶,怎么解不开...”

铁制的圆环光滑无比,找不出任何破绽,而魔杖又不在身边,向原只得用尽全力挣扎,却只能迈离不到三步,约等于没有...那股勒紧的力道还疼得他直咬牙。

不知多久后向原放弃了反抗,徒留一圈不时刺痛的红痕,他只能缓缓抬头用泛着泪光的灰眸看向周遭——

圆形的...暗红色的牢笼。

没有灯,昏黑的环境让人几乎看不清这里的构造,尽管内壁像是隐约透着微弱的光,也只能让人能依稀辨别出一些近处的屋内布置。

除了自己所处的位置外,右上方几步远的距离还摆有几张桌椅,它们的色调近乎完美地融入场景之中。

上面还似乎摆放着些模样奇怪的物件,有大有小...却因为缺少光线看得影影绰绰,并不真切。

借由这番观察,向原难得地清醒了片刻,头疼的感觉也有所缓解,在确定自己暂时受困的处境后,他开始复盘起先前的点滴记忆。

那个头戴兜帽的人影...不论是从体形还是身高来看,都像极了先前见过的一个并不熟悉却有过接触的人。

尤其是那双帽檐阴影下毫无感情,暗褐色的眼眸,和那只手...

他还记得这只手也曾伸到面前,帮助腿软无力的自己站起。

......

向原少有地陷入沉思,好一会才艰难地从这种仿佛突地浸入冰水里的绝望感中挣脱出来。

现在多想也毫无益处,还是先观察一下周围有没有可以利用的道具,争取快些逃出这里。

况且从睁眼开始,他就发觉这间构造诡异的屋子里似乎正弥漫着什么气体,一开始还不明显,后面才隐约察觉到这间牢笼之所以这么昏暗,正是因为那些无时无刻不在身边缭绕的烟雾。

抬起有些昏沉的眼皮,向原的目光无意识地划过那些摆放杂乱的桌面,这才注意到左侧似乎还立有长廊模样的书架,一直延伸至远处暗红色的阴影里。

烟斜雾横之中,眼前的事物实在难以窥清。

好像连光都被囚在这看不见的笼中,逐渐迷失自我,找不到方向。

就在向原感到身心俱疲,即将再度昏迷过去前,耳边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带着几分笑意:

“别睡着了哦。”

话音未落,半瘫在软榻上的人就恍如被兜头泼了盆冷水,霎时清醒了。

“要是不小心睡着了...可就不能第一时间看到他为你着急的模样了。”

“安德鲁...”

向原刚想要起身,却忘了自己还被束缚在原处,便不可避免地扯到伤口,吃痛跌坐下来。

“到现在还没有怀疑我么?”

“......”

艰难地抬起眼,向原的脑海中掠过种种回忆,除了感到茫然和生涩外,他怔然间想起了卡尔文。

他大概就是安德鲁指示的。

放在以往,向原都不信自己的脑筋能转得如此之快,当下的境况容不得他再马虎。

但饶是如此,真相带来的冲击感也没削弱半分。

沉默之余,他有种天塌地陷般的失落和彷徨感,就好似得知鸠与岚是同一个人的那天,一切都回不去了...

“终于醒悟了?”

耳边传来一阵掌声,根据音量高低判断距离,很有可能就在这个所谓的屋子外面。

只是此刻向原已经勉强冷静下来,虽然被当今为数不多信赖的人彻底背叛,内心深处还在隐隐作痛,却也逐渐习惯了这番诸事不顺。

“...你有什么目的?”

