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紫苏是梁玉县人士。
一家五口,父母再加她的两个哥哥,薄田十几亩。
一家人主要以帮人做工、上山采药为生。
日子十分清贫。
父母重男轻女,家里有什么好吃的都紧着两个哥哥,她从小到大吃肉的次数屈指可数,新衣服更是没有的。
不是哥哥退下来的就是父母和乡亲们讨的。
平常素日,父母对她非打即骂不是嫌弃她吃得多了,干活不够勤快,就是人木讷又不够机灵。
她知道父母爱她不及两个哥哥。
可她一直相信,只要她努力、勤快、多干些活,总有一天会被父母喜欢。
八年前父母收了赵家二两银子,给她和赵汉生定下婚事。
赵汉生比她大几岁,长得浓眉大眼,身高体健,对她比父母好多了。
可以说,从小到大,她得到的爱护全部来自未婚夫。
她以为,就算得不到父母的喜爱,等她出嫁,夫妻恩爱总能把日子过好。
可让她绝望的是,未婚夫竟然在两人谈婚论嫁之时和她最好的朋友发生关系,还被乡民抓奸在床。
好朋友原本是族里奉养的河姑。
河姑要求处子之身。
她和男人发生关系,自然做不了河姑。
让陈紫苏更为绝望的是,父母竟然把她卖给族里充当河姑。
而族里只肯出五两银子。
五两银子。
陈紫苏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亲人。
父母、两个哥哥、未婚夫、最好的朋友……
在被投河的那一刻,她幻想着,来世能做一只自由自在不被束缚的小鸟,尽情畅游在山林深处。
没有重来一世,陈紫苏竟然从波涛汹涌的大河里活下来了。
此刻她坐在破庙里,身上穿着投河前乡民给她换上的祭祀服侍。
竟然是她活了十六年穿过最好的衣服。
可惜爬出河道时,衣服被河道上的石子荆棘撕坏,已经不成样子。
两天前,路过的两名男子“送给”她的一摞饼,被她省吃俭用吞掉大半。
这个破庙肯定是不能待了。
附近没有什么能吃的东西,破庙虽能遮风挡雨,可这荒山野岭时常有野兽出没,还有山匪盗贼,如果不是没有地方可去,她也不会在这里流连四五天之久。
陈紫苏躲在角落里,将怀里揣着的五两银子拿出来仔仔细细数了又数。
爹娘因为五两银子卖了她,可一个陌生人出手就是五两。
是说父母太过无情还是有钱人的银子容易讨?
陈紫苏又把路引拿出来看一遍。
对方和她同名同姓,只有末尾的字不一样,借用对方的路引,连名字都不用改。
路引上边的每个字她都烂熟于心。
两封信和玉佩还没看。
不过玉佩似乎不算什么值钱物,质地和色泽极为普通,转手卖掉也卖不上好价钱。
陈紫酥去京城投奔未婚夫,玉佩多半是她的信物。
难道是侯府给的?
陈紫苏犹豫着拆开其中一封信。
落款是永宁侯。
大概意思是小儿子到了婚配的年纪,盼陈父早日将女儿送到京城完婚,并奉上白银一千两,以做路资。
陈紫苏别的没注意到,只关注了一千两银子做路费。
永宁侯竟然这么有钱,光路费就拿出一千两。
镇上最富有的人家也没有那么多银子。
陈紫苏唏嘘完将信放回去,又打开另外一封。
原来陈父已死,陈母改嫁,无法亲自送女儿进京,只派两名婢女陪同女儿进京完婚。
永宁侯府如此有钱,陈紫酥嫁过去,肯定锦衣玉食,幸福美满。
可惜她命苦,竟然遇到山匪惨死在路上。
陈紫苏将两封信、路引和信物收好。
仔细盘算接下来的生活。
小时候她亲眼目睹一名河姑投河后逃走被抓回去,绑住石头重新投入河里。
她回去是没有生路的。
不过再被投河一次而已。
既然有了陈紫酥的路引,她干脆用对方的身份生活。
只不过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该如何生存下去,又成了难题。
从小到大,只要有时间她就去山里采药,除此之外再无谋生的本事。
字只识些常用的,让她用笔写出来都是难倒她了。
而且陈紫酥是去京城投奔未婚夫的,路引只能送她去京城,想在别的地方落脚,没有人担保根本不可能成功。
所以,她只有去京城一条路可走。
可到了京城之后呢?
给人洗衣做饭,做些粗使丫鬟的活计应该不成问题。
蝼蚁尚且偷生,她只要活着就好。
陈紫苏正盘算着,听到庙门口有脚步声响起,她谨慎地躲到佛像后边,定睛瞧着门口的方向。
竟然是前两天来过的两名男子。
今天没下雨,两人竟然也来破庙休息。
陈紫苏想起抢人家芝麻饼的事,莫名产生一股羞耻感,担心被人抓住惩罚,她努力将自己缩成一团,心里暗求老天让两人赶紧离开。
“三爷,”柳杨把上次清扫的地方重新清扫干净,“您坐。”
韩靳从小习武,耳聪目明,早听见到佛像后边传来的微弱呼吸。
他给柳杨递个眼色。
跟了韩靳十几年的小厮,心领神会,很快将肩膀上的包裹拿下来。
在上一个镇子,主子特意交代他多买些馒头包子,外加一只大烧鸡。
他当时还不明白,主子极爱干净,能不在外边吃东西就不在外边吃。
距离下一个镇子总共不用两个时辰,完全不需要吃东西。
注意到佛像后边躲藏的小姑娘,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家主子心善,这是惦记破庙的姑娘饿死,特意准备的吃食。
他把包裹打开,从里边捏出一只香喷喷的肉包子,“三爷,你吃一个吧,老香了。”
语毕,他咬下一大口。
因为包子买的晚,还冒着热气。
在破庙外边都能闻到香喷喷的肉包子味。
陈紫苏还没吃过香味这么浓的肉包子,忍不住吞咽一口唾沫。
有心出去要一个,可她才抢过人家的干粮。
柳杨吃完一个肉包子,佛像后边的姑娘还没出来,他干脆把烧鸡摆到石台上。
“三爷,你闻闻这烧鸡,多香,我给你撕一个鸡腿。”
他这话是故意说给佛像后人的。
主子那么爱干净,怎么可能吃他撕下来的鸡腿。
陈紫苏做梦都不敢想有烧鸡吃,眼见着清贵的公子不吃,她再也忍不住,忽然冲出去抢过柳杨手里的鸡腿。
担心被人抓到,她忙不迭的往嘴里塞。
柳杨无语道:“我不跟你抢,你慢点吃。”
陈紫苏蹲在佛像旁边,大口大口吃着烧鸡腿,囫囵吞枣一般,眼见着一只鸡腿下去,她还没吃出什么味道。
目光落在石台上的大半只烧鸡上,如果她速度够快,能顺利抢走还能从两人面前逃开就好了。
非礼勿视,韩靳只扫了一眼陈紫苏就收回了视线。
不过又给柳杨使个眼色。
柳杨会意,指着香喷喷的烧鸡问陈紫苏:“姑娘,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为什么流落至此,这只烧鸡就给你怎么样?”
一个很久没吃过肉的人,又连续饿了好几天。
只吃一只鸡腿哪够。
陈紫苏险些没把烧鸡盯出个洞。
这么简单的几个问题,很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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