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相阴柔、五官却十分俊俏的青年懒洋洋地走进门来,迎接他的果然是一如既往的淫/声靡/色。
作价高昂的循环设施正拼了命地运转,流动率极高的空气掀起冷凉的风,兜头盖面地往脸上扑。
青年不由眯着眼唤出房间的虚拟管家把风速调低了些。
他随意地睨了眼热火朝天的卧室,看向趴在客厅沙发中把玩着一柄花鞭的人,嗓音低绵柔腻:
“这是打算物理降温呢?你可真好笑啊,以切。”
只着内裤的人立刻盘腿坐了起来,他面色潮红,神情亢奋又带着难以遮掩的萎靡,白皙的皮肤上一粒粒鸡皮疙瘩忽平忽起,着实分辨不出究竟是冷的还是热的。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这次出去的够久啊,怎么样,还顺利吗?”
青年哼了一声,在隔壁椅中坐下。
“处理掉了几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可惜外流的腺化剂是追不回来了。”
以切竖起食指朝上虚虚一点:
“你老爸没教训你吗?”
青年静了静,眉宇间露出一丝阴鸷和烦躁。
“我又不是伟大的Alpha,他责备我有何用,我不就这点能耐么。”
以切没说话。
做Beta不可怕,这世界上最多的就是Beta,可怕的是上下左右一堆Alpha中偏偏只有你是个Beta。
想怨恨了不起的父亲为什么要跟Beta生下自己都没有充足的理由,想怨恨自己还不够受重视好像也并非如此。
然而实际上他就是空有身分的弱小,不能从军,不能跟同辈的Alpha平起平坐,他甚至不能独自出门。
就算用腺化剂把自己腌了又能如何?
除了在更弱小的Omega身上找存在感,用虚假的信息素让他们陷入短暂的沉迷以外还能干什么?
一夜过去,Beta依然是Beta,落差只会让人更郁懑、更不忿。
最可笑的是,他们这群基因败犬甚至于完全就是在白白浪费腺化剂,压根发挥不出它真正的作用。
以切早已认清了现实,反正他也喜欢寻欢作乐醉生梦死,可惜他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始终执念颇深,对B-A的转化研究从未停止。
以切觉得他快魔怔了,出于情分又不好劝阻,便转转眼珠岔开话题:
“你不在的时候我装了个共感娱乐场,要去放松放松吗?”
青年闭目摊在软椅里,挥手拒绝。
提起这茬他倒是想起在极北乐园逮到的那个小玩意儿,虽然癖性有点差不过劲劲儿的,很耐得住折腾,本打算带回来的,可惜后来做了人情送掉了……
上一个玩具则更可惜,调/教许久,配合度那么高,不曾想真的会——
青年略略睁眼又去看隔壁的人,习惯性地矫揉讥笑道:
“那家伙在你眼前把脑子扎了个对穿,你没尿裤子吗?”
以切不知道他为什么又提起这事,捏着鞭子有一下没一下地甩着。
“怎么说……我感觉不太意外呢。”
青年一时无言,转念想起出现在极北乐园赛场上的某位,不禁冷笑一声。
“有时候我真觉得Alpha也是一种披着人皮的外星生物,冷酷傲慢、自私自负到极点,活该总被追着咬呢,搞不好没有他们,我们这些普、通Beta能活得更安全。”
以切连忙挥舞着花鞭造出啪嗒啪嗒的杂音:
“疯了吧!什么都敢说,回头被禁言你就难受了。”
禁言是指在云海上被关小黑屋,强制戒网瘾,时间不定。
青年却不在乎,想起什么说什么:
“云海就是Alpha统治监控我们的工具,你真信云海的总控在指挥塔吗?骗局罢了,不然几百年来凭什么金发始终能握着云海的最终控制权?凭什么我们要听金发的指挥,这些来历不明的金毛像养肉畜一样圈养着我们——”
他如同唱诗一般的反动言论在终端的轻微震动中戛然而止,冰冷无机质的云海总系统提示音自动开始投屏宣告:
【监测到ID:***********有不恰当言论,根据奥苏安全法令,处以为期三十个弗拉格日的禁言及五万贝云的罚款,即刻执行。
请注意您的言行举止,如继续触犯法令将依据本次标准作倍数处罚,以上。】
以切哈哈笑倒在沙发里。
青年再次闭上眼养神,仿佛刚刚那个口出不逊的愤青跟他没关系。
“心情不好的时候,骂骂金发真爽呢。”
片刻后,他矫揉滑腻的声音才又响起。
卧室里的风云也正停歇。
客厅中不曾加入的两人反倒都有些意兴阑珊。
“你又是怎么回事?”青年不太客气地打量着朋友,“腺化剂都不能让你站起来了?”