困兽隐忍的颤音在安德鲁听来异常悦耳,他笑着看向眼前巨大的树干,上面淡紫色的光辉笼罩着他所站立的高台。

若向原能看得见,必然能发觉此刻他唇角的笑容有多肆意妄为,满是胜券在握的自信。

“你很快就会知道。”

话音刚落,二人皆听到周围传来一阵爆炸声。

唯有向原无法起身,只能皱着眉循声望去,可眼里依然只能看到弥漫的雾气和透着红光的房屋内壁。

而且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那滤镜般的场景里,红烟似乎更加浓厚了,还带着一股异香。

这么想着,向原突然察觉出不对劲来。

方才屋内的温度还算适宜,顶多有些潮湿,像是待在木制的房屋里度过一整个阴雨连绵的假期般,连身子都隐约有种要发霉的气息。

可如今这股湿意开始变得黏腻,好似能滴出水来,久而久之每一口呼吸都好似带着甜樱桃般的香气...

“看吧,这不就来了。”

“向原!”

晕眩的感觉再度袭来,但这回不太一样。

向原浑身开始莫名其妙地发热,不知是不是吸入了太多这里的不明气体导致的。

可还未待他捂住口鼻抵抗,周身的热浪便纷至沓来,开始止不住地冒汗。

晕头转向半晌后才发觉自己整个人竟是衣.不.蔽.体.瘫在榻上,发丝凌乱,混着汗湿潦草地散落在颊边,双目失神地莹润着朦胧的水色,连聚焦都成了问题。

原来自己迷糊之际竟是凭本能驱使着主动剥开了所有的衣物...但这依然不能缓解灼热感。

“我...这是怎么了...”

“向原!”

好像有人在叫自己?

......

又一阵爆炸声自屋外传来,紧随其后的是安德鲁抑扬顿挫的讥笑:

“没用的,你应该记得在哪看到过这棵树...你理应对它至少有一丝半毫的熟悉感,不是么?”

他口中所说的人此刻正站在树前,脸上落满了烟紫色的光斑,阳光透过头顶的枝叶洒下,随风摇曳着,还有几片落在如雪发丝间。

若是有人经过此处必会为这样的景致惊叹,却也只能在见到背影的那一刻有所感慨,因为岚缓缓转过来的面容俱是寒意。

“不满索恩斯特家族,做到这种地步...这也是你伤害他人的理由?”

【这棵树...他是从哪里寻来的?】

鸠从刚开始便透过岚的视线紧盯着巨树,它分明已经在上次塔莉亚的事件中销声匿迹,现在却再度出现了...

疑惑之余,方才岚连着喊了好几声向原的名字都无人回应,很可能也像迪伦一样被困在了里面,情况刻不容缓。

“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咱们好好商量一下救人的方法?”

安德鲁刚说完,又是一道意料之中的光芒直击面门而来,岚头回出手带着磅礴的杀意,打得他连连退却避让,但那双绿眸中依然带着游刃有余的神色。

“许久未见,长进不少...可惜你即使杀了我也无济于事。”

【岚,先等等...】

鸠的声音突然响起,这才勉强把岚从怒不可遏的边缘拉回,他克制着杀意,把尖端直冒火星的魔杖放下,站在原地死死盯着正对面的安德鲁。

后者也配合地雅然一笑,将方才举起抵御攻击的魔杖收回,仿佛真的打算好声好气地一同探讨如何解决问题。

【此事有蹊跷,他不可能在祖父的禁令下获取到这些材料,背后肯定有人协助他,这时轻举妄动只怕会被背刺一刀,别忘了卡尔文和洛吉塔都是他的人】

岚能感觉到鸠的焦急,他头一回说这么多话,无非是想让自己先冷静下来。

除此之外,他还意识到自己竟完全不了解这棵树背后的秘密...人格分裂的坏处就在这里,很多事他们往往不能亲身经历,就连人生的轨迹和记忆都是残缺不全的。

“难道只能听信于他?我认为安德鲁说不出什么好话。”

【说来惭愧,当年的我实际上也没有太多机会了解这件事,只知道祖父在先前就将有关于这棵树的一切焚毁殆尽...如今它在家族里是个不可言说的禁忌】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安德鲁看上去倒是颇有耐心,哪怕他们私下里说着什么悄悄话,也只是毫不在意地兀自揉了揉许久未运动的手腕。

或许是因为近来长期从事于无需战斗的事物,倒是有所生疏了,也难怪在方才接下岚的那几招时震得虎口生疼。

“安德鲁,你无法掩盖种植禁树的事实,若是再搭上一条人命,魔法部定不会放过你。”

“你们商量了那么久...最终就只能仰仗魔法部的权威来恐吓我么?”

