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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别碰我了

小说:

陛下,我想当皇帝

作者:

初商时

分类:

穿越架空

秋绪这一通组合拳,直把梁氏打得有苦说不出,忍了半天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硬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躬身领命。

这还不够,秋绪甚至在送走知县夫妇离开前,还以“体恤袁知县公务繁重”为名,特调了两位一直在跟此案的玄铁卫,去“协助”他。

袁知县浊气上涌,在面上淤作一片铁青,只是他今日自知理亏,只能无奈应承下来。

她稍一出手,就是给这夫妇俩调理得面呈菜色,怎么不算是医术小有所成呢?

不过,确实很累。

待那两道碍眼的身影终于离去,秋绪一直紧绷着的神经骤然松弛,整个人如同散了架般,跌坐在椅子上。

她伸手抓过桌案上的剩茶,仰头猛地灌下,那温凉参半的茶水滑过喉间,才勉强缓解了几分身心的疲惫。

演了一整日的威仪卓卓,发现顶着皇家名头营业这件事情,其实是体力活儿。

倒是旁边的顾玉初,一直饶有兴味地睨着她的动静,唇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当真得对你刮目相看,今日这霹雳手段,倒是快准狠。”

“不过借殿下的威风罢了。”秋绪整个人陷在椅中,偏头望他,“午后才说,打蛇就要打七寸,我们下午抵达临阳,就要趁他们还未反应过来,速速出手。”

他抱臂颔首,眸光亮亮:“自该如此。孤的太子妃,本就应百无禁忌。”

“噗,说的我像是什么横行一方的土霸王。”秋绪被他这自信潇洒的模样逗乐,“倒是殿下巡河半日,情况如何?”

“这一回,孤倒是学着太子妃,含蓄内敛,不露声色。”顾玉初慢悠悠摩挲着下颌,声调散漫如闲云,“听了一整天他们那些敷衍搪塞之词,耳朵都快磨出茧子了。”

秋绪闻言,着实诧异,他那性子竟然能按捺这么久,倒是稀奇了。

“你这头闹出这么大动静,引得他们都将目光聚焦在你身上,自然就会对孤放松警惕。”他随意打了个响指,“正正好好。”

秋绪思索这暗度陈仓的路数,抬眸对上他的眼神,忽而一笑——他们竟然不约而同地换了手打招,倒也着实有一番趣味。

夜色如墨,将天地温柔包裹。

不知何时又下起雨来,细密的雨丝沙沙轻响,在窗外织成朦胧的帘子。

兰心与桃溪知道秋绪今日劳累,服侍她沐浴更衣时也安安静静。

先是用热气腾腾的泡澡水洗去她的疲惫,又轻柔地打理好她那头瀑布般的青丝,再换上素软寝衣,做好一切安睡的准备。

未久,秋绪终于放松地滚进温软的被褥之间,四仰八叉躺着,望着拔步床顶繁复的雕花,发了会儿呆,思绪渐渐飘远。

许是因为清神丹的药效还未消散,又或许是这一天的经历过于跌宕,此时她的身体分明倦怠不堪,可精神却仍旧亢奋,脑海深处仍未安静下来,不断涌出新的想法。

秋绪回忆起今日种种,仍是觉得不可思议。

那三个从鬼门关抢回来的孩子,仿佛是老天爷递到她手中的线引子,牵着她绕过了知县夫妇设下的重重陷阱。

而后,她只凭着些许零碎线索,竟像抽线头般揪出了关键破绽,短短半日,便将真相拼凑得八九不离十。

简直是抽中幸运大礼包。

此刻回想,连她自己都心惊——从当众审案时许下重诺,到与袁知县对峙时寸步不退,这浑身是胆的模样哪像从前?

——当然,不可否认她当时其实很心虚,但表面上却半点不敢露怯,演也要演出气势非常来。

天呐,这还是她吗,简直脱胎换骨了。

上辈子或许是因为她身子骨过于柔弱,身为病人,一直像个瓷器似的,需要被捧在手心。

不单是自己事事小心,连周围人也喘气都不敢大声,唯恐她哪天就跌碎了。

长年累月的这般照料,便养成了她怂包的性子,万事皆不敢轻易尝试。

可现在全然不同了,她有了健康的身体。

太子妃的头衔与玄铁卫都攥在手中,清神丹既让她灵台清明又添胆色,再加上那三分演什么像什么的天分,今日不就演得圆圆满满?

至于顾玉初……他的气势,明摆着就能稳稳当当地为她兜底。

她掰着手指细数底气,心里很踏实。

转念又想到今日见到的灾民,难免唏嘘片刻,往日她也是淋着旁人檐下雨水才活过来的,见此情景,怎忍心不伸手挡一把?

