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蔺安不解:“怎么了。”
“说了来接你。”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裴翊进入公堂时似乎是提了嘴他是来接人。
只是被当时的她下意识当成了个托词。
“原是如此。”苏蔺安点点头。
但就在一刻钟前,四娘约了她晚上去慈山本地的大酒楼庆祝开庭顺利。
她身侧的手蜷了蜷,轻轻地开口,“我与四娘约好了去八珍阁庆祝。”
不用明说,裴翊便明白了她的未尽之言。
男人并未因被拒绝而面红耳赤,他平淡点头,低声嘱咐:“注意安全。”
旋即便让出马车前的位置,让苏蔺安上车。
八珍阁是慈山本地最大的酒楼,菜色齐全美味,价格也不是普通馆子能比的。四娘便是拿回了铺子积蓄也并不充盈,这样一顿饭,必然是用了心的。
四娘一上来便将八珍阁的大菜都点了一遍,随即又上了坛不知姓名的酒。
闻着有股清淡的梅子味,很是馋人。
她将自己与苏蔺安手边的小杯都倒满。
苏蔺安浅浅地抿了一口,甜甜的,应该是果酒,味道也不错,便没注意,一下喝了三四杯。
四娘赶忙夹了些菜到她碗里,将她的酒杯收了。
“蔺安,这酒后劲很足的,先垫垫。”
而苏蔺安显然不是什么酒量很好的人。
她用力地眨眨眼,有些呆地盯着四娘看,须臾后,对她咧开个傻笑。
“没事,我现在很清醒。”
......
四娘忍俊不禁,“好,那我接下来说的话,你一定要记住哦。”
她自顾自斟了两杯,颇豪气地抬手敬苏蔺安,“蔺安,其实我始终欠你一句歉。”
“我知道,你不是慈山人,也一定见过很多不一样的事。因为在慈山,光我便见过不下四五个,铺子或是嫁妆被夫君夺走的娘子。
她们也曾反抗过,也曾努力过,但结局总是那样。没了念想,她们也只能稀里糊涂地那样过下去,也劝我算了,毕竟,日子走下去才是重要的。
但我运气差些,王棋不当人,动辄打骂,我忘不了心中的恨,我做不到。”
“你找上来时,是第一次有人和我说,要帮我拿回我的东西。我震惊,却也以为你是个江洋骗子,毕竟先前从未听闻过这种事。”
四娘说着,泪水从眼眶滑落。
“对不起,蔺安。”
苏蔺安拿出袖中的帕子,动作有些迟钝地擦干她的眼泪。
她眨眨眼,似懂非懂地表示了解。
“没关系。”
不论有没有喝醉,她都是会理解四娘的。毕竟在这个信息闭塞又落后的时代,女子们想要维权是如何艰难。
光“维权”这个念头,便是一大批人所没有的。
似是觉得可信度不够,苏蔺安身子朝四娘那靠了靠,轻拍她的后背。
“没关系,四娘。”
四娘又进了杯酒,“不过,也感谢蔺安教会我。不能随意误会他人。”
话音未落,后劲已经上来的苏蔺安便见身旁的四娘“砰!”一声,倒在了饭桌上。
盯着女人沉睡的侧颜许久,苏蔺安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四娘这是睡着了。
她晕乎乎地将四娘扶到床上,独自一人站在窗前。
灵台还是不甚清明,但苏蔺安的脑子里却一直环绕着四娘的那句“不要随意误会别人”。
这应该是个错句吧......
她眯着眼想。
在心底纠正了一下,她又很跳跃地想到了裴翊。
裴翊是那个被自己误会的人吗?
其实,不管在那晚前还是那晚后,不管是否怀疑她的身份。
无可否认的是,裴翊确实将距离保持的很好。
所以她才会一直对他抱自己回床这件事一直保持着怀疑态度。
裴府只有她一位夫人,裴翊没有妾室,原身又是进来避难的。也就是说这人活了二十多岁,一直孜然一身。
总不可能遇见自己这个穿越过来的女子,一下动了凡心吧。
苏蔺安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她望着天上的月亮,不知为何眼前越来越模糊。
须臾后,也忘了自己在想什么,只感觉眼皮好重,要睡觉了。
第二天,她是被积分到账的时间吵醒的。
“10积分已到账,请宿主注意查收。”
“10积分已到账,请宿主注意查收。”
“10积分已到账,请宿主注意查收。”
该死的机械音,她没确认查收,就一直在脑海里36D环绕这句话。
苏蔺安狠狠皱眉,将被子拉到头顶,无可奈何地在心中大喊:“知道了,知道了,确认查收!”
世界一下便安静了。
但苏蔺安睡不着了,她认命地从床上爬起来。
四娘还在另一边呼呼大睡。
洗漱完毕后,流汐将一个小木盒递到她的面前。
“这是大人今日送来的礼物,贺您诉讼成功。”
“今日?”苏蔺安抬眼有些不可置信。
流汐点点头,“听闻您还未起身留下礼物便走了。”
苏蔺安沉默许久,手腕撑着脑袋,视线盯着那小木盒。
裴翊会送她什么呢?
在昨日他救场前,她会觉得这人不安好心,但现在,她却猜不出了。
沉思片刻,苏蔺安慢慢掀开木盒的盖子。
里头居然摆着本颇厚的书册。
是书吗?这送的礼物倒是别出心裁。
她拿出来,轻轻翻开。
第一页,标题写着:四十七年,明氏女沉河案。
这案子在这朝代耳熟能详。
明氏女新婚夜被夫家指认婚前失贞,当晚便被沉了河,明氏父母无法接受女儿就这样逝去,徒步千里到了京城为女儿击鼓鸣冤。
当时朝堂也因此吵的腥风血雨,观点大致分成两派,一派认为咎由自取;一派认为此举欺人太甚。
最后查明明氏乃清白之身,此举是夫家为了续娶当地一名富商家的女子想出来的招式。
女子们自发地上街游行为明氏喊冤,而在那之后,法律也为她做出了改变。
蓄意杀妻者杖一百。
等同于偿命。
苏蔺安又翻了几页,里头的每一面都记录着本朝极具代表性的案件。
结尾处更是附上了书册主人对这些案件的感想,字迹凌厉、遒劲有力,如同他们的主人一般。
她甚至能想象中裴翊落笔时的神情,眉心微蹙,薄唇不自觉抿紧,思考片刻后,青筋分明的手握着毛笔在册子上留下一道道痕迹。
看着不起眼的小小一册书,实则耗费了不少心血。
裴翊送这礼物显然是用心了,册子里的案件能够帮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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