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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亲事

小说:

软萌外室甜且媚

作者:

路枝摇

分类:

古典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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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盈说完,愣了一下,用双手捂住眼睛。

她露出雪白的脖颈,因为弯下了头,衣服拱了起来,可以看见背脊也是一片雪白,可爱至极。

季徐冲常年冷漠的表情露出几分温柔,他低下头,在月盈脖子上亲了一下。

月盈痒痒,乖乖挪开手,皱着眉头道:“侯爷!”

月盈着欲说还休的表情,落在季徐冲眼里,又是另一种风情。

季徐冲问:“你都不怕我,却怕林嬷嬷,为什么?”

月盈细声细气的哼哼:“侯爷那么聪明,自己猜。”

大概是她讨好侯爷已成习惯,即使心里装着不愉快,在季徐冲面前还是乖乖的,尽量不让他看出来,她的不开心。

季徐冲眉毛一挑,似笑非笑地看着月盈。

也不说话,眼神里却藏着很多话似的。

侯爷在想什么呢?是在生气吗?

月盈用指甲掐着手指,白皙莹润的手指,很快被她掐出红色痕迹。

她看见林嬷嬷害怕,是因为如果她做错了,林嬷嬷会温柔的批评她,哪怕话说得都不重,月盈仍旧会有心理负担。

林嬷嬷的存在,时刻提醒着月盈,她现在寄人篱下,却还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需要抱着一颗感恩的心。否则,就是不知好歹。

她不怕侯爷,则是因为侯爷很宠她,她在侯爷身边,什么都不用多想,只需要做自己。

认真做自己的月盈,有时候会因为太高兴,就开始得意忘形。就像刚才,她居然敢冲侯爷发脾气?都不用林嬷嬷责备,月盈自己就觉得这样很不好。

月盈低着头,侯爷不说话,她也不敢说话。

她偷偷抬头看一眼侯爷,又迅速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这样的气氛,真的好尴尬。

其实刚起床的时候,她很想念侯爷,有很多话想跟他说。她想起来刚进府时的情形,那时的侯爷总是冷着脸,让她感到十分茫然。后来侯爷对她那么好,她真是没想到。

季徐冲不说话,则是因为食髓知味。

昨夜他初尝春色,那样的旖旎滋味,仍旧回荡在心头。他看到月盈雪白的脖颈,回忆起昨夜她哭得惨兮兮的模样,只想把她搂在怀中肆意怜爱。

只他一直被教导色欲惑人心智,而月盈又那么羞涩,他也只好不了了之。但他不愿意让盈看出来什么,只好装出吓唬下属是那似笑非笑的样子。

月盈深吸一口气,再次鼓起勇气抬头去看侯爷,满脸都是想要靠近却又很苦恼的表情。

季徐冲忍不住叹气,不忍心再为难她,说道:“快用膳吧。”

月盈在桌上看到了一盘螃蟹,她是西北人,从小没吃过螃蟹。来了江南后,看见大家小姐们吃螃蟹,工序太繁杂,担心自己学不会惹了笑话,不敢尝试。

在侯爷面前,她什么都不用在乎的,甚至可以让侯爷教她,如何优雅的吃完一只螃蟹。

不过,侯爷正在生气,愿意教她吗?

季徐冲见月盈眼睛一直粘在那盘螃蟹上,拿起一只螃蟹,细心的用银八件将蟹肉和蟹膏剔到了蟹壳里,滴上几滴姜醋汁,放到月盈面前。

月盈喜滋滋的吃了几口,便自己拿了一只螃蟹,学着侯爷的模样去剥开,却被季徐冲拦住,“螃蟹性寒,吃点别的。以后还想吃,让玉樣给你剥。”

月盈有些闷闷不乐,“螃蟹要自己剥着吃才更香。”

她把从前陪娘亲一起参加宴会时,羡慕那些大家闺秀吃螃蟹,结果自己上手剥螃蟹被人笑话的事说给季徐冲听。

季徐冲笑道:“她们怎么敢嘲笑你呢?那些真正的世家千金从来不会自己剥螃蟹,因为她们担心螃蟹壳子会划破她们的手,都是让侍女剥好了才肯吃几口。”

月盈闻着浓郁的螃蟹香味,吸吸鼻子,明明很想吃,又极力忍住。

她这表情,让季徐冲想到了初遇那天,她分明还想再吃一笼包子,却又不敢跟她干娘说。

正是那一眼的欲语还休,将他尘封已久的黑白世界里点亮了色彩。

在那之前,他的世界单调枯燥,如同马车的轮轴一般枯燥无味的向前滚动,周遭的风景如何,与他毫无关系。

季徐冲低着头,忍住笑,专心致志的给月盈又剥了一只螃蟹。

吃过早膳,月盈睡眼惺忪的又要躺去床上。

林嬷嬷见她用完了早膳,要进来给她上药。

月盈听见楼梯间传来的脚步声,冲季徐冲使了个眼色,蒙上被子,假装睡着了。

过了一会,她听见侯爷交代林嬷嬷:“侯府那边离不开你,嬷嬷今日便回去吧,这里有玉樣就够了。”

