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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胜算

小说:

身死后把死对头前夫训成狗

作者:

梦鹤归山晚

分类:

现代言情

戍时三刻,以冬莞外城为中心,方圆千里内,香烟弥漫,似活神仙下凡,腾云驾雾,乘仙舆游览冬莞。

心性单纯的冬莞人拉开门闩,家家户户,灯火齐明。他们穿过被九月秋风吹凉的香烟,与街坊邻里摆谈这夜的异事。

而但凡知晓点内情的,无被看向浮川对岸——烟术最终追迹的暗林。

一座画庵,正堂与两两小阁成铜钱状排开,垂花正门与四面窗棂被锈铁锁住。内外草木青幽,长势茂盛,将白斑的红墙夹在其中,俯瞰下去,黑瓦红墙不着声色,隔着漆墙三米,便能闻到一股陈年烂果的腐烂味,倒有了视砖瓦为肥料的诡异感。

石园内,一树海棠被雷击中,树纹焦黑,宛如垂枝败柳,没有生气。以及正堂外,寂寥无声,阴沉黑暗,丝毫看不出有人来过。

但正堂内,火光逐渐包圆一方地砖,声音此起彼伏,时扬时抑,似商量着不得了的大事。

“噗!”

徐知羽连滚带爬从虚空甬道出来第一时间就是解开傩面,锤着自己胸脯,一口又一口吐血。

血在黑色的地砖上成四射星状,他用手背胡乱擦了嘴边,又惊讶又感到后怕:“这,就是圣者的力量?”

“嗯,来的是烟术薛家圣者。”

离妄收回荼蘼弓,她脖子上以及衣领处,血迹如凌乱的梅花在皑皑白雪中绽开。

徐知羽是甬道连接人,圣者的攻击是直接朝他来的。她比徐知羽状态好点,但听神阶与圣者就一个境界差距实力便宛如隔着天堑,与圣者正对面对峙,这点小伤已经算祖上冒青烟求得最好的了。

“薛宿声!靠背啊,你们师门怎么把这号大人物摇来了!”徐知羽虽然没与这位圣者见过几面,名号他还是听过的。他眉毛拧起,颇有一些诧异,“听你和温兄说,北极七鬼之乱后九遥殿与巫越圣者纷纷辞呈隐世,不论鬼域之事,他怎么会来?”

离妄拢筹思路,点着手臂道来:“冬莞无主,鬼域北极与冬莞仅一条浮川相隔,薛家虽不是王侯世家,但有薛宿声坐镇,冬莞执权者明里暗里都是薛家,冬莞也需要薛家的避护。即使推卸了猎鬼师的责任,薛宿声也要为冬莞考量出手。”

徐知羽综合了北极的情况,声线提高,总结道:“哦——感情是来给小辈擦屁股的。”

离妄叹息一声,这回觉得徐知羽说得很有道理,如果他们没有从鬼域北极出来,都不知道这里会闹成什么样。

忽然,一窜火苗在漆黑的眼瞳中点燃,室内无风,一瞬间火势旺盛窜到八角梁顶。但从外看,画庵还是笼罩在黑暗中,安静到连鬼魅都不屑拜访。

红梁掉色,但残留的鬼神图依稀透露人们在这座画庵留下的印记。

她从发出吱呀吱呀的梁墙朝下看去,珠帘蒙灰,看不出往日的璀璨。一人站在凝结灯油的灯台下高举火茬,青袖褪到小臂,青与白两种冷清的色彩被明黄的火光晕染出暖意。

离妄转着眼珠子,随他奔走到四个方位,等到最后一盏灯台的油芯再次被点燃,她问:“怎么来画庵了?”

那人闻声吹灭火茬,转身回看她。

一副秀丽的五官被一副尖嘴獠牙的青鬼傩面遮挡得只剩两只眼睛,他黑瞳眼白分明,眸色在晃悠的火光下显得略有浅色,眼眸中火星点缀,清明明亮。

他望了一眼,便阖上眼睛。

“我重新检查了番,再原先画庵七百种重境下又加了一层真术,能挡一时是一时。薛宿声正在外面大肆追查,烟术下,所有空间术都被压制,若不能摆脱,我们现在去隐名骸有暴露的风险。”

温栖徵抵在红梁前,声音低却清晰。

方才在虚空甬道内,离妄挡了薛宿声三招,可烟气本是飘渺之物,凝聚在一起色浓易见,涣散后则微小透明,一点看不到的烟气就让徐知羽开的甬道崩溃,差点让他们被甬道吞噬。还好,温栖徵出手,及时切断崩溃的一截,甬道中断,他们到了画庵。

温栖徵点完四角灯台后就靠着木梁闭目养神,声音恹恹,离妄想来,他直接用手止停薛宿声第一发肃杀的攻击,伤口深到灵脉。他依离妄十指相扣,又不要离妄一身灵力,靠破布紧裹止血,这样哪能好。

罢了,还有更大的危机摆在眼前,况且,细微的在意与关心都会被他这类敏锐的人发现的,到头来,他若追问,离妄还要摆平温栖徵这个麻烦。

想了想,还是算了。

离妄屹立在对面,想法收拢,回到正轨,颔首道:“是个大麻烦。”

徐知羽此时已经重新戴好面具,喉咙中还有血块堵着,他骂人都觉得一口甜腥味令人作呕:“他个没眼睛的,没看见谁挡着万鬼之前,替冬莞消灾啊!”