也因为此次出头,她大概有了数——那赈灾米粮必是被截留后流入黑市,如今临阳城里的米价肯定疯涨得像脱缰野马,再难回落。

眼下即便揪出吐不出半颗米粒的小喽啰定罪,也于事无补,满城的饥肠辘辘声却是火烧眉毛。

得琢磨琢磨,那贪官污吏吞进肚的血汗粮,到底怎么才能让他们吐出来?

秋绪在床上翻来覆去,思绪乱窜,实在想不出主意来,一气之下手脚并用将被子撑起,蹬着腿把被子旋成一张不停翻转的甩饼。

于是顾玉初擦着半湿长发迈进寝室时,映入眼帘的,就是太子妃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成了忙碌的甩饼师傅。

好家伙,每天都能有新鲜感。

他随手将软巾搭在屏风上,冷不丁出声:“练什么神功呢?”

“哇哇哇!!!”

秋绪吓得猛一缩爪,棉被泄了劲儿,乌云般铺天盖地压下来,糊了她一脸。

方才玩得忘形,竟连推门声都未听见。

鼓囊的被子团蛄蛹片刻,钻出个懊恼的脑袋,她顶着鸟窝头直挺挺地坐起来,板着脸义正词严:“都怪你,我正冥想国家大事,你怎么能打断我的思路?这下好了,方才悟到的济世良策全飞了!”

顾玉初抱着手臂,倚靠在柜边,目光扫过被她玩儿得乱七八糟的棉被,难以赞同:“是吗?脑子长到被子里去了?”

“哎,跟你说不明白。”秋绪拽过被子裹在肩头,傲然扬起下巴,轻描淡写地说,“自古奇才皆异相,我这等经世天才,当然有些旁人看不破的怪癖。”

“哦?是吗?”

“那是自然!我……”

秋绪本想再编排几句荒唐话,可声音到嘴边,却瞬间止住。

因为此时,顾玉初正直接朝她走来。

——他沁着暖湿水汽的身形正放肆侵染着她的目光,漆黑长发漫过肩线,寝衣领口微微敞开,烛光在他贲张紧绷的胸肌线条上跳跃,竟晃出一圈圈亮莹莹的光晕。

她慌忙地转开视线,却嗅到缠绕着水雾的淡淡暗香,混杂着青竹皂角的味道。

正是这一缕香气,让刚才还在胡闹的她所有动静都戛然而止。

秋绪顿时反应过来,心里一沉。

该死,都多久了,清神丹怎么还没过劲儿?

他们方才在楼下时,彼此的距离还不算太近,她好歹这段时间常与他贴贴抱抱,也算是练出来了,这种程度完全能接受。

但眼下这距离——她连他脖颈上缓缓下滑的水珠都看得清晰,要是真睡一块儿那该怎么办,她再后退也超不过一张床的距离啊!

于是,随着顾玉初的靠近,心有惴惴焉的秋绪不由自主地往后退。

然而他周身散发出的气息仍是悄无声息地织作无形厚茧,一寸又一寸地逐渐抽枝发芽,缚住她的眼耳舌鼻身。

秋绪仿似陷入某种迷障。

不知不觉间,眼前只有他锁骨微陷的沟壑,耳廓只有他长发擦过衣领的簌簌碎响,鼻息深处,是鲜花盛开般弥漫四野的雪女泪冷香。

四肢百骸无法动弹,神魂深处却绽开一簇无声的火焰。

顾玉初散漫地在床榻边沿坐下,见她突然间陷入呆滞状态,不由挑眉:“怎么了天才?这被子不转了,脑子也跟着不转了?”

这话很难听,刺耳得让秋绪勉强回过神来,并且对自己这信息过载导致突然宕机的傻样儿恼羞成怒,顺手抓起软枕狠狠砸向他:“说句漂亮话就那么难?”

顾玉初信手一抬,便接住软枕。

他忽的笑出来:“好,漂亮的被子不转了,漂亮的脑子也跟着不转了?”

秋绪闭眼长叹。

罢了,横竖是鸡同鸭讲,不与他计较。

她暗自掐了一把大腿,嘶好疼,不过好歹从混沌中清醒过来,赶忙讲起正事儿企图转移注意力:“我方才是在想,如今满城饥民嗷嗷待哺,官仓存粮却不剩多少,这烂摊子要怎么收拾?”

