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外传来桌椅倒地的声响,紧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和吆喝声,显然是搜捕的人正一间一间地排查过来。那声音越来越近,踏在青石板路上“咚咚咚”的脚步声像是踩在三人的心尖上,每一声都让气氛更凝重一分。
千森指尖凝聚灵力,快速扫过小院的每一个角落,矮墙、瓦房、杂草丛……可无论她怎么探查,都找不到破解幻境的破绽。那层笼罩在外的白雾像是活物,牢牢锁着整个大宅,密不透风。
“找到了!在这里!”
一声尖利的嘶吼划破寂静,下一秒,小院的木门就被猛地踹开。黄三郎的爹娘带着一伙人马冲了进来,为首的是个身材粗壮的男子,身后拖着一条毛茸茸的黄尾巴,正得意地翘着,显然是个修为不浅的黄鼠狼精。
司弈心一横,将千森和应芒芒往身后一护,握紧拳头,眼神锐利如刀——看来今日只能硬闯出去了。
“好呀,藏得挺深!总算是找到你们了!”带头的黄尾男子叉着腰叫嚣,目光在三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应芒芒身上,眼神贪婪又凶狠,“把新娘子交出来,饶你们不死!”
千森上前一步,与司弈并肩而立,牢牢挡在应芒芒身前。她抬眸看向黄三郎的父母,冷声发问:“你们为何要强掳人类女子成婚?”
黄三郎的父亲此刻脸色铁青,但似乎是顾忌千森的力量,沉声道:“千森小姐,这是我们黄家的私事,还请你别插手。”
他身旁一个尖嘴猴腮的黄鼠狼精突然怪笑起来,甩了甩身后的尾巴:“依我看,这人类男子怕是来抢婚的吧?胆子不小啊,敢跟我们黄家抢新娘子!”
“抢婚?这可不行!”黄三郎的母亲立刻尖声大叫起来,声音尖锐得像是指甲刮过木板,“我家三郎还等着新娘子冲喜救命呢!谁也别想带走她!”
冲喜?
千森眸色骤然一暗,瞬间明白了过来。难怪这黄鼠狼精要特意抓一个人类女子成婚,原来是想借人间的姻缘气为儿子续命。
她指尖一动,一把泛着青光的利剑凭空出现,握在手中,剑刃寒光凛冽:“没错,我们就是来抢亲的。今日这婚,你们结不成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黄三郎的父亲勃然大怒,猛地挥手,“给我上!把新娘子抢回来!”
话音未落,数十只黄鼠狼精就嗷嗷叫着扑了上来。它们有的保持人形,挥舞着利爪;有的则显出本体,身形灵活地蹿向三人,尖利的牙齿闪着寒光。
“躲到瓦房后面去!”司弈回头对应芒芒大喝一声,随即迎向最前面的一只黄鼠狼精。他虽是凡人,体术却极为扎实,拳头带着风声挥出,“砰”的一声砸在对方胸口。那黄鼠狼精惨叫一声,倒飞出去,撞在矮墙上晕了过去。
应芒芒退到一旁,紧紧贴着墙壁,双手捂住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只能透过墙缝紧张地注视着战局。
千森手持利剑,身姿轻盈如蝶,在黄鼠狼精群中穿梭。剑刃横扫,一道金色的灵力裹挟着剑气飞出,瞬间将三只扑来的黄鼠狼精劈倒在地,疼得它们满地打滚。
她又手腕一转,剑尖直刺另一只黄鼠狼精的手腕,对方惨叫着缩回手,爪子上已经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有一只黄鼠狼精趁她不备,从背后偷袭,她反应极快,侧身躲开,同时抬脚踹在对方腹部,将其踹飞出去,刚好撞在赶来支援的另一只黄鼠狼精身上,两人滚作一团。
“碍事!”千森眉头一蹙,猛地将利剑插入地面。一道强大的灵力以剑身为中心扩散开来,形成一圈金色的冲击波,瞬间将周围的黄鼠狼精全都震倒在地,一个个爬不起来,只能哼哼唧唧地呻吟。
“走!”千森拔出剑,对司弈和应芒芒大喊。
三人趁机冲出小院,沿着来时的小路往大宅大门的方向跑去。可刚跑出去没几步,一个小小的身影突然挡在了路中间,正是黄三郎。
他依旧穿着那套不合身的西装,脸色比之前更苍白了些,眼神却异常坚定:“想走?没那么容易!”
黄三郎急得双目赤红,猛地张口,喷出一团淡淡的黄色雾气,朝着三人袭来,那雾气带着一股奇异的甜香,能让人迷失心智。
千森早有防备,抬手快速结印,一面透明的灵盾瞬间出现在三人面前。黄色雾气撞在灵盾上,瞬间消散无踪。
“民间都说黄鼠狼精会放迷魂雾,果然不假。”千森冷声道,目光落在黄三郎身上,语气带着几分嘲讽,“黄三郎,你抓应芒芒回来,不止是因为一见钟情吧?我看你面色苍白,气息虚浮,你爹娘是想让她给你冲喜,是不是?”
黄三郎浑身一僵,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神里满是慌乱,结结巴巴地反驳:“这、这怎么可能……我是真的喜欢芒芒!我只是想娶她,没有什么冲喜!”
他是真的不知道冲喜的事。那日在老巷见到应芒芒,她低头浅笑的模样瞬间刻进了他心里,他只知道爹娘会帮他把人带回来,让他如愿成婚,却从不知道这背后还有“冲喜续命”的龌龊算计。
“哼,你不知道,你爹娘可清楚得很!”千森冷笑一声,语气愈发冰冷,“你本体是罕见的白黄鼠狼,灵性虽高,却体弱多病。你爹娘怕你撑不下去,就听信歪理,抓个人类女子回来冲喜,想借她的姻缘气为你续命。这就是你们黄鼠狼娶亲的龌龊门道?”