离妄诚恳道:“他是真的没看见。”

“可我们不是暂时掩盖鬼气了吗,他何为还想对我们出手?”

温栖徵同样诚恳道:“鬼域北极事发突然,我们就出现在红线内圈。你不觉得,三个面带傩面,行踪诡秘的人站在弱水前,太像干完坏事的逃犯吗?”

离妄:“况且,我们还是怨鬼。”

薛宿声哪能听一只怨鬼的理。

徐知羽彻底觉得鬼生渺茫,四肢齐齐平摊到画庵旧人留下的草榻上,“这要是放人间开封,真成有理说不清的冤案了。”

离妄踹了他一脚,“好了,遮盖鬼气后,我们还是有救的。”

“离小妄,你没骗我?”

离妄认真凝视草榻上半抬起的脑袋,点头:“不骗你。”

她与徐知羽一直吵扰,直到离妄说出刚才那一句话,温栖徵才睁开眼睛,侧头打量离妄。

眼眸里,离妄答应人时,眼睛会弯成月牙,她的声音总是温和而坚定。她一身赤色与火光恰好相融,像照入驱散阴翳的阳光,让深陷阴暗的囚徒尝到甜头便不肯松手。

没人会认为离妄是说着玩的,因为离妄总是做到了。

她也曾答应过温栖徵,要同他相守……

温栖徵突然压低眉宇,她信誓旦旦的样子逐渐被一闪而过的狠厉绞碎。

离妄侧着身,一脸毫无察觉,分毫不知道有道视线是多么热烈与埋怨。

——为什么离妄只失信他一人。

“温栖徵,我们改改合作的内容吧。”

骤然的声音打断思绪,他挑起眉尾,“你想如何?”

离妄沉思片刻,缓缓开口:“以你我二人合力对上圣者,能有几分胜算?”

“三分。”

“只是拖延呢?”

“他若无杀心,五分。”

徐知羽曲起手臂虚虚抬起半身,张扬的语气溢出喉咙:“加我,六分。”

离妄眼尾翘起,“徐少主终于肯起来干活啦?”

徐知羽轻呵笑了笑,“什么话,要打一起打,要退一起退,这才是朋友。”

“那你还会纸人点睛吗?”

“我要是把祖传手艺忘了,这辈子在九泉下都抬不起头。”徐知羽又迷茫道:“离小妄,你问这个做什么?”

“帮个忙。”

徐知羽俯身打转到鬼神像下的低案处,弯腰将手深入抵案左侧的暗层里,凭借触觉四周摸索几番,随着刷拉刷拉的声响,三张暗沉留黄污的大宣纸被理平,再用镇纸压住卷曲的四角。

以前,徐知羽时常回到这所画庵备下宣纸笔墨,为闻声而至的青州人民免费画人裁纸。宣纸太久没用过,不免被以暗层为家的生灵踩上痕迹,但事急从权,也没得挑的。

他随手拿起呲毛落灰的毛笔,起术凝结水雾。接着白袖一挥,毫毛对比离妄与温栖徵,在水雾打转落笔。

一下间,跳脱生趣的落魄公子在垂眸那一眼变了模样,他身形笔直,手腕稳且准,势要一笔不错。

太过较真,脖子后蒙上薄汗,但他气息沉稳恒定,有时笔锋果断疾扫,流转中见底蕴深厚,犹有自信的姿态。

看到他徐知羽专注在纸上描绘走势,温栖徵安静望着摇曳的灯火,离妄双手抵在下颌,双腿并曲侧坐在一旁,目光柔和,喃喃道:“以前我们也这样。”

听到离妄的声音,温栖徵眼神不动,视线被往事模糊。

那是个不同今日天色的午后。

大雨滂沱,暴雨如注。暗林被狂风吹残,打落翩翩的树叶,雨色加深青暗,水雾氤氲,为朱红色的画庵蒙上抹不开的雾色。

未及月升,天色却胜似三更半夜。

一横联黑瓦下,两盏圆柱白纸灯笼一上一下扣响小门,噼里啪啦地,搅得画庵里睡梦人不得安眠。

烛火不弱,正好照亮门里门外的走道。

巨亮的弘弧兀自割裂天色,闪白天地。

一声巨响后,一位行色匆匆,头顶甜饼的少女推门入内,并随手关门。少许,又一位行色匆匆,脸上挂彩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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