顾玉初双臂枕在脑后倚在床头,满目皆是气定神闲:“急什么,孤早有安排。”

秋绪闻言眼前一亮,不愧是你啊顾玉初,总能在关键时刻拿出第二套方案。

她一时忘了方才的狼狈,下意识凑到他跟前追问道:“什么安排呀?快跟我说说,你也不能总是不跟我透底。”

这下他倒是卖起关子来,抬手往床柱挂钩上一拂,帐幔如云垂落:“更深露重,先睡觉,明日你自会知晓。”

秋绪一听,满心泄气。

一抬头却猝然撞进顾玉初眼底。

那眼眸沉如墨玉深潭,眼底翻滚暗潮,似有欲语还休的一点星光,瞬间吸住她心神。

不过刹那间,天地间独余眼前人,铺天盖地,再无其他。

她情不自禁地向前倾伏,恍惚是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着,与他的距离一点点地拉近,慢慢地融进他的气息里。

顾玉初仍在原地,未动分毫。

他只垂眸看着她缓缓靠近,喉结微微一动。

渐渐地,他们的呼吸缠绵.交.叠,湿漉漉的热意拂过鼻尖时,似有千万只萤火虫在身体里点燃光芒。

呲啦!

骤然间,一道电光劈开雨幕,屋内顿时亮堂如白昼,一下子将她从迷乱中惊醒。

秋绪猛然发现,与顾玉初的嘴唇仅剩一指距离,脑海中警铃大作,倏地后撤,连蹦带跳地退避三尺,连脊背都撞上墙壁都顾不上喊疼。

还好还好!

老天鹅,差一点就亲到了!

他坐那儿一动不动,眼神好吓人,简直就是在脸上写着“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作死”,幸好她及时刹车免于一难!

心脏狂跳得要吐出来,她赶紧拍拍自己滚烫的脸颊,完了完了,单是看他两眼魂已不守舍,要是同睡一个被窝……

嘶——

秋绪猛打个寒噤,那后果真是想都不敢想。

她干脆抱起被褥哗啦展成三八界河,柳眉倒竖佯怒道:“今夜划床榻为界,各拥疆域!反正殿下今日体温如常,没必要抱着我降温,咱就别挨一块儿了。”

顾玉初顿时眉头一蹙,冷声道:“不行。”

秋绪理直气壮:“凭什么?”

他的双眼平静无波,说出来的话却斩钉截铁,或者说是咬牙切齿:“不行就是不行。”

秋绪万万没料到他这般霸道,正要诘问,顾玉初的挺拔精壮的身躯,却瞬间朝她笼罩而来。

他长臂一展,竟将她拦腰掳至床榻中心,而后一手卡在她腰后,一手抖开棉被,将她裹得严严实实,连人带被收拢入怀。

秋绪没吱声。

并非缄默,实是魂飞魄散,差点昏迷。

——他迫近的速度太快,她根本来不及躲。

清神丹的药性似是为她亮起万千盏明亮的灯,当他那张惊艳绝伦的面容陡然放大,连睫毛颤动的细影都能映照得纤毫毕现。

此刻,他们肢体相贴,仅隔着两层单薄的寝衣,他心跳的搏动混着药香浸骨的热意,蜿蜒渗入她的肌肤。

更要命的是缠绕耳际的吐息声,如蛇信子般,一呼一吸都在撩拨她紧绷的神经。

顾玉初敏锐发觉,怀里的秋绪竟然在微微颤抖,甚至无意识地抓紧被子,就像是溺水的人终于找到浮木。

他不解垂眸,恰好看见她睁开双眼,眼底竟然浮动着细碎的泪光。

怎么回事?方才还生龙活虎横冲直撞呢,怎么这会儿就蔫吧了?

“你身体不舒服吗?”

秋绪咬着后槽牙摇头,泪水却溢出眼眶。

这要她怎么解释?

纯属是清神丹的药力未退,放大五感,搅出滔天漩涡,看着伤心欲绝,但全是感官过载刺激出的生理泪水啊。

顾玉初却忽然抬起手,抚过她的眼角,拭走一滴残泪——指尖不小心掠过耳垂的瞬间,她猛地一颤,又有泪水夺眶而出。

“……别碰我了!”她捂着急欲闯破胸口而出的心脏,快被自己这超绝敏感肌气死了。

顾玉初面色霎时间冰封:“由不得你。”

为何她总是拒绝他?每一次他想要靠近,她都会不断后退,好似忍无可忍,难道是因为害怕他,才勉强愿意与他同眠。

今天甚至因此哭了,就这么抗拒吗?

思及此处,顾玉初更是难堪,较劲似的收紧了环着秋绪腰肢的手臂,用力将她压向肌理贲张的胸膛。

玉山将倾之际,秋绪双掌死死抵住他的灼热怀抱,身体拼命往后仰:“真的不行!不行……我口渴了,松手松手,我要去喝水!”

