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灵扑闪着翅膀飞到餐厅中央,深吸一口气,展开火红色羽翼,翅膀边缘闪烁着点点星芒,紧接着,赤金色的灵力如同潮涌一般从它身上扩散开来,迅速潆绕整个房间。
灵力所过之处,光影开始流转,像是被按下了倒放键——翻倒的长桌缓缓立起,破烂的桌布自动抚平褶皱;地上的破碎瓷片在空中重新拼接,飞回到原本的位置上;洒在瓷砖上的红酒顺着原路倒流,重新汇入酒瓶;连散落的水晶碎片都沿着光柱缓缓上升,重新凝聚成璀璨的吊灯。
周围的场景飞速变化,很快就回溯到了宴会尾声:宾客们或狼狈逃窜,或搀扶着离开,还有人捂着额头低声咒骂着夺门而出,原本喧闹的餐厅渐渐沉寂下来,只留下满地狼藉和空气中尚未完全散去的、如同游丝般流动的灵力气息。
千森站在餐厅中央,目光紧紧盯着那些流动的灵力:“再快进一点,阿啄。”
曜灵轻轻挥动翅膀,赤金色的灵力再次泛起波动,周围的光影流速陡然加快。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餐厅内的光线越来越弱,最后只剩下微弱的月光透过玻璃幕墙射进来,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餐厅内漆黑一片,只有月光照亮的区域能看到模糊的轮廓。千森站在阴影里,目光扫过整个餐厅,她不禁怀疑:难道是自己推算错了时间?还是对方用了什么特殊手段,避开了时光回溯的探查?
就在这时,餐厅的大门突然被轻轻推开一条缝,一个身影如同鬼魅般闪了进来。
来人身材偏瘦,穿着一件宽大的连帽黑色卫衣,兜帽紧紧扣在头上,阴影几乎遮住了整张脸。他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黑色帆布包袱,走路时脚尖点地,脚步极轻。
进门后,他抬头飞过地扫过周围,眼神里满是警惕,仿佛在提防着什么。确认过餐厅里空无一人后,才迅速转身锁上餐厅的大门。
千森眉头拧起,她居然看不清这个男子的长相。她闭上眼,周身浮动着蔚蓝色的光芒,再次睁眼的时候,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已经变成了一双金色的竖瞳。
她看到眼前的男人身上缠绕着一股浑浊黑色的气息,竟让她一时间难以分辨他到底是人类还是灵族。这种混杂的气息,和之前Eason身上的魔化气息有些相似,却又更加诡异阴冷。
男子放下包袱,先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胸口的位置,才蹲下身打开包袱。他从里面掏出一把桃木剑和一面黄铜八卦镜。桃木剑似乎有些年头了,剑身上刻着的符文已经模糊,看不清到底写了什么。
他咬破指尖,将鲜血滴在八卦镜中央,口中念念有词:“天地清灵,煞气化形,以血为引,痕迹皆平!”
随着咒语落下,八卦镜中央的血迹渐渐化开,散发出微弱的白光。男子手持桃木剑,对着庭院的方向猛地一劈!
白光顺着剑刃的方向,落在庭院里,没入土中,原本画着阵法的位置再次浮现出淡淡的符文来。
他收起桃木剑,又从包袱里掏出一个三清铃和一个深棕色的宝葫芦,随着铃声响起,庭院里的符文如同被水冲刷般,一点一点淡化、消失,施法的痕迹也被通通吸入了葫芦里。
处理完庭院,男子又拿着八卦镜在餐厅里四处走动,镜面时不时闪过一丝微光,但凡有灵力残留的地方,他都用桃木剑轻轻一点,那些残留的灵力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千森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施法的动作,心里莫名觉得熟悉,但是所用术法却是阴邪诡异。
就在这时,男子的脚步突然停住,目光落在石桌旁的地面上。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拨开表面的薄尘,一片泛着暗光的黑鳞露了出来——正是千森留下的鳞片。
男子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一把摘下了头上的兜帽,拿着鳞片凑到眼前,借着月光仔细端详,那双狭长的眼睛里瞬间闪过极为狂热的光芒。
“找到了!我找到了!”他的手指抑制不住地颤抖,迫不及待地从领口里掏出一条项链来——那是一条用黑色蜡绳串起来的项链,绳子已经有些磨损,上面挂着一片和他手中一模一样的黑鳞!
千森僵在原地,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她终于看清了男子的长相,她可以确信,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男子,可他手中那条项链,她一眼就认了出来——那片黑鳞,是她两百多年前送给陈守一的!
