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世阵?
“锁世阵怎么了?”墨无疾判断清楚男子的笔画,立刻追问道,语气中难免带了激动。
——损、人、利、己。
锁世阵损人利己?
这倒是完全没错,据上官尘所言,锁世阵就是吸收天下能量用于皇室之中的邪阵,说得严重些,那就是献祭全天下。
——我、本想、毁掉、锁、世、阵,不曾、想、被、他、害成、这样......
“你知道毁掉锁世阵的办法?”墨无疾单膝跪着,视线同他齐平,看此继续迫切地追问道。
只见那个满眼浑浊的男人此刻的眼睛里带了不可抑制的愤恨,他朝二人点了点头。
“你可以将办法告诉我们,我们正在寻找破阵的方法,彼时,我们会将你救出去。”墨无疾同他交换了“条件”。
然而,二人都没有想到,这个常年生活于此的男子已经对任何事物包括活着都不甚感兴趣了,他还没有死,完全是因为还记挂着锁世阵的存在。
——不。不用、你们、救我、出去,我、也会、告诉、你们、的,只要、你们、真的、可以、毁掉、它。
“就算如此,我们也不可能将你弃之不顾。你放心,破阵与救你出去,我们一个都不会落下。”墨无疾眼神坚定,说完,双手托起了手持着的长剑,向他展示着长剑上独特的纹饰,说,“在下墨无疾,出自蜀山剑派。”
那把剑便能证明他所言为真。
其实他大可不必如此真挚,毕竟眼前这个男子像是会抓紧每一个人,将破阵之法全盘托出,以此祈求一次微弱的毁灭锁世阵的可能之模样。
要是今日只有她来,他也一定会告诉她的,哪怕她什么身份也没有,没有高强的武功,没有令人信服的来处,上官眇从头到尾瞧着眼前的一切,心中不禁想到。
——林、觉。
他低头认真看着那柄长剑上的纹饰,毁了容的下巴一下一下点着,随即,他用沾了无数灰尘的手指再次于地上写道。
“我叫上官眇,虽然没有他那么厉害,但也会尽我所能的。”看清他的名字,她犹豫了半晌,自我介绍道。
这句话一出,林觉本就浑浊的眼睛这下子更看不清了,他的眼角流出了一串泪水,眼泪也浸湿了他的眼眶。
他期盼了这么多年,在这昏暗无边的地下室里如同牲畜一般苟活了这么多年,他已经许久没有奢想过,还会有这么一天。
林觉任眼泪在他狰狞的面上流淌,清澈的泪水滑到他的下半张脸时,在毁了容的皮肤上转了无数个方向,才滴落在灰尘堆积的地上。
他一笔一划,在偶有几滴湿润的地上,写着毁灭锁世阵的办法。
——
另一边的寒岁安宴宴席上,林永嘉拿着酒杯大笑着朝台下端坐两边的大臣们敬酒,尤其是不久前刚从他厌烦的臣子一跃成为心腹大臣的萧寒枫。
萧寒枫面上客气地笑着,一点儿也不落他的面子,林永嘉敬一杯,他就喝下一杯,没有丝毫推拒,与以往截然不同。
可就算他与以往相差甚大,也没有人看出他心中的担忧,除了戴着面纱坐在萧寒枫对面的尉迟沉香。
按理来说,这样的盛宴必然要邀请异国王姬的,可同要参与盛宴的大臣萧寒枫与她的婚约不多日便要举行了,此前,二人不该见面,可又不能落下一人不邀请,于是尉迟沉香戴了面纱。
她一边同周围的后宫妃子们客套交谈,一边用余光观察着上座萧寒枫的神色,从刚开始到现在,他与陛下说话时虽然畅快地笑着,可她一眼就注意到他微微拧着的眉间。
他在担忧着什么事情,但她全然不知晓。
于是,在看到萧寒枫借口醒酒出去走走的时候,尉迟沉香也垂头同周围一个比一个长相艳丽的妃子们打着身体不适的招呼,从大殿的侧门走了出去。
走出去的第一件事,便是寻找萧寒枫的身影。
她绕去萧寒枫走出去的侧门,一下子便在那门前一处亭子中看见了熟悉的背影,长身玉立,秋风萧瑟,尉迟沉香心中挂念着刚才席上他的神情,此刻快步朝他走了过去。
在离他还有一段距离时,他已转过了身,转过来的一瞬间,他的眼神中带着高傲与警惕,可在看清来人为何者时,他又霎那垂眼换了种神色。
“你怎么出来了?”尉迟沉香戴着面纱,下半张脸影影绰绰,所以萧寒枫难得直视着她的眼睛一动不动。
平时瞧她的整张面容,反而不容易看出她的异域身份,可单单看她那双深邃又如湖泊般的眼睛,一下子就能想到她是从边远的地域过来的女子,并非土生土长的中原人。
中原人没有见过那么寥廓的天际与草原,眼神没有一个似她那般,仿若包含了整片星辰,像那日月夕节在伊城瞧见的夜空。
萧寒枫不知有一句古话叫,情人眼里出西施。
“我还想问你呢,我看你刚才一直忧心忡忡的样子,你在想什么?”自那日说开了那个误会的芥蒂后,二人的关系亲密了不少,这些事情面前,二人也能直白地问了。
“没什么,就是一些镇邪司里面的事。”萧寒枫摇了摇头,又害怕这样的话太生疏,引得她伤心,于是他随后向她走近了几步,笑着加上了一句,“还有,我们的婚事。”
后面那句话,他刻意将自己的声音压低了下来,本就如檀木一般深沉的音色更带了一点厚重的质感,一句不痛不痒的话,尉迟沉香听了却四顾看去,害怕周围有人。
“我们的婚事有什么好想的?”面纱蒙住了她的脸,无人看得清她微微上扬的嘴角,只有离她一尺距离的萧寒枫看得明她眼眸中的羞涩与笑意。
“当然有,不多预想几次,我怕那天激动得晕倒了。”这句话半真半假,他常常想象是真的,后面的害怕就带了点夸张的成分了,萧寒枫不愿尉迟沉香再追问刚才的事,他不想她参与到其中,就连知道也不可以。
然而,尉迟沉香多敏锐。
她听出了萧寒枫话中的故意,不过没有拆穿他,只是如他所愿那般低下了头去,再没有提起最初的问题。
他们这样的行为被林永嘉派来查看萧寒枫的太监小图子好巧不巧看在眼中,于是林永嘉心中刚升起的那一点疑虑消失殆尽了。
任何一个外人看了,都会以为是年轻人情投意合,婚前不能见面,于是在这样的宴席上私语几句心里话罢了。
然而小图子刚走开,不远处萧寒枫的手下五条便从暗处现出了身,并给他带来了一个消息。
“司长。”五条弯身拱手,一句称呼萧寒枫便知御书房有情况。
他转头同尉迟沉香说道:“司内有些琐事要忙,我得离开一会儿,你要回去还是在这里等我?”
“宴席好闷,我不想回去。”尉迟沉香如实说道。
“好。那我很快回来。”萧寒枫最后看了她一眼,随即便同五条一起走向了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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