顾玉初一听,这嗓音,几乎都带着哭腔了。

就趁着他这一瞬间的犹疑,臂力微微松懈,秋绪猛地推开他,甚至顾不上穿鞋,落荒而逃。

她一路奔至窗边,一手扶着屏风,弯着腰急促喘气,简直想把心脏吐出来。

铜镜中映出的面容好似火烧云,她都不忍细看,赶紧转身,抖着手倒了半杯冷茶,仰头一饮而尽,企图浇熄这满身热意。

老天鹅,这都一整天了,她都觉得已经和清神丹的诸般效用完美融合,尽在掌控。

而且她身为太子妃,兰心桃溪将大部分靠近的人都挡在外侧,并无接触机会。

但是顾玉初却避无可避,他简直像个行走的迷魂阵,一近身相贴她就犯晕,这增益丹药瞬间变得跟某种不可说的药似的。

还好还好,这会儿夜已深,药效应该够钟了,只要再熬过这一小短时间,她就可以回去美美睡觉了。

秋绪努力地梳理平复一团乱麻的情绪。

她一转眸,望着窗外丝丝冷雨,莫名怔愣,真是寒凉得彻心透骨,不知道淋淋雨,能不能将她心底那一簇越烧越旺的火浇成残烟。

然而发呆半晌,她忽然寒毛四起——

怎么回事?难道是对于方才的惊魂种种还心有余悸?为什么还觉得顾玉初的气息还萦绕在四周?莫非是挣扎之间,她身上也沾染了他身上的味道?

此时,窗户上黑影一闪,她身后突然鬼魅般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

脚下陡然一空——

她的尖叫声还未出口,天旋地转间,竟是被顾玉初拦腰横抱。

秋绪惶然抬眸,看到他的面色极为难看,眉间如笼罩阴霾,眸子更是淬了冰,比窗外乌云压阵还多几分鬼气森森。

“殿下,放我下来……”

“闭嘴。”

顾玉初不容分说,抱着秋绪,大步流星朝着寝室的方向走去。

秋绪抵着他的胸膛,都要哽咽了:“殿下,你要做什么……”

顾玉初不耐烦地说:“我倒要问你做什么?大半夜光脚跑出来淋雨,演什么苦情戏?”

坏了,连自称都换了,肯定是生气了……

秋绪心中一紧,不敢再说话,只在心里暗暗祈祷,赶紧熬过药性消退便好。

未料到的是,回到房间内,顾玉初直接把她扔到床上,随后被子一掀,将她裹得严严实实,唯留她乌溜溜的一双眼睛露在外头。

他起身拂袖,将桌案上的烛灯一吹,独留一缕轻烟。

满室骤暗里,他毫不犹豫转头就走。

“殿下!”秋绪在被窝里挣扎着,急急忙忙道,“你要去哪儿?”

顾玉初冷冷丢下一句:“睡你的,少管我。”

昏暗的夜色中,唯有他那被扯得伶仃细长的背影,而后,寝门轰然闭合。

秋绪心头霎时翻涌难言滋味,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不高兴,可他分明已经气极,却还是留了余地——他转身离去,成全她一榻清净。

她再次独自躺在床上,盯着拔步床床顶的雕花,直看得她眼底酸涩。

本还想着,身体一会儿好点了便去找顾玉初,然而她今日实在身心俱疲,昏昏沉沉间,浓重的倦意漫上眼睫,没过多久就沉沉睡去。

待秋绪从梦中转醒,已然天光大亮。

她抱着被子,迷迷糊糊准备下床,兰心听到动静推门入内,捧过热毛巾与干净衣裳,细心侍奉,而后将她的一头乌发绾成流云髻。

待她终于清醒过来:“太子在哪儿呢?”

“太子殿下在楼下花厅候着您呢。”兰心为她插上簪子,“说是要带殿下去见贵客。”

“贵客?”她一愣,眼前忽的一亮,原来他昨夜说的安排竟是真的,当下便起身要走,“怎么不早说,快带我去见客人……”

话音未落,便被兰心按住手腕:“殿下莫急,太子特地嘱咐过,待您用过早膳再去。”

花厅内,小厮报过后退至外间,秋绪迎着晨间暖阳跨过门槛。

顾玉初并未穿官袍,一袭云纹燕居服竟给他穿出风流倜傥的感觉。他闲靠主位,明亮的光线透过窗户落在侧脸,更衬得眉目如画。

客席分坐两位生面孔。

左侧男子宽额阔面,通身气派,右侧妇人素净干练,发髻斜簪素银钗。

见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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