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柔徽蹭了别人的车去书院还迟到,本就有些惭愧,在上车前就想好了说辞,踩着脚凳又让玉茉从身后托了一把上去,掀开车帘,刚要脱口而出的话却卡在了喉咙里。
柳娥娇竟在车上!
“哟!怎么才来啊!睡懒觉起晚了吧,倒让一车人等你一人!小小年纪怎么就这么坏呀?”
谢柔徽看着阴阳怪气讥讽的柳娥娇,最初有些懵懂从不上书院的她为何在这辆马车上,可注意到她霸占了自己往常的位置,顿时明白柳娥娇这是来报复了。
仅仅是因为她讨回了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却被柳娥娇记恨上了,竟特意追到马车上来堵她。
“早上出了意外,所以来晚了,不是有意让哥哥姐姐们等我一人的。”谢柔徽看着柳如施和柳奕昌说了这句话,上了马车转向柳娥娇,“娥娇姐姐占了我的位置,麻烦让一让。”
柳娥娇却露出个吃了苍蝇般的表情,“谁允许你叫我姐姐了?恶心!你姓谢不姓柳!谁跟你有关系……”余下难听的话她在嘴里咕哝了一遍,没说太清,见谢柔徽还一直盯着自己,嚣张道:“你看什么看,这位置本来就是我的!不信你问奕昌哥哥!”
谢柔徽才不要去问,直接伸手从座位底下抽出一本书,上面正写着自己的大名,“喏!你看,我的东西都在这,这当然是我的座位。”
“嘁!什么破烂东西。”柳娥娇瞄了一眼那书,表情有些复杂,抬高了下巴,“怎么能证明这是你的书?”
谢柔徽又将书上写着字的一面在她眼前晃了晃,确定她看到那字无误。
可柳娥娇仍叫嚣着:“证明不了吧?这书也是我的,你赶紧滚下去。”
谢柔徽垂下手,有些无奈,她跟个大字不识的文盲争个什么,扭过身子寻了个空位就要坐下。
柳娥娇却猛地跳起来拉扯她,“不许你坐我家的马车!”
她比柳娥娇小了几岁,力气也小,这下又毫无防备,被柳娥娇一下扥倒在地上,掌心戳到了尖锐之物,痛彻心扉。
小主子打架,车内的丫鬟不敢管。
谢柔徽捧着手,一时没站起来,只听到头顶柳娥娇嚣张的大笑。
“快滚下去!别脏了我家的马车!”
谢柔徽看向知书达理的柳如施,她作为柳娥娇的嫡姐,若发话也能镇住这个妹妹。
可柳如施十分嫌弃地看了看这处,对谢柔徽道:“还请谢小妹妹尽快下车吧,若因你们二人争执而耽误了时辰,还要连累我们被夫子责骂。
此番话瞬间助长了柳娥娇的气焰,掐住腰叫道:“听见没有,我们不欢迎你!”
谢柔徽不可置信地盯着柳如施。
那柳如施前些时日分明对她客气守礼,怎么如今突然变得如此冷漠?
反倒是一旁的柳奕昌看不过去,本想为她说两句话,可扫了眼自家的姐妹,还是将话咽了回去,换了副口吻道:“你今天先回去吧,你瞧你手肿得厉害,回去让丫鬟包扎了,伤好了再和我们一起去书院。”
谢柔徽最终还是下了马车,柳家二房的子女统一战线排斥她。
继续留下去,她顶多声嘶力竭地与他们吵上几句,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她一瘸一拐地走回去,手腕也痛得厉害,准备和玉茉要些治跌打的药膏,结果一推开门,院里的氛围不比外面好多少,硝烟味弥漫。
玉茉和婆子吵得面红耳赤,梳儿在旁边努力劝和,却没有人听她的,也是急得团团乱转。
谢柔徽听了两三句就明白了,原来是玉茉在质问婆子早上偷懒一事。
只是她脾气急,说话冲,而且还不比那婆子油滑。
吵着吵着玉茉就偏离了重心,被婆子刻意引导着去责怪安排人手的刘管事去了。
好在院子偏僻,若是被人听到一字半句,玉茉就要被刘管事记恨上了。
玉茉回味过来立即止住嘴,已被气昏了头,肢体动作强烈了些,倒也没想动粗。
那婆子是个人精,瞅准时机,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咬死了是玉茉推了她,还扬言要告到管事那。
玉茉被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她道:“你胡乱栽赃,我何时推了你?”