这是她的鳞片,她绝对不可能认错,也根本无人能够复刻,现在怎么会出现在这个男人的手中?
千森的指尖微微颤抖,她抑制不住地想要立刻上前抓住这个男人,问他是从哪里得到的这条项链,可是刚一伸手,眼前男子的身影就消散了。
曜灵的翅膀轻轻一垂,赤金色的灵力渐渐散去,周围的场景恢复到了原来的狼藉模样。它有些疲惫地落在千森的肩膀上,小脑袋蹭了蹭她的脸颊,有气无力道:“妈妈,我有点累了……”
千森回过神来,将曜灵抱在怀里,有些心疼地轻轻顺了顺它的羽毛:“走吧,妈妈带你回家。”
她扭头看向三金:“去查陈守一离开忘川渡之后都做过什么,见过谁,一点细节都不能放过。”
“是。”三金立刻颔首应下。
千森不再多言,抱着曜灵离开了餐厅。三金抬手施法抹去他们来过的所有痕迹,也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星厨私宴。
*
夜幕降临,忘川渡门口的红灯笼次第亮起,暖黄的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街上,却没引来多少客人。往日里还算热闹的酒肆,今夜竟异常冷清。
千森坐在靠窗的位置,指尖轻轻划过微凉的杯沿,目光落在空荡的大堂里,神色有些恍惚。
距离她蜕皮的日子越来越近,体内的灵力也越来越不稳定,这些天她几乎没睡过一个安稳觉,灵力就像失控的潮水般四处冲撞,她轻轻一个动作都要忍受彻骨的痛意。
她见实在没什么客人,便转头对一旁把玩玉佩的灼华说:“今晚你留下来看店。”
“好嘞!”灼华眼睛一亮,开心地应道。他放下玉佩,迈着大步,扭着腰肢,走到柜台后面,装模作样地学起三金平日里严肃的模样,拿起账本翻了两页,还煞有介事地抓起算盘“噼里啪啦”摇了摇,逗得旁边擦桌子的小二忍不住偷笑。
林涛端着托盘站在角落,看着千森略显疲惫的侧脸,心里有些担忧。他想上前问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可又不知道以什么名义关心——毕竟他只是借住在忘川渡的一个伙计而已。
他攥着托盘的手指微微泛白,几次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灼华眼尖,看出了林涛的心思。他悄悄绕到林涛身后,抬手拍了一下他的背,故意板着脸说:“不许偷懒!今天可是我管事儿,再发呆扣你月钱哦~”
林涛被吓了一跳,连忙点头应是,转身快步朝后厨走去,临进后厨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千森已经起身上了二楼,背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单薄。
*
妖市
灵池边,水汽氤氲,千森懒懒地泡在温热的灵泉里,水面泛着淡淡的蓝光,映得她的发丝如同墨色的缎带。
她闭着眼睛,任由灵泉的暖意一点点渗透进四肢百骸,驱散体内的痛感,紊乱的灵力渐渐平复下来,紧绷的神经也慢慢放松放松。
她的意识开始有些模糊,就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传来林涛焦急的呼喊声:“千森小姐!不好了!您快去忘川渡看看吧!”
林涛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他低头看到灵池里的千森,顿时涨红了脸,连忙转过身,背对着灵池,结结巴巴地道歉:“对、对不起千森小姐!我不是故意的!但是……忘川渡出事了!”
千森并未在意,抬手招来一旁挂着的丝绸长袍,动作缓慢地从灵泉中起身。水流顺着她的发丝滴落,在地面上汇成小小的水洼。
她一边系着衣绳,一边平静地问道:“别急,慢慢说,发生什么事情了?”
林涛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慌乱的心情,声音依旧有些颤抖:“刚才……刚才忘川渡突然闯进来一群灵鼠族,说要找您讨说法!”
他顿了顿,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事情是这样的——那灵鼠前几天来店里买了忘忧酒,结果昨天他出门的时候,还是被一个道士识破了身份,直接被那道士杀了!他的家人找到他的时候,发现他死状凄惨,全身的灵力都被吸干了……现在他的家人认定是忘忧酒没用,说我们卖假酒,非要您给个说法!”
千森系衣绳的动作顿了一下,眉头微微蹙起,忘忧酒是她亲手调配的,帮助那些弱小的灵族掩盖身上的气息,从未出过差错。她压□□内突然翻涌的痛感,沉声道:“走,去看看。”
*
两人回到忘川渡的时候,大堂内已经乱成了一团。
一具尸体被放在大堂中央的地面上,他已经恢复了原型,是一只大约手掌大小的金丝鼠,浑身的皮毛失去了光泽,干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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