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哪位白姑娘?”沈霜问。
宁云苦笑了一下,“从始至终,就只有一位白姑娘。”
他曾经很是鄙夷那群说自己历经情劫,然后在凡间走一圈回来便一蹶不振的师兄师姐们。
在他看来,一个修士占尽天道宠爱,吸收天地精气修炼,若再不以众生为己任,耽溺于小情小爱之中,便是不务正业。
可自打他来到皇城,遇到那个柔弱但狡黠的白狐姑娘时,他才知晓——原来并非师姐师兄意志薄弱,而是感情本就不讲道理。
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为了一个妖族,而将自己献祭于个明显有异的阵法之中,但面对那双水雾氤氲的双眼,他还是这么做了。
【真蠢啊,那狐妖肯定是骗他利用他。】
越尘疏识海中传来黑蛇的吐槽,他望着身前女子的衣角,扯了扯唇角,不发一言。
“好。”
面对宁云苍白而脆弱的神情,沈霜没有再追问。
原著中,对这些人物都只是寥寥数语的描写,他们的生平、性格、与这个世界的所有链接,都只是男女主感情的背景音。
而真正见证他们生平的她,就算再抽离,也无法完全置身事外了。
听到她答应后,宁云紧绷的神经才终于放松,放心地昏迷过去。
“你们照顾好小师叔,我去去便回。”沈霜对其他人道。
循着之前的方向,沈霜很快便找到了阿若,对方此时刚收拾好行囊,计划马不停蹄地皇宫外奔赴。
看到她的瞬间,阿若瞬间脸色惨白,“沈、沈道长,怎么了吗?”
沈霜开门见山,“带我去找白姑娘。”
“我……”
不等阿若拒绝,沈霜便直接道,“别装傻,我说的是那个在宫里的白姑娘。”
“来送这么多次饭,那位白姑娘究竟藏身何处,想必你也很是清楚吧。”
“……”
见实在瞒不过,阿若闭了闭眼,咬牙说出了实情:“白姑娘跟她妹妹早就走了。”
“之前苍酒说过,只要琵琶将你们骗来,他就会送白姑娘回去。苍酒为人不说光明磊落,但说到的事情向来会做到。”
阿若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件,“这个是白姑娘托我转交的。”
他尴尬地挠了挠头,“本来是想等我离开了再给你们的,白姑娘跟她妹妹已经离开了。”
沈霜拿起那封信,端详片刻。
“去哪儿了?”
“这个我实在不能告诉你们。”阿若难得坚定,他摇了摇头,就算还是惧怕沈霜,但也打定主意,“沈道长您不要追问了,我不会说的。”
“白姑娘知道自己对不起那位道长,但她确实别无他法了,这几年她也心怀愧疚,但确实敌不过苍酒威逼利诱,加上琵琶姑娘确实需要续命……”
对于她们姐妹的事情,阿若也算得知一二,所以就算觉得那位道长有些辛苦,他也会对方的出现而感到些许庆幸。
毕竟如果没有他,可能琵琶姑娘早就没命了。
“那位琵琶姑娘不还需要我师兄续命?走的未免仓促了些。”沈霜记得分明,那个琵琶精在卸下貔貅坠子的瞬间,就摇摇欲坠了。
阿若默了片刻,“您把这信给那位道长看,他自然就知道了。”
顶着沈霜的目光,他两股战战,几欲先走,“我、我突然想起来我爷爷要生孩子了,我先走了……”
合适的借口还未找好,就被沈霜连人带信一并带到宁云身前。
沈霜将信甩给榻上养病的宁云,“算算时间,你那位白姑娘估计已经带着妹妹逃出皇城了,有什么问题你问他吧。”
宁云看到她与阿若,目光中难掩失落。
“好。”他点点头。
沈霜将门带上,留给宁云一个安静交流的空间。
竺光赫站在她身侧,“他们魔族这段时间小动作不断,老魔尊离世后,他们可能又想酝酿新的混乱,我们要早做准备了。”
“嗯。”
沈霜思绪有些复杂,按照原著中的剧情,此时确实会出现魔族异动,并且造成了一定的混乱,但剧情中的幕后黑手是已经全然恢复的越尘疏。
她望向不远处的身影。
越尘疏孤零零地站在蟠龙柱旁,抱着那把她送给他的月影剑。此时宋竹月与竺光霖又不知因何吵起架来,他静静观望着,昳丽的面容上神情飘渺,好似古画上的一笔墨色,带着不属于这个地方的淡漠。
或许是感知到她的视线,越尘疏回神看向她,乌黑的双瞳聚上焦,整个人也似活了一般,像是被瞬间点燃的星火,亮的让她不敢直视。
她移开视线,对竺光赫道:“等回去后禀报宗主和各位长老吧,好在现如今魔族内部还是一团散沙,我们还有时间处理。”
竺光赫笑笑,语气却带着一丝寒意,“阿霜,你真心觉得将这些事情告知他们,他们会有多放在心上吗?”
“自打你父亲身陨之后,宗主便不怎么处理宗门中的大小事宜,至于那群长老,更是完全不管。”
沈霜沉默,此话倒是不假。
想到宗门中那帮对大事小情都不过问的长老们,竺光赫神情嘲讽,“一群身居高位的老东西,平日只盯着手下那一亩三分地,今日嫌别人手下多一处灵泉,明日妒别人的弟子取得了什么新成就。”
“平日里喝茶赏花,过惯了优哉游哉的日子,真等到斩妖除魔的时刻,他们还提的起剑吗?”
沈霜有些惊诧地抬眼。
竺光赫是宗门公认的光风霁月、清雅端正,向来温柔克己,从未对谁说过什么重话,现如今却这般评价那群长老,看来他们平日的无所作为确实是引起众怒。
“待回去再看吧,若他们真不打算作为,我们便行动。”沈霜道。
“好。”竺光赫笑了一下,恢复了往日云淡风轻的模样,“那便等回去看看各位长老打算如何处理吧。”
此时殿下飘起如针般细细密密的春雨。
烟雨朦胧间,越尘疏目光沉静,看着并肩而立的两人,心情也像被细密的针线穿过一般,情绪随着被雨丝轻打的竹叶上下颤动。
倏而,他嗤笑了一声,转身看庭外池塘中的游鱼。
阿若从房中出来的时候,不过过了一炷香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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