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娴觉得奥斯卡欠自己一座小金人,她在电话这头笑得僵硬,虽然心里不舒服他的态度和自己有些谄媚的语气,可想到自己对他的需求,面对陆忱,她只能低声下气,毕竟当年为了他,脑袋都能超负荷的装了许多没用的知识,而陆忱也只是公事公办的拒绝她而已。
姜娴心里暗自骂了自己一声没出息,面上却不显。
对面很久没有回复,久到姜娴以为他不会理自己时,陆忱回她
“不能…你,认识路禾?”陆忱想了想,还是没忍住问她,为什么会认识路禾。
姜娴微愣,这是什么剧情走向?难道现在不应该是他挑明原因,而她用校友的身份套近乎?怎么套近乎的对象提起了路禾?
她犹豫的答
“嗯,同您一样,我和他是校友。”
姜娴忽然觉得陆忱也不是那么生人勿近,勉强还跟他聊了几句,想必路禾从中周旋过。
“嗯,不过我不接任何采访,这是原则问题,抱歉。”
姜娴知道此事需从长计议,她决定先逐步接近,再以柔克刚,左右暗恋过人家,姜娴自诩对陆忱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与此同时,市中心一栋单身公寓内。
一个身穿深蓝色家居服的男人合上面前的笔记本,随手丢至一旁的皮质沙发里,就像丢掉的工作,指尖捏起桌面上的红酒,酒液微晃,险些溢出杯外,他却全然不知。抬眸望向窗外浓郁月色,一点星光洒进屋内,映出他满脸倦容。
客厅里面没开灯,男主人似乎习惯屋内没什么光亮,他与夜色融为一体,屋内只能辨清他的模糊的轮廊,手机屏幕还亮着,仿佛尚有人气,消息停留在发给姜娴的那句抱歉上,他收敛思绪,眉头舒展,眼中却一片翳色。
忙碌中片刻的休息已是难得,却不妨被杂事所扰。可这只能算在发善心的路禾身上。他今天工作很多,上午从法院回来便忙着整理案件。
市里希望他们尽早结案,出判决结果。这个案子牵连甚广,社会影响力大,这案子有利于为他们分所建成,打响知名度。
李田英案子的重点在于遗嘱中一些不明确的财产划分,这才叫兄妹二人觉得尚有余利可图,李田英的遗孀李夫人在丈夫死后,在家里便没了话语权,李田英前妻去世的早,二人相濡以沫半生,生下一对儿女,后来没几年便病故。
李田英独自拉扯儿女长大,后来因工作之余南下杭州,认识了现在的李夫人,但两个孩子对这位续弦颇为不满,甚是敌对。
李夫人刚找到他时,花甲之年的老人掩面低泣,脸上布满皱纹,一脸病态,可眉宇间不难看出年轻时定是个极为漂亮的美人,李夫人说李田英尚在时兄妹二人就关系不和,在家中矛盾频发。
女儿李仪几年前便嫁了人,但养在闺阁二十余年,娇纵又蛮横,生话挥霍,养尊处优,一直没有稳定的工作,李夫人见女儿如此,就算有心相劝却又无可奈何。
李植是李田英的长子,含着金汤勺出生,一直被当做未来的继承人培养,但成年后实在没什么商业头脑,李田英也从不让他插手公司事务,久而久之便心生怨恨。
李先生去世后遗产尽数捐于社会,其余平均分给兄妹二人,并不偏袒谁,原以为就此结束,李仪在收拾遗物时发现李田英和李夫人名下还有套祖宅、是上世纪的老房子,估值达几亿,这原是李田英留给李夫人最后的安家之所。
李夫人见两个孩子竟不顾她,打起这套祖宅的主意,不免心凉,这两个孩子也许从不把她当做过母亲罢,这是李田英给她的最后一点念想,她无奈之下找到陆忱提出诉讼,一审结束后过来找他时,李夫人情绪明显稳定些许,看起来冷静很多。
…………
一个小时前,素来忙的紧的路禾给他拔了电话来。
陆忱不大乐意的接起,神情寡淡的扯了扯唇,就听见路禾说
“小陆忱,有个学妹想找你做个采访,是市电视台的记者,你看怎么样?”
他听见路禾的声音之后便神色不耐,强压下心底的烦躁,除了工作上的事,路禾很少打扰他。
“我不接受任何采访,你知道我不喜欢记者…”陆忱语气冷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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