不过片刻,玉茉从占理的那方瞬间成了“闹事打人的恶仆”。
谢柔徽迈过门槛走进来,反手掩住了门。
“磕托”一声,院中的三人齐齐看过来。
谢柔徽无视了欲上前讲清前因后果的玉茉,竟先走到婆子身边,蹲下来关切道:“婆婆,你怎么坐在了地上?”
婆子嚎哭道:“小姐你可回来了,玉茉她蛮不讲理,动手要打杀我呢!”
“您瞧瞧,这都是她给我打的。”婆子指了指擦破皮的手心,又指着后腰位置。
“竟有这事吗?”谢柔徽煞有介事地蹙眉。
“老猪狗你闭嘴!”玉茉慌了,“小姐你别听她胡说,我根本没碰到她,是她自己坐在地上想赖到我身上!”
两人各执一词,谢柔徽面露疑惑,问道:“婆婆,是这样吗?”
玉茉是谢柔徽的贴身大丫鬟,婆子本还担心她会护短,不曾想,这小姑娘年纪小,一派天真,真还两不相帮,便添油加醋道:“小姐你不知,你不在时,那玉茉总说自己是小姐身前的红人,嚣张跋扈,总是指挥我们干这干那,自己却歇着偷懒,若是不服从她,她便要动手教训我们,如今是被您撞见了,要是您没亲眼所见,我可敢瞎说吗?”
“哎呀呀,你和玉茉两个人说的两模两样,我应当听谁的呢?”谢柔徽手指点着表情各异的两人,原地转了个圈,猛地转向沉默不语的梳儿,“这样吧,咱们来听听她怎么说。”
梳儿看到谢柔徽指着自己,瑟瑟缩缩往后退了一步,眼神游移,阴暗处婆子面露威胁。
她吞了吞口水,嗫嚅道:“我……我没看到玉茉姐姐推她,似乎是她自己没站稳想赖到玉茉姐姐身上。”
“你个满嘴胡诌的小贱皮!”婆子恼羞成怒,跳起来便恶狠狠地扇了她一记耳光。
响亮的一声后,小丫鬟捂着被打的半边脸委屈得直哭。
玉茉走过去查看小丫鬟的侧脸,小心地用指尖划过凸起的五指红痕,小丫鬟“嘶”地一声,眼里又流出许多眼泪。
玉茉攥紧拳头,气怒交加道:“老猪狗你敢动手打人!”
谢柔徽看到玉茉情绪激动,似有替小丫鬟出头的前兆,忙在玉茉动手前走到几人中间道:“婆婆,你刚才说玉茉推你我是没看到的,却看到了你对小丫鬟动粗。”
婆子咻咻喘气,瞪着面前这三人,忽然一笑,“这小丫头颠倒黑白,敢在主子面前满口谎话,老奴替主子教训她不是应当的吗?”
梳儿为人怯懦,在这院中一直被她强压一头。
而玉茉年轻气盛,稍微一激就露了短处,就算是柳同勋的人又能怎么样?充其量也是个奴才秧子,能拿她如何?
而那名义上的小主子,她也就更不放在眼里了。
一个十岁的孩子,又能翻起什么风浪?
婆子斜眼扫过这同仇敌忾的三人,愈发有恃无恐,就是料准了她们对自己毫无威胁。
可谢柔徽却上前仰面对她道:“可是动手打人就是不对的,嗯……不如这样,我年纪小,不清楚府里规矩,不敢轻易下结论,少不得要麻烦长辈替我判这桩难案了。”
如今柳同勋和颜镜棠去了临安,而二房的柳泽盛和庞氏外出办事也不在府中。
唯一的长辈不就是柳老夫人?
婆子少不得要嗤之以鼻。
柳老夫人一直不喜颜镜棠和谢柔徽母女俩,自然不会管这种闲事。
谢柔徽看出她的轻蔑,认真道:“我娘亲嫁给柳叔叔,那我也算是柳叔叔的女儿吧?按理应称呼老夫人一声祖母,我想,我若求到祖母面前,祖母也不会坐视不理。”
“而且……”她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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