面对岚的威胁,他置若罔闻,继续漫不经心地用余光瞟过身侧的巨树,想着也差不多是时候进行下一步了:

“虽然很想告诉你,我的自信缘何而来,但眼下时间不多了...还有人等着你去英雄救美呢。”

岚无视了他的废话再度执起魔杖,却见安德鲁身后突然出现一个佝偻的身影。

一只年迈的精灵缓缓出现在他与安德鲁之间,尽管它的行为举止看上去不像是个普通仆役,反倒是有些许贵族家庭的礼仪气质,但那双漆黑空洞的眼睛和嘴角流露的笑容令人感到不安。

“想救向原就老老实实听它的,至于为什么...鸠会告诉你。”

眼看安德鲁微笑着招手告别,随即转身离开,还未等岚做出行动,脑海里的声音再度响起:

【它曾被祖父驱逐...为什么会回到这里?】

“你说什么?”

岚紧皱眉心,因无意间错过的那些重要过往而感到异常无奈,为何这些事发生的时候自己总不在场...

【那日是雨夜...你因白日陪父母在院子里种花过于劳累便早早睡去,我在你失去意识后醒来,一个人站在庄园阁楼的走道里端着夜灯看雨】

或许是因为回忆触及遥远的过去,鸠的声音依稀有些含糊,岚则专心致志听他阐述:

【也就在那时,楼道口传来争吵声...夹杂着雷雨的轰鸣和淅沥,能听出是祖父在发怒,我当时不敢靠近,就顺势缩在一个摆设花瓶的装饰物后面,便看见烛光下有个裹着黑袍的阴影被他用魔法驱赶了出去】

“你确定是它?”

【此前我也没有在庄园见过这个老精灵,但等祖父回房后因着儿时那点好奇心,就悄声踮脚来到窗口看了一眼,正好对上那双浑浊的眼睛...它倒在早已关上的庄园门外,最后满面怨怼地离去了】

“......”

岚陷入片刻的沉默,皱着眉打量眼前这个显然不怀好意的老东西,但克罗托对他的反应心知肚明,在旁徐徐开口:

“少爷,或许您作为其中一个人格,与我未曾谋面...但黑发的那位确实与我有过一面之缘。”

面对老精灵突如其来的谄媚,岚顿感厌恶,却没想它竟是上前一步继续说道:

“您出生的那一日我也在场...”

“少套近乎!你是安德鲁的人,就不要用这种语气和说辞拉拢我,告诉我向原在哪。”

岚依然清楚此行的目的,很快打断了这番莫名其妙的叙旧直入主题,却没想对方竟一脸无辜虔诚地望着他:

“这...此言甚矣,老奴我虽然被驱逐出门,但几代人的恩施始终不敢忘怀,这也是我今日出面帮忙的理由,毕竟...您也有当未来家主的可能。”

最后几句话克罗托特地压低了声线,说得相当委婉却清晰明了,岚闻言抬了下眸,周围早已不见安德鲁的身影。

它到底是什么意思?阿谀奉承?还是明里暗里地算计自己?

“你同洛吉塔不过是一丘之貉...告诉我怎么救向原。”

克罗托笑呵呵地抬指摩挲着粗糙的下颌,它目光精明,始终上下打量着眼前克洛芬的另一个孙子:

“既然您那么迫切,我也不好卖关子...这棵树本就是为家族延绵子嗣服务的,若不是有老奴的帮助,这棵树的种子就不能保留下来,索恩斯特家族的血脉也早已湮灭殆尽。”

“啧...”

“所以有什么事您大可冲我来,老奴为家族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哪怕最后落得个凄惨的下场,只要不是在那个老东西的手下...就算是你,也值了!”