以切敷衍地哼哼两声。
“文斯顿和理查呢?”青年不在意,顺便眯眼辨认了下,发现经常一起玩的另两人竟然也没在这儿消耗精力。
以切古怪地笑了笑,“噢……文斯顿有了新的爱好,最近在别的俱乐部玩,理查嘛,可能是受到了打击,又没实力没胆量报复,我也好几天不曾见到了。”
都是酒肉朋友,青年和以切并不太在乎,他们这个寻欢作乐的小圈子里一向是以青年为马首是瞻的,而他只跟以切最为要好。
以切这时仿佛被提醒了什么,他看了看手中的花鞭,露出一星讨好的笑容来:
“我亲爱的挚友,帮我个忙怎么样?”
青年抬眼,他对他太熟悉了,那表情一看就是憋着主意想让自己出头。
不过有什么关系呢,在极光他想做什么都可以。
“我看中了一个Omega,”以切哼哼唧唧的,淡蓝的眼珠转得飞快,“可是有点麻烦。”
青年却不觉得能有什么麻烦,只要他看上的不是顶层的Omega。
“是六层的,那个……金发二代的Omega。”
闻言,青年点着鲜红的嘴唇想了会儿。其实极光除了顶层以外,楼层本身并不代表什么,只是部分位高权重不方便到处露面的虚伪家伙们给顶层之下的六层赋予了一些特殊意义,在那里的全都是弗拉格的实权人物。
只除了以切口中的这位“金发二代”,呵呵,虽然是金发,却“一无所有”的奇怪存在。
跟他比起来,青年偶尔会觉得自己可能都不算是特别磕碜的。
一个没有信息素的金发,这说得过去吗?倒不如直接承认是Beta听着还坦率点。
他想的有点久,以切像条小狗一样期待地看着他。
青年、拉文耶·杜纳轻声一笑,“等着吧,你要的人会出现在这间雪青纹屋里的。”
得到了极光小老板的承诺,以切·凡尔纳又开始抓耳挠腮地想着到时候怎么才能支开他亲爱的挚友。
倒不是不愿意分享,拉文耶幼时寄养在他家,他俩尿垫都能一人用一半,但是……这事回头要搞不好拉文耶得活劈了他,扯十张尿垫也挡不住,而且不能是今天,人太多了。
可作为超级玩咖的以切·凡尔纳嫌人多岂不是更奇怪?
以切一想就好一阵心虚,见他准备连接极光的内部通讯网便大声咳嗽:
“不急不急,你刚回来我看你也没什么心情,我现在,咳,想听你说说外面的事。”
拉文耶奇怪的打量落在他的第三条腿上,“……你不会吧,贝尔曼嘴挺紧的,我帮你约?”
明明是一天都不能轮空的色/情/狂。
以切捂裆,竭力憋回捍卫尊严的国骂,拧着嘴角打岔:
“恶意中伤本少爷的‘入魂武器’我可要翻脸了啊。”
拉文耶只不屑地哼笑,以他的脾气而言对这个发小绝对算得上是纵容了。
“你想听什么?”
以切瞄了眼卧室,见里面的猪朋狗友们开始了下一轮混战便压低声音道:
“听说荒芜之地里出现了‘那个’?你亲眼见到了吗?真就像传说中一样接触必死?”
红丝绒事件时他俩都不在,没能亲自感受感受现场氛围可以说是极度遗憾又庆幸了。
拉文耶微微一皱眉,随即舒展,那张略显女相的漂亮脸蛋隐约存在着极光经营者的痕迹,但更多的特征却是来自于血缘上的另一方。
“要是亲眼见着了,你觉得我现在还能坐在这儿?”他嗤笑朋友的天真,“当时运气好,搭上了一群星际海盗的便车,走得很及时。”
只要再耽搁一会儿,他们就会被机锋军团包抄,根据生化对策,无一例外全都得进控制中心蹲封闭室。
然而他和伊恩还带着很重要的东西,一旦落进金毛议长手里,结果简直无法想象。
“星际海盗?”以切眼睛一亮,真真的来了兴趣,“怎么还跟这种人扯上关系了,那后来呢?”
“只听说乐园已经毁了,上面的人掘地三尺,连一条虫子都做了筛查,至今没有解封。”看样子似乎不仅仅是在查这一件事。
“里面不是住了很多流浪者吗?那些人会怎样?”
