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那位客官留下的爱痕……”她害羞地虚掩住脖子。
她的袖口里还藏着祝余给的那一袋钱袋。
不能暴露!
“大人,时辰差不多了,我们还是赶紧处理掉吧。”老鸨指了指卧榻的祝余,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嗯。”代茂点了点头,他掏出一把银刃,转头朝玉儿逼近,“不过还是小心为上。”
玉儿见势不妙,立刻转身就跑。
代茂三步并作两步,薄如纸片的玉儿哪里跑得过身高体壮的代茂,他一把抓住玉儿的后脖颈,往后一带,玉儿被强大的力道重重地砸到地板上。
“嘭”,钱袋也应声落地。
“代姐姐!不要!不要!”她忍痛朝后挪动。
代茂没有废话,匕首对准玉儿的心脏捅下去。
“啊——”
但刺痛并没有到来,反而被不知何处飞来的茶杯弹开。
杯身碎裂,瓷片散落,发出清脆的巨响。
玉儿见状,趁乱爬起来就跑。
而祝余不知何时已经起身,正镇静地坐在垫上。
刚刚的那盏茶杯,正是出自她手。
她目光平静地注视着代茂与老鸨二人,大脑飞速旋转。
在他们的主场,动起手来,她只怕是双拳难敌四手……
现在计划败露,若想求得线索全身而退,只能智取。
“我知道有关那件事的线索,十年了……我想你应该很想复仇吧。”祝余的发言胸有成竹,仿佛她了解全况一般。
代茂听闻此言,瞳孔紧缩。
“你知道?!”
祝余冷笑一声,“我当年路过,恰巧听到了点东西罢了。”
抓蛇要打七寸,人也一样。
“说!”代茂直扑到祝余面前来,揪住她的衣领,大声吼道,“是谁害了我姐姐!说啊!”
“只要你说,我可以饶你不死!”
祝余笑了,原来是为姐姐复仇,看来这次也不算毫无收获。
“告诉你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她说道,“我说了你就要放我走。”
“可以。”
代茂毫不犹豫地丢下了手里的银刃,以示诚意。
但祝余必然是无法轻易相信他的,于是她从玲珑袋中掏出两颗药丸:“这是软经散,作用一个时辰,你们吃了,我就说。”
见到软经散的那刻,代茂神情微变,眼下划过一丝狡黠。
“好。”他答应道。
祝余递过软经散,代茂伸手去接,却没想到两颗药丸居然在快要落到他手心的那一刻,爆发出了浓烈的迷雾。
“咳咳,咳咳咳……”
正在代茂和老鸨由于浓烟发出剧烈的咳嗽时,祝余转身跳入水中逃脱。
兵不厌诈。
实际上,祝余给他的那根本不是什么软经散,而是迷雾丹,捏爆后会爆发出浓烈的烟雾,以帮助逃跑。
透明人那件事教会了她一个道理。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地界,在强大到能承受一切结果以前,除了自己,其他人一律不可轻信。
“敢骗我!”身后传来代茂咬牙切齿的低吼,声音在怒极的边缘,“别让我抓到你!”
但此时祝余早就逃之夭夭,想在这样的环境下抓到她,简直难如登天。
*
另一边
宁弈一回生,二回熟,早已从畏畏缩缩的新生成了勾肩搭背的老手。
而有意思的是,他发现他不同的态度进门,老鸨的态度也会相应改变。
这不得不让他怀疑这里并不是什么虚拟投影,而是一个真真实实的世界。
此时,他一身贵公子打扮,又老气横生地走进来。
很快就有人安排他落座雅间。
老鸨也讨好地笑着,端着酒壶、杯具走进来,“客官,今儿个想点谁?”
“本楼花魁,代茂。”
“行,公子,但那可先说好,咱们代姑娘可不是随便人,您可悠着点。”
宁弈翘起二郎腿,一手端着茶杯,半倚靠在软垫上,眼神半眯,俨然一副玩世不羁的纨绔公子哥模样。
“自然,这些规矩我还不懂吗?”
“好嘞,公子且将就等着,我这就去唤代姑娘来。”
老鸨欠了欠身,出门迎头撞上匆匆赶回来的祝余。
她脸色一板,对祝余呵道:“狗东西,没长眼睛啊!”
“奴才知错。”
第二次来到这一场景的祝余连忙摧眉折腰事权贵。
“切,”老鸨看着祝余被吓破了胆的怂样轻嗤一声,继续说道,“你,去把代姑娘叫来,说有个贵客指明要她过来弹唱。”
“是。”
见自己和宁弈的计划成功,祝余不动声色地退下,眼底一片清明。
代姑娘,又要见面了。
“笃笃。”敲门声响起,“代姑娘,有贵客请您去一趟。”
“代姑娘?”
“……”
房里悄然无声。
正当祝余打算闯入时,门开了。
祝余愣了几秒,说道:“代姑娘,这边请。”
代姑娘低眉微声回复:“劳请您带路。”
现在的代茂看上去温柔似水,与之前船上心狠手辣的样子大相径庭。她穿着长裙,隐约可见又细又长的美腿,露出一片锁骨,肤色白皙透亮。
不过之前在船上事态紧急,许多细节未被发现,现在看来,此人还有一个疑点——
就乐坊舞姬而言,她会不会有些过于高了。
但祝余偷瞟了一眼她的脖颈,却没有发现喉结。
“咳咳……”现在的代茂好似天上掉下来的林妹妹,弱风扶柳,三步一咳,五步一喘。
这样娇弱的身子骨,很难将船上那个狠毒的女子和现在的她联想到一起。
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不过多时,祝余端着酒壶跟在代茂身后,敲敲门:“客官,代姑娘来了。”
“好,让她进来吧。”
站在门口的祝余不动声色地与宁弈互换眼神,代茂多被支走一刻,她就多一分进深处探查的机会。
萧瑟的风声透过纸窗,簌簌凉风趁着窗被打开的弧度涌入屋内。昏暗的房内,只剩下几只烛火摇曳。
老鸨的耳路遍布胭脂楼四方,代茂的屋子稍有动静,她便会立刻赶到。
从窗口跳进来的人,着锦衣玉冠,酷似司马安。
没想到会有意料之外的人赶到,祝余看着近在咫尺的床底,为了不被发现,只得咬咬牙,一溜烟滚了进去。
床底下的灰属实是不少,弄得她鼻子微痒,总想打喷嚏。
除此之外,床下的视角也十分狭窄,但祝余也不敢移动,唯恐发出什么声响,错失此次良机。
只见司马安与老鸨二人在房中相见后,愣在原地两秒,以不快的语气互相质问道:
“怎么是你?”
“你来做什么?”
司马安环顾四周,却未见代茂的身影,便开口问道:“你们主子呢?我有事问她。”
“主子去应付客人了,有什么事同我说也是一样的。”
大概是代茂给老鸨的勇气,让她居然敢看不起当朝的大理寺少卿。
“那好,问你也行。”司马安的语气不容置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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