岚十分不耐烦,除了眼前极尽劣势的情况以外,他难以判断眼前这个老精灵说的话有几分真假,但期间鸠的提醒一直未曾断过:

【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是相信它,就算要杀要剐也是之后的事,重要的是向原...他还生死未卜】

“我听你的...告诉我他在哪。”

“这就对了,还记得老奴刚刚说的么?借由安德鲁的帮助,在下终于等到再度与索恩斯特家族之人相逢的日子...所以老奴为您亲自准备了一个见面礼。”

克罗托见岚妥协,眉目间眯出好几道褶子,显然是喜形于色,很快便抬手指向身后不远处的巨树,嘴角的笑容好似要咧到那对尖尖的耳朵上:

“早在老奴接手这件事前就知道,索恩斯特家族的后裔因为人格分裂的缺憾和遗传性,痛失获得一生挚爱的机会,哪怕功成名就也得不到平凡人触手可及的快乐,何尝可悲!”

“而老奴曾在索恩斯特家族担任的工作便是帮助他们得到这份快乐,这是在下的荣幸...也是第一代家主亲自授予的嘱托。”

“什么快乐...你在诨说些什么。”

岚只觉得难以置信。

看到老精灵癫狂兴奋而又向往的神色,尤其是当它谈到所谓的第一任家主时怀揣着极度的瞻仰和钦羡,那些遥远却又熟悉的过往带着前所未有的沉重压垮了他与鸠的思绪。

他们差点忘记了,自己是父母牺牲自由换来的奇迹,本以为离开了索恩斯特家族来到霍格沃兹,就能短暂地逃避被诅咒的现实,只要掩人耳目和低调做人,便能躲避世人灼然而带着审视的目光。

太天真了...

本以为只要听从父母的教导,不和家族里的人同流合污就可以得到那个东西,那个缺失的...快乐?

回忆中向原怀疑恐惧的目光在这一刻同样击碎了一具身体里的两个人格。

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怔住了,一语未发。

而一旁的克罗托则兀自欣赏着自己的杰作,时不时回头看向岚的反应。

他依旧注视着自己,只是目光有些空洞无神,整个人矗立着看上去和身后那棵树无异。

“那么,是时候该摘取这枚果实了...”

克罗托朝巨树方向打了个响指,突然间那面原本满是树皮覆盖的外表出现了拱门似的入口,甚至还有质感古朴形状浑圆的雕花把手装饰其上,仿佛在一瞬间变成了经由人工打造的树屋。

而位于门口正上方本该是牌匾的地方变成了凹陷进去的一行宛如刻刀凿出来的字迹:

“Forgive your sins for Thornst's sake.”

从它斑驳剥脱的外表来看,距今已经有些许年份了,而后方落款处看不清晰的人名则更像是被人硬生生毁掉了,只不过痕迹并没有那句话陈旧,伤口处呈现出泛白而新鲜的模样,给人一种它才刚刚被破坏的感觉。

“这句话...”

岚刚想说写下它的人是多么令人感到讽刺,妄图借延续家族子嗣的理由来残害那些正常人,哪怕可能是爱着他们的人,这简直荒谬至极。

可还未等他开口,态度始终积极热情的克罗托却殷切地上前解释着:

“您很好奇这句话是谁留下的?它与这棵树的诞生皆出自一人之手,那就是你们的祖先,同时也是老奴最敬仰之人...路易斯·拉泽尔·索恩斯特。”

路易斯·拉泽尔·索恩斯特...

岚默念着这个人的名字,暗暗记下的同时,眼眸也逐渐染上了阴霾和恨意。

但碍于情形他不好发作,只能按捺着继续听它讲这个罪魁祸首如何伟大,如何为索恩斯特家族立下丰碑壮举。

“至于那个胆敢破坏他署名的混小子你无需记得,快进去吧,里面的人还在等你呢。”

“...等我?”

岚急切地迈出一步,那扇原本紧闭的门自然而然地为他敞开了,仿佛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但当他站在外面朝里望去却什么都看不清,好像离尽头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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