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真相那一刻,赵令徽遍体生寒。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同时,许多不曾想明白的事情,突然也想通了。前世彭城战败,她明明偷偷派人去知会吕雉带着老太公他们赶紧跑,派去的人却不曾回来,而项羽也恰巧找到了躲在林子里面的姊姊们。由此害得姊姊在项羽那受了两年多的罪,还险些被烹了,直到高祖四年,韩信断了楚军的粮道,才逼他们交出姊姊。
即便是因此姊姊受到将士们的敬重,但毕竟不能亲自掌控,失去了收买人心的机会,后来逼地她们只能用最狠的法子,杀一儆百来镇人心。
先前她只是以为确是巧合,因为境况太乱,根本无从查证。
现在一想,太巧了,一切都太巧了。
巧地像是早有人就暗中通风报信一样。
他藏的实在是太好了。
好到她死前都没发现他!
要怪就怪,他实在是太不起眼,也实在是,太会讨姊姊欢心。
审食其。
这个前世骗过了所有人的人。
亏姊姊还以为在西楚时,审食其对她侍奉有加,她感念审食其情义,后来对他多加放纵,以至于朝中传出来了些不实的流言。
没想到,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一直给项羽通风报信!
从很早的时候,审食其就在姊姊身边伺候了。他给赵贲的许诺是,事成之后,他若身死,允他王侯。
赵贲答应了。
不必多想,赵令徽也明白审食其这么做的原因。无非是因为她在西楚的那一出罢了。
别说,这样一石二鸟的好计策,的确好。
早知如此,她就死前该带着审食其一起死才是!事到如今,说什么也完了。她能做的,就是尽早提醒姊姊罢了。
希望姊姊能明白她的意思罢。
李,异。
所有递到姊姊手中的信,都会经过审食其的手。只能如此了。
想罢,赵令徽眸光黯了几分,杀意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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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贲最终因为勾结西楚,吃里扒外,被判了斩立决。所有协助赵贲放人进来的,也连坐了斩立决。
赵令徽亲眼看到赵贲的人头落下来,心也落了回去。
人死了,事情就定了,谁也改不了了。
她有想过,是对外说实话,赵贲勾结的是审食其,而审食其为西楚卖命。还是编一个谎言。
倘若说了实话,不止审食其,姊姊身边的人都要被清算。姊姊辛苦经营这么多年,就全白费了。
若不说实话……
大王怀疑起来,她绝对没有活路。
罢了,她自断活路的事情多了,不缺这一件了。
证据合理,赵贲自己也承认,没有对赵贲几人的死有异议,刘邦对她的处理结果很是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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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军中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姓蒯,名彻。他自称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通,无所不晓,来投奔大将军。
韩信听闻小将的通报,挑起眉梢,未置可否,而是先瞥向一旁的赵令徽。后者低垂着眉眼,让人看不清她眸中的情绪。
韩信收回目光,手指在案几上划过一道线。蒯彻么,他记得,这人的确有几分才能,是个人物。
单从个人感情上来说,他并不是很喜欢这个人。因为,前世蒯彻总是劝他造反,自立称王,三分天下。
韩信多次拒绝他,他多次劝说,到最后韩信不胜其烦,只觉得这人疯了。要他去做这等不忠不义之事?简直混蛋!
除了这个,蒯彻还劝说过他,让他与赵令徽和离。
“大王,王后虽是王后,您这齐王宫里的事情,她是半点不关心。而且她平日和曹参几个来往甚密,关系甚好,心思不在您的身上……”蒯彻说这话时,神情激动,唾沫横飞。
“住口!”韩信眉头紧皱,喝止了蒯彻的话,“你这是哪里来的话?谁教你的?王后身为司马,和曹将军往来乃是常事,不然这军中的大小事务,你来管吗?!”
“大王,您有所不知,他们二人不仅仅是往来,说说笑笑,十分亲近呢。王后毕竟是有家室的……”
“蒯彻,构陷王后,是死罪的!”韩信目露凶光,“在我动杀意之前,劝你最好闭嘴。我说过了,我相信王后,王后也没有做任何不对的事。”
蒯彻吓得哑了声,低眉顺眼地就准备往外溜身后又传来带着明晃晃警告意味的话。
“再让我听见一次你构陷王后,你就不必要这舌头了。王后不止是我的王后,更是军中的司马,呕心沥血辛辛苦苦,岂能容你污蔑?我和王后一直很好,轮不到旁人来置喙。”
那场对话,韩信没让赵令徽知道。但她知道蒯彻劝他背叛汉王的事情。
见赵令徽状若未闻,韩信略有失望,他还以为,令徽会反对蒯彻的到来呢。
曹参坐在一旁,开口道:“大将军,属下曾听过这个人都名字,他是名江湖术士,有些才能,大将军不如见一见。”
韩信略微颔首:“既然曹将军这么说,那就请他进来。”
得到首肯的蒯彻大喜过望,他还以为,韩信要过上几日才能见他。首战大捷让蒯彻信心十足,他整整衣衫,昂首信步跟随小将走入营帐,他相信,以他的才能,必定让韩信对他委以重任。
才不枉他千里迢迢、几经辗转来投奔他了,他相信自己选择主公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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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营帐,蒯彻就感受到来自不同方向、带着不同情绪的目光朝自己投来。
蒯彻从容迈步,行过礼,就开始滔滔不绝地对天下局势的分析和对自己才能的叙述。
他感受到,打在自己身上的几道目光的情绪也在变化。从好奇到敬佩,从鄙夷到赞许。蒯彻并不意外。他对自己的才能有自信。
待他说得口干舌燥,韩信让他入座,给他上了茶。
蒯彻正要道谢,冷不丁听到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蒯先生所言定赵之策,可有详言?”
蒯彻正要开口,目光一落在说话那人脸上,登时哑巴了般,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这这这这这……这不是那天在彭城,威胁他的那个笑面虎吗?
她怎么在这?
他投奔韩信正是为了躲她,怎么躲来躲去,她也在这!?
蒯彻想笑,但最终挤出来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蒯先生这副表情,可是对我有不满?”
低沉的声音传到他耳朵里,蒯彻打了个斛觫,恨不得现在就脚底抹油溜走,去哪儿也好,总归不要待在这里!这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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