“你胡说!”黄三郎紧紧攥着拳头,指节都泛了白。他想大声反驳,可看着千森笃定的眼神,又想起爹娘平日里对他身体的担忧和对这桩婚事的急切,竟觉得语言无比无力。
“你可知,若是这亲结成了,应芒芒不出三月,便会因阳气被你源源不断地吸食而耗竭身亡?”千森却不打算放过他,步步紧逼,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
“什么?!”黄三郎猛地睁大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瞬间说不出话来。他从没想过,自己一心想要的婚事,竟然会害死自己喜欢的人。
身后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黄三郎父母的大吼声也清晰地传了过来:“三郎,别跟他们废话!给我拦住他们!”
“把大门封死了!不论新娘子的死活,今天必须把这婚结了!”
司弈也急了,对着黄三郎劝道:“如果你真的喜欢芒芒,就不该让她陷入这样的险境。放我们走吧,这才是真的为她好!”
可黄三郎却像是被刺激到了一般,脸色骤然一变,眼神重新变得坚定,甚至带上了几分偏执:“不管怎么样,芒芒必须留下!我要和芒芒在一起!只有她能救我,也只有我能保护她!”
他说着,再次发动攻击。这次喷出的黄色雾气比之前浓了数倍,还带着一股刺鼻的腥气,朝着三人铺天盖地地涌来。
“小心!”司弈立刻挡在千森和应芒芒身前,“别执迷不悟了!强扭的瓜不甜,你这样抓她回来,根本不是喜欢,是伤害!”
“有用!肯定有用!”黄三郎红着眼睛,像疯了一样朝着司弈扑了上来。
千森见状,知道不能再耽搁了。她眼中寒光一闪,指尖青光暴涨,一道凌厉的灵力瞬间射出,精准地打在黄三郎的膝盖上。
“噗通”一声,黄三郎腿一软,重重地跪倒在地,再也站不起来。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只能徒劳地晃了晃,膝盖处传来钻心的疼痛。
可千森却敏锐地发现,黄三郎刚才喷出的那团浓雾,并没有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却恰好拦住了身后赶来的追兵。那些黄鼠狼精被雾气呛得连连咳嗽,一时之间无法上前。
他是在用自己的方式,给他们争取时间吗?
千森深深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黄三郎。他没有看她,也没有看司弈,只是抬着头,目光直直地落在应芒芒身上,眼神复杂,有偏执,有不舍,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愧疚与爱意。
千森压下心底那一瞬间的柔软,拉起应芒芒的手,对司弈道:“走!”
三人快步从黄三郎身边跑过,径直冲向大宅大门。刚跑出大宅没几步,身后就传来一阵凄厉的尖叫,夹杂着黄三郎爹娘撕心裂肺的哭喊:
“我的儿啊!冲喜不成,你可怎么办啊!”
“三郎,你怎么这么傻啊!”
千森回头看了一眼。大宅的红绸不知何时被风吹得凌乱不堪,灯笼里的火光忽明忽暗,在浓雾的笼罩下,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凄凉与诡异。
她收回目光,对两人沉声道:“别停,继续跑!黄鼠狼精最是记仇,不跑远了,迟早会被他们缠上!”
三人不敢耽搁,沿着荒芜的土路拼了命地往前狂奔。身后黄三郎爹娘的哭喊渐渐被浓雾吞噬,可那股阴森的寒意却丝毫未减。
更让人绝望的是,即便逃出了大宅,那层厚重的浓雾依旧如影随形,可见度不足五米,连天空都是灰蒙蒙的一片,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
脚下的土路杂草丛生,时不时还能听到远处传来几声诡异的兽吼,三人仿佛被整个世界隔绝。
应芒芒的体力早已濒临极限,被千森拉着胳膊踉跄前行,胸口剧烈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是汗打湿了喜服。
她本就被强行掳来,又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斗,此刻神经紧绷到了极点,脚步越来越沉,终于在又一次踉跄后,再也支撑不住,瘫坐在了泥泞的土路上。
“我……我跑不动了……”应芒芒浑身控制不住地瑟瑟发抖,声音哽咽着,带着浓浓的哭腔,“这到底是哪里啊……我想回家……我真的想回家……”
千森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她。连续作战让她的灵力消耗巨大,此刻脸色也透着几分苍白:“我们还没脱离险境,这浓雾是黄鼠狼精布下的迷阵,不找到阵眼,根本出不去。”
“迷阵?”应芒芒猛地抬起头,通红的眼眶里泪水汹涌而出,情绪彻底崩溃,“我们根本逃不出去了是不是?要被他们抓回去了……”
司弈蹲下身,看着她无助又绝望的模样,心里也跟着揪紧。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的话,只能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应芒芒的后背,语气尽量放柔和:“别慌,有我和千森小姐在,肯定能带你出去的。千森小姐,她实在撑不住了,要不我们先找个地方歇口气,再做打算?”
千森的目光在应芒芒惨白的脸上停留了几秒,又警惕地扫过四周浓雾缭绕的环境,最终点了点头:“只能这样了,抓紧时间调息,我来警戒。”
可还没等应芒芒缓过劲来,浓雾中突然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夹杂着黄鼠狼精特有的粗嘎吆喝,由远及近。
“不好!他们追上来了!”司弈脸色骤变,猛地站起身,将千森和应芒芒护在身后,双拳紧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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