“谁管他们。”拉文耶懒散道,倒不是他避重就轻,实在是保密度太高,从军备议长接手时起,死了多少人,跑了多少人,污染是否已被完全遏止等等,一切进展都不会再公开。
极光出过一次纰漏就算了,好歹范围可控,但在首都星的野外出现了那玩意儿,一旦泄露出去后果不可估量。
再多的信息拉文耶自己也无从得知。
以切对这个话题热情不减,“那莫非是先遣兵?奥苏不会要开战了吧,到时候Beta是不是也得备战?”
拉文耶觉得他想太多,“开战?你以为开战以后你能做什么?裸/体啦啦队挺合适的。”
以切竟不以为忤,从沙发上跳下来做了几个下流的动作表示反对。
……
六层的客人对资助的Omega有优先享用权和占有权,这是极光的规矩,但并不是无隙可乘。
对拉文耶·杜纳而言,这个空隙非常易钻——
整个极光都为他保密就是了。
包括这个Omega本身。
他当然听说过自家有个事儿多的Omega,但个人性偏好问题他不是很感兴趣,何况他经常行走在外,自认见到过不少人物,并不相信剥掉过分夸大的传闻后一个养在笼子里的娇雀能有多特殊,怎么想都像是极光的推广手段罢了。
以切看得出他不太积极,也不催促,正好留下一些时间让他好好晃一晃那颗沉迷酒色的脑袋。
于是,在征兵进入最后一个月期限的那天,予情再次见到了神色复杂的珍娜小姐。
她穿着很短的裙子,露出一双白得发光的长腿,妆容明艳而咄咄逼人。
予情毫不吝惜自己文盲式的赞美:
“好看!漂亮!中!”
珍娜一时不安又想笑,她还不太适应新的风格,举止间略显僵硬。
“我……”珍娜才开了个头就瞄予情的脸,语气忐忑,“那个人,我是说……雪青纹屋的那个人,成了我的资助人。”
予情见她吞吞吐吐的也不着急,打眼一看就知道她状态不错,不是受了x虐待的模样。
那就很有意思了。
珍娜憋了几秒,发现她没什么奇怪的反应便一鼓作气大声道:
“他虽然是我的资助人,但约定不会碰我,还要教我做上位!给我介绍做下位的客人,我想做!我就答应了!可是他有条件,他要见你!我没办法!我只能来跟你说!”
她用的句式很紧张很有趣,顿挫飞扬,听得予情哈哈哈哈笑个不停,一边竖起大拇指:
“好……很好,我支持你,你这行动力比我强。”
她后来还记着这小小的萌芽呢,和阿希略略提了一嘴,总管大人微笑婉拒:
“您以为谁都跟您一样人走到哪雨下到哪吗?何况极光的客人可不喜欢被淋一身,不体面。”
予情觉得他说得太绝对,上流社会衣冠楚楚的变态可多,表面挥斥方遒说一不二,背后脱了衣服就能改口汪汪汪呢。
不过阿希大人的笑容阴碜碜的,吓人,劝退。
珍娜原本已经做好了被痛骂的准备,想也知道雪青纹屋的人在打什么主意,而自己当时明明受了人家的帮助,却转头就投入对方怀里,受对方驱使……真是不要脸。
珍娜心里有点难受,她真的想要这个机会,所以她乖乖来传话,但她不打算再说下去。
“你不要答应。”她艰难道,“他肯定不会让你好过的,你的资助人有优先权,你拒绝了他拿你也没办法。”
予情摸摸嘴唇,反问:“就这样?没啦?”
“什么?”姑娘没反应过来。
予情笑眯眯的,总不能说那边拿你来威胁我还差点儿意思,早该知道不是亲姐妹了,再纨绔也不会这么傻:“他还说什么了?”
珍娜支支吾吾:“没什么,没别的。”
“他一定还说了些足以让我改变想法的话。”
予情拉着她在床边坐下,趁机捏捏那只光滑又柔软的手。
珍娜的信息素不是很有侵略性的浓艳挂,清甜甘美,像某种即将成熟的水果香气。
一切刚刚好,既不青涩也不张扬……予情边摸手边一本正经道:
“你不用替我做决定,你帮你自己就好。”
珍娜张了张嘴,又咬住,飞速地瞥过对面那张久无人息的窄床,上面摆放的每一件零碎似乎都还是原主人随手放下的模样。
片刻后,她低头小声道:
“他说,你想知道的他都知道,来交换吧。”
……
予情愉快地咬了“钩”。
原本她与克吉奥的室友关系就是最大的疑点,她也从不掩饰自己的在意,毕竟克吉奥的床位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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