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炙热的感觉还残留在掌心,她双手已被裴忌举过头顶,整个人动弹不得。
他离她近得好像下一刻就要吻上来。目光如有实质地落在她身上,眸中涌动着浓黑的墨水,让人看不清楚。
那种熟悉的发自骨髓中的恐惧再次席卷全身。
绫罗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感到害怕,明明从头到尾,裴忌并没有真正伤害过她,除了有时会阴晴不定之外,她其实对裴忌的情绪接受良好。毕竟大多数时候,他都算是一个合格的夫君。
然而很快,她就发现是自己天真了。
裴忌的目光死死黏着她,仿佛要剖开她的血肉,一直穿透到她的心底。他的情绪难以控制,手上力道渐渐收紧,攥得她手腕生疼。
绫罗的眸中再次浮现恐惧,她浑身不自觉开始颤抖着。
这份恐惧却使裴忌更加兴奋了,他嘴角挑起一抹笑意,如一条在阴暗处暗暗窥视着她的毒蛇,伺机而动,紧紧缠绕,让人喘不过气。
裴忌太想要她了,她的一切都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就连皮肤上散发的体香,都在深深诱惑着他。
他埋头下来,在她脖颈处留下深深的吻痕。
绫罗昂起脖颈,艰难喘息着,口中失桎吟哦出声。这是裴忌第一次如此吻她,在此之前,他都像个看她失控的冷漠看客,乱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绫罗原本不知道他从不碰她的用意,他只是淡淡解释说:“怕她生产辛苦。”
如今她可能知道了裴忌的苦衷,心中不免凄切。
裴忌此刻的动作在她看来,都是她强求来的,是她在逼迫他做着自己做不到的事情。
心中的愧疚战胜了恐惧,绫罗收回心虚,制止住裴忌的动作,她抱紧了裴忌腰身。她想对他说,自己不会嫌弃他的,他也不必强求自己。
刚想开口,可能是玉佩的什么东西硌了她一下,她脸瞬间爆红。
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
她惊讶地瞪大双眼。
裴忌对她的情绪观察细致入微,向来不会放过她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此刻感受到她的惊讶,和自己身体的变化,他也难免脸热,随即放开了她的双手。
绫罗迅速坐起身来,抱紧被子,两人皆有些尴尬。
裴忌率先道:“到底见了什么人?”
她垂下脑袋,脸颊上还挂着薄红,期期艾艾道:“夫君别生气,她说的话我没有全信......就是崔泠崔女郎,上次我和她在幽居见过。”
“崔女郎约我见面,非说夫君有什么秘密瞒着我,说京城没有一个人叫裴晏祯,夫君其实另有身份。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
“还说夫君...不能碰女人!”她睁圆双眼,一接触到裴忌目光迅速埋下头。
“夫君...崔女郎之言实在荒谬,我没有全信,我就是在等着你回来亲口告诉我呢。”
裴忌紧皱眉头,他揉了揉额心,眸色越来越深:“你没有全信...所以就挑着她说我不举的话信了?”
“我...”
绫罗抓着被角,脸越埋越低,脸颊越来越红,裴忌的目光依旧直白炙热,她快要被他看得烧起来了,脖颈上的吻痕也似乎越来越烫,她尴尬得要化成一滩热水。
“所以...夫君快告诉我怎么回事,我再也不猜了。”
裴忌轻叹一口气,忽而站起身,将绫罗抱起,他拢了拢她身上的衣衫,将人抱到窗前。
窗户微开,凉爽的风吹进来,吹散了些许脸上的红晕,思绪也变得清晰了些。
他让绫罗坐在窗台上,双臂撑着窗台,将她禁锢。
“我确实不能碰人,但不是夫人想的那种碰,而是触碰。”
“啊?”
绫罗呆呆看着他,刚压下去的燥热又浮上脸颊,原来是自己搞错了。她脑子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什么都往下三路想?实在羞愧难当,她眼神乱飘,再没脸看裴忌了。
裴忌眸中却带了一丝浅笑。
他继续道:“我年幼之时有一段不好的经历,自此以后就身患痼疾,不能和人肢体触碰。”他语调淡淡的,不像是在说自己的病情,倒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绫罗眼眶顿时就红了,哪里还管的上自己尴尬。
“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说话都带上了哭腔。
“那你从小到大,到现在,一定很痛苦吧,你会很难受。”
裴忌轻笑:“没有。”
“那你儿时若是有什么玩伴,他们会因为这个嫌弃你吗?不和你玩,不和你讲话,觉得你是个异类。”怪不得他性格如此奇怪,控制欲和占有欲都比旁人强,若是从小就生这种病,被人冷待,性格能好才怪呢。
裴忌再道:“没有。”
他从来都不需要玩伴,世人在他看来大多愚不可及,踩高捧低,那些得罪他的人,早已经入土多年,他不会因为旁人的态度而有任何情绪。
这世上能牵动他情绪的人,唯有她一人而已。
可裴忌的回答落在绫罗眼中,却成了强撑,她有些心疼。
裴忌瞧着她的神色,呼吸一滞,女子眸中水光涟涟,一双动人的眼睛正温柔地瞧着他,眉头微皱,她在心疼他,意识到这一点,裴忌心中泛起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
这感觉从未有过,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这世上真的会有人能同情他的遭遇吗?真的会有人能毫无条件地爱他妈?
没有,裴忌不相信。
眼前这个女人会心疼他,是因为她自认为自己是他的夫人,一切都是建立在他那摇摇欲坠的谎言之上的。
他现在得到的越多,倒是危楼倒塌时,就越是粉身碎骨。
裴忌心知肚明,在公主失忆之前,对他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怜悯,明明他也曾将如上的话说给过她听。他也曾夜夜守在她床前,对她诉衷肠,可换来的只有她的恐惧,她的逃离。
一个谎言,要用一万个谎言来圆,裴忌越来越沉浸在谎言带来的快乐中。
他要将她死死绑在身边,要让这座自己亲手建造的桃花源永远存在下去,永远...
“在这世上,我不能触碰任何人,可是我遇见了夫人。夫人是我此生唯一能触碰到的人。我甚至...对你有些...上瘾...”
最后一句他说得缱绻,随后一把搂住绫罗的脖颈,狠狠吻上了她。
他的吻并不温柔,凶残而有攻击性,他似乎也不会接吻,所做一切都是出自本能,比起他往日在绫罗身上做的那些事,他的吻过于青涩,如一个毛头小子一般横冲直撞。
绫罗的唇被他咬破了,血味腥甜,她还没来得及疼,血就被裴忌舔了去。
他撬开她齿关,与她舌尖缠绕,吞吃着她的唾液,仿佛她的一切都是如此香甜。
绫罗再也忍不住,轻轻喘息着,吟哦着,再不停下她要就窒息了。
“夫君...啊...”
她去推他,他的胸膛却硬得像玄铁一般,根本推不动,没多久,强硬的吻又重复一遍。
裴忌搂住她腰身,将她抱下窗台。
窗外凉风轻轻吹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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