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越往禁林里走,小路上的杂草就越繁茂,树木就越密集,光线暗得像黄昏时分。
搁以前莫妮卡绝对会很恐惧,但现在她满心被那个好消息搅得七荤八素,什么都不害怕了,即使是那个据罗恩所说仅次于伏地魔的恐怖生物——阿拉戈克,出现在她面前,也会得到她一句赞美“漂亮的小家伙,圆溜溜的大眼睛真可爱”。
“海格!”哈利说着奋力穿过纠结在一起的茂密荆棘,海格倒是毫不费力地跨过去,“我们要去哪里?”
莫妮卡把手递给哈利,让他带一把,然后把手给赫敏,拉她一把。
“再往前走走”海格扭头说,“别分散了,走近一点”
虽然海格这么说,但是要跟紧他真的是一件很困难的事,禁林深处到处都是长得比正常人高的植物,荆棘更是将这里发展成了巢穴,一不小心就会被划伤,而鲜血还会引来一些麻烦。
莫妮卡和赫敏的袍子被荆棘勾住,他们只能停下来解开,哈利的手上都是划痕,只有海格还能如履平般地轻松。
三人往前看去只能在阴暗中看到前面海格巨大的黑色身影,听到一些他们走过时发出的沙沙声,这里安静得过分、幽暗的过分。
哈利拽紧了莫妮卡的手,三人靠在一起往前走。
“海格,我们点亮魔杖没关系吧?”赫敏轻轻地说,她的一双眼睛一直盯着侧边,好像那里有东西似的。
“好吧”海格转身小声说,“实际上——”他突然停下身,赫敏正好撞在他身上被弹回来,在她摔在毛刺草上前,莫妮卡和哈利及时抓住了她。
“我们可以休息一会儿,恢复体力”海格说,“在我们到那里以前”
“太好了”赫敏说。
三人拿出魔杖低声说:“荧光闪烁!”他们的魔杖尖端发出亮光,在三束荧光的照射下,揭露了海格紧张不安的表情,而赫敏还在盯着一个地方看。
“你在看什么?”莫妮卡不安地问她,把魔杖往前举一点。
“我总觉得那里有东西在看我们”赫敏小声说,“你们有感觉吗?”
“什么也没有,我看过四周”海格说,他深深吸口气,“我现在每天都有可能被解雇,乌姆里奇怀疑她办公室的那只嗅嗅是我放进去的”
“所以是吗?”哈利脱口而出。
“不,当然不是!”海格愤愤不平道,“她认为只要与神奇动物有关的事都是我做的,我怀疑即使她知道不是我,也会认定是我做的,她早就想把我赶出去了,哦,要是她像对待特里劳妮那样对我,我一定在那之前就走”
莫妮卡、哈利和赫敏拒绝想这种情况,海格挥挥手打断他们悲伤地说,走了也不错,能帮邓布利多和凤凰社做更多的事,而且格拉普兰能帮他们顺利通过考试。
“别为我担心”海格躲过哈利想要拍他肩的手说,“哎,要不是万不得已,我是不想说的,但如果我真的离开了,我想我真的需要一些帮助,如果,罗恩也愿意的话,那更好”
莫妮卡三人点头表示他们愿意帮他这个忙,但等莫妮卡问他是什么忙的时候,海格却让大家站起来继续往里面走。
他们又默默走了十五分钟,哈利几次想张开嘴问海格,海格都说马上,这次他终于停下,“慢一点,还要保持安静”
莫妮卡蹑手蹑脚地朝前走去,她看到在他们正面对着一个巨大的、光滑的土堆,高度和海格差不多,土堆四周的树木被连根拔起,所以它位于一小片空地上,周围一堆堆的树干和树枝就像篱笆和路障,挡在他们和土堆中间。
“睡着了”海格用口型说。
果然,莫妮卡听到了有节奏的隆隆声,再往土堆看去,发现它在动,在上下起伏,心里开始害怕。
“海格,那是什么?”哈利问。
“应该说,他是谁?”赫敏轻轻说,她看上去也很害怕,“你说他们不愿意来”
莫妮卡恍然大悟,再看看那个土堆,她脚步不自觉往后退,手扶在树干上,嘴唇发白,塞德里克滤镜马上破灭。
“我知道,是的,其实他不想来”海格绝望地说,“但我必须这么做”
“为什么?理由是什么?”莫妮卡问,转头查找最佳逃跑路线。
“我把他带回来,再教他一些礼仪,我想让大家看到他是无害的!”海格听起来快哭了。
“无害!”赫敏尖叫道,海格急忙捂住她的嘴,让她安静,赫敏使劲拍开他的手,气呼呼地瞪着他。
“他对自己的力气没有一个概念,而且现在他也不再那么好斗了”海格用温暖的眼神看向‘土堆’。
“理由”莫妮卡不可思议地说,“把他带来的理由是什么?难道你想训练他,让他和魔法部交涉,让世人承认他有礼貌吗?”
“不是的,不是这样,莫妮卡”海格掏出一块脏兮兮、油腻腻的桌布擦擦眼泪说,“是因为他太矮了,在那里人们都欺负他!”
“你在发善心?”哈利问,他看着海格。
“我不能丢下他,他是我弟弟!”
莫妮卡、赫敏、哈利三人瞪着眼睛看他,嘴巴张得老大了。
“海格,你说的是你认的弟弟——”哈利缓缓地说。
“我同母异父的弟弟,母亲生了我后就离开我父亲,找了另一个巨人,她在那里生下了格洛普”海格说。
“他说不了几句英语,我在试着教他,总之我妈妈不喜欢我也不喜欢他,因为她认为我们都太矮了,格洛普只有十六英尺高——”
“你认真的吗?”莫妮卡惊得都破音了,她摸摸喉咙。
海格只是比正常人大一号,而格洛普看上去就像个畸形的怪物,他的头上长着卷曲、浓密的风尾草色头发,脑袋和肩膀之前几乎没有脖子,他的双脚从兽皮缝制的乌糟糟的衣服下伸出来,没有鞋子,两只大的像雪橇一样的脚放在外面。
“真是矮到家了!”赫敏歇斯底里地挖苦道。
“你究竟是怎么把他弄过来的”哈利问,“还有马克西姆女士也同意了?”
“她理解格洛普对我的重要性,但是很快她就厌烦他了,所以后来我们分开走”海格搓着大手说,“至于怎么回来的,我们走荒野还是在晚上赶路,没人能发现,虽然他好几次想回去”
“海格,那些绳子是干什么用的?”哈利问,此时莫妮卡和赫敏坐在树桩上愁眉苦脸的,海格小心翼翼地瞟着她们。
哈利指的是有小树苗那么粗的绳子绑在附近几棵最高大的树干上,另一头延伸到格洛普那儿。
“海格,这看上去情况不怎么...”莫妮卡吞口口水越说越轻,“他这么狂暴吗?”
“没有那么狂暴,他好多了,呃——当然,有时候”海格尴尬地说,“他不高兴,就会揍我两拳”
赫敏无力地叹气,又问:“你想我们做什么?”
“照看他,在我走了以后”海格垂下大脑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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