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霄一击焚心火点燃枯藤,气愤道:“荒谬!”
枯藤受烈火灼烧不堪一击,元姝的残识被迫从中掉出,只好狼狈躲入花丛中依附花草的精气延续自己的阳气。很快,花坛中原本饱满绽放的月季耷下了头,最后形成一片枯萎。
“你!”魏宁不明白逝霄为何突然暴怒,但她看到元姝的落魄与无辜花草的落败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于是将不悦发泄到眼前人身上,“元姝姐姐都那么可怜了,你不帮她也就算了,怎么还是想杀她!”
逝霄未作回应,而是径直走到花坛前,质问躲在其中的孤魂,“崖幽于万年前就已入了云罗,那时你都还未生,你怎与他结的生死契?你是不是受了谁的蛊惑故意将一切都栽赃给崖幽,好骗人前去将他斩杀?”
“我骗你做什么……”元姝声音哆嗦,听起来害怕得紧,“你说大祭司无中生有,可我真与那位妖神缔结了契约,我甚至还能通过腕上红绳同他说上话。”
“用红绳通话?”逝霄看了一眼身后狐疑站着的魏宁,突然想起什么,与她言,“你说的红绳是仙界的物品,看来并不是你们的大祭司神通广大,而是天帝玄清有意搞的鬼把戏,好一石二鸟让你们互相制约彼此。”
说完,他焦急了几分:“所以我父——崖幽他,有和你说过些什么?”
结界愈发厚实,元姝遁地无门,只能不打自招:“许多许多年前,他曾托我打听素音的下落,但我不忍心告诉他神女素音早就身陨散作天风海,最后只能骗他说她因触犯天规终身被困,好在那里有山有海,比他所在的云罗强一万倍,叫他别担心。”
元姝铆足力气向逝霄撇清自己与崖幽的关系,让他相信他们真的只是纯粹的红绳搭子。但逝霄想知道的显然不止于此,他继续追问:“还有呢?”
“那时他说他会想办法救她。我笑他自己都被困在云罗,拿什么救素音。接着他便说,他找到云罗的出口了——
他法力低微,鲜少能通过红绳唤我,如今应是修为消耗殆尽,我早与他失去了联系。不过我既然还活着,就说明他也还没死。”
“什么?!”逝霄惊讶万分,“云罗除了归墟,还有其它出口?”
若是如此,仙界众仙家昼夜在归墟上方加固阵法岂不是顾此失彼做着无用功,那元妤为寻仇极有可能从另一侧出口逃出,依旧会对三界都造成极大威胁。
怪不得,即便阵法已经足够牢固,凡间仍不断遭到魔气入侵,这一切竟是因他大意导致,逝霄不免懊悔不已。
“归墟是仙界与云罗相连之处,自然云罗存在与凡界相通的口子。有水便有火,万象阴阳守恒向来如此。”元姝顿了顿,“只是那火门不似归墟,千万年来从没有人能从火门平安逃出,更别提崖幽是一个连妖丹都没有了的废神。”
“崖幽不行,不代表其他魔物不行。你可知云罗与凡界的连接在人间何处?”
“在有人成功逃出前,无人知晓凡间的接口在哪——所以我猜测那条路是行不通的。虽然我也很想解开生死契,但一想到这样可能反害崖幽死去,那我宁愿在不见天日的井底多当几年冤魂。”
“想不到你还挺有原则。”魏宁不知何时也蹲在了花坛边借着月色看着坛中枯花,“那你怎么还残害那么多花草妖?”
“若不靠他们的精元续命,我来到地面遭到阳气侵蚀就会死,而我死了,崖幽也会死。”元姝解释,“但我杀的并非是无辜之妖。不少花草妖都是桂祁照寻来安插在教坊司里的奸细,为了消除祸患,我才用红莲术控制了她们。”
她补充道:“问荷便是其中之一,若非经我红莲术操控,今夜花车游行时,她便要在人群中挥洒毒粉嫁祸魏大人。”
“不对啊,照你这么说,若花车游行之时问荷还是她自己,那为何我见她时她的身上会有溃烂的伤痕?”魏宁忍不住疑问。
“因为那时已经是我了。她没有完成桂祁照布置的任务,横竖都是一死,与其回到教坊司受尽凌辱,还不如自行了断。再之后,我顺势入了她的身,然后借机……诱骗你下井。”
魏宁听此倒没有记恨她,反倒心中渐浮不安:“定国公存心要陷害我爹,陛下明知如此却又放任不管,这究竟是为何……”
她转头看向逝霄:“我爹爹他……真的不会有事吗?”
那时逝霄正陷入沉思,听闻魏宁喊他,他才满脸心事起身道:“连羽给了魏大人羽符为信,既没传信便说明他仍安好,你大可放心。”
说完他就见魏宁一连打了四五个哈欠,于是赶紧催促她:“已经很晚了,你先去睡觉,有什么事明日睡醒再说。”
元姝见状求救:“那我呢?你不把结界撤离,我没法遁地离开。”
“谁允许你走了?”逝霄手中唤出一盏琉璃灯,灯芯上正燃着暗紫色火焰,光影明灭映得他脸如鬼魅,“这是我从万宝阁中取来的引魂灯,只要你入此灯,你的残识就不会再受到阳气侵蚀。”
他将引魂灯放置到花坛中,等了半天却未见元姝进入,不免疑问:“怎么,你在担心什么?”
“你可别像曾经那位星君一样骗我去天风海入轮回,我提醒你啊,如果我死了,崖幽也不能活。更何况,大仇未报,我不能死。”
“嗯。”逝霄应下,接着不给元姝纠结的时间,直接施法将她的残识抓入到引魂灯中。
暗紫色的火焰与魂魄交融,瞬间化作炽热的橘红,若不细究,谁也无从知晓灯中正锁着一片无家可归的残识。他将灯盏交到魏宁手中,浅笑道:“魏女侠,让她陪着你睡觉,总不会害怕了吧?”
魏宁听此话睡意都醒了大半,尴尬愤然:“你说谁呢,谁,谁害怕了?!”她气冲冲拿过琉璃灯:“明日,明日一早你就得带我去见我爹爹,一言为定。”
“好。”
魏宁困得眼皮打架,刚回到里屋,胡乱一躺就沉沉睡去。逝霄虽宽慰魏宁无事,但心中的忧虑丝毫未减。他不断被那未知的云罗出口搅得心绪难安,这一想竟就去了半天,直到腰间铃铛剧烈响起惹他猛然睁眼,他才发觉天色早已白透。
“你要去哪?”刚要动身,魏宁就拦在了他的跟前,“不是说今日带我去找我爹爹吗?”
腰间的铃震得不同往日,逝霄先行安抚魏宁:“城中混入了魔物,你待在结界中别乱跑,我去去就回。等我回来,我就带你进宫找魏大人。”
“那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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