林嬷嬷听了这话,喜不自胜,感叹良多。

想想从前,小主子把她当成皇后的故人,对她十分恭敬,甚至在心里把她当作了长辈对待,没想到今日却为了月盈委婉的赶她走。难怪长公主总是担心主子有了女人之后,就会忘记复仇的事。

林嬷嬷假装灰心,实则欣喜的叹气:“瞧奴婢这记性,可见人老了果然不中用!”说着便没忍住,笑了起来,“您要亲自给姑娘上药也行,可姑娘毕竟年纪小,又是初次承欢,您可不能借着上药的机会再胡来,否则还不如交代玉樣。”

季徐冲轻轻摇头,“嬷嬷话太多了!”

“是,年纪大了,难免啰嗦,还请主子恕罪。”林嬷嬷行了个礼,笑盈盈退下。

月盈心里又羞涩,又烦闷,掀开杯子,睡眼惺忪的朝季徐冲伸手:“什么药?我可以自己来。”

季徐冲怕她羞涩,凑到她耳边,将涂药的步骤细细说给她听。

月盈听完,羞涩得快要哭了,声音小得如气音似的:“那就劳烦侯爷了。”

等涂好了药,她又要睡,却被季徐冲拦住。

她头发披散着,身上穿一件鹅黄色的罗衫,下面穿着茉莉花纹的薄纱裤,隐隐透出吹弹可破的肌肤,分外妖娆,娇艳更比从前。

季徐冲原本还想再呆两天,听了林嬷嬷的话,又改了主意,道:“你等会再睡,我马上要走了,先陪我说说话。”

月盈一听这话,趿着鞋子起身,走到季徐冲面前拽着他的手,问:“侯爷怎么现在就要走?下一次要多久才来呢?”

她说完,又觉得难为情,闷闷不乐低下头。

季徐冲笑着将她搂进怀中,“织造工坊那边有点事,最多半个月就能来。”

月盈不说话,只是搂着他的腰,将头更用力的埋到他胸口。她有种奇怪的患得患失感,总觉得侯爷这一次走,也许就不会再来了。

季徐冲愣怔片刻,蓦地失笑,低头将下巴顶在她的头顶,轻声问:“怎么了?”

月盈心直口快,藏不住情绪,很快便将心里的担忧原原本本地说了,只略去了一些别的羞耻之心。

她答应当外室的时候,完全凭借着一时热血,没有把名节和贞操看得太重。但她在江南三年多,尤其是哥哥当县令的那几年,也过不少失去贞洁的女子被家人陈塘,或者一碗砒5霜药死的事情。

那时候,她只知道“贞操”和“名节”是一件宝贵的事,却不知其中具体缘由。

如今知晓人事,豁然开朗起来。

如果侯爷不理他了,她一个失去了贞操的女子,又该如何自处呢?

季徐冲感受到她的瑟缩,笑道:“你还小,不应该将大好年华都荒废在后宅里养成无所事事的习惯。如果觉得无聊,可以去书院继续念书。”

侯爷的话,如同报晓鼓一般锤在月盈的心上,让她猛地醒过神来。如果江南容不下她,她将来可以回喀什草原去生活。那里常年缺乏治病的大夫,她以后或许可以当个大夫,这样就能得到每个人的尊敬。

月盈仰头看着唇角带笑的季徐冲,说:“谢谢侯爷!”

季徐冲反而不解:“谢我什么?”

月盈叹气:“我从小就不是读书的料,再怎么读书也考不到状元。不过,我在喀什草原的时候,每次一到冬天,就会有人因为患伤寒而死去。六岁那年,我最好的小姐妹因为患了伤寒没有撑过那个冬天。从那时候起,我就想过,长大要学医、治病救人。”

“六岁那年”这四个字,犹如一把无形的利刃,无声穿透季徐冲的心里。

月盈看见侯爷脸上的笑,一点一点消失,神情变得明灭不定,心里开始慌了神。

为什么又不开心呢?难道侯爷不许她学医?

谁知侯爷却弯下腰,将脸贴近她的锁骨,手用力握住她的腰,过了很久才说,“知道了,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只需吩咐玉樣,她自会给你安排好。”

月盈将季徐冲的脸抬起来,踮起脚,亲亲他的嘴角:“侯爷您真好!”

中秋未至,桂花已开满了街道两侧。

或深或浅的黄色,点缀了每年的秋天,一阵微风吹来,浓香扑鼻。南京城西边的孙府,二十年前还车水马龙,络绎不绝。自从孙老爷故去,也只有这大宅门前的几颗桂花树,仍旧保留着旧时的尊贵。

昔日雕栏画栋的小楼,如今连红漆都懒得重新再刷,任由它斑驳凋零在那里。

一幢绣楼前,有两个粗壮的汉子守在那里。

孙夫人带着丫鬟,踏上狭窄的楼梯,来到绣楼的卧房里。

孙惠红正端坐在窗前,面容瘦削,肩膀更显纤细,只有两只大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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