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尽瞪了眼地上周轩,拍拍身上的灰,“等下找你算账!”
周轩跟上去,哄道:“哎哟!别生气嘛!”
两人回到房中,没想到慕简洐一个人坐在那儿喝闷茶。
他心不在焉地看了一眼门口的两人,问道:“令阳坊出事了?”
“招募的事难办喽!”周轩拉开凳子一屁股坐下,“把文书交给巡城御史就没动静了。”
现在手底下正是缺人的时候,他寻思着自己跟巡城御史也没仇,怎么就不给批呢?
“人就剩三个了!这不给批?”慕简洐眉峰一拧,手里的茶杯“啪”一声被他捏得粉碎,瓷片混着茶水从他指缝间溅开,他却浑不在意那点微不足道的刺痛和满手的狼藉,嗤笑道:“他们屁都没放一个?”
“没,接过文书后,什么都没问,就把我当个晾竿晾在那了。”
他甩了甩手上的血水和碎瓷,眼神里蹿起一股子混不吝的邪火,唇角却勾了起来:“行啊,晾老子的人?掏点钱让人在他们门前敲锣打鼓!不是没动静么?咱们就闹出点大动静,看是他们椅子坐得稳,还是老子的刀把子硬!”
他眼睛一转,“今天不是给你放职了吗?你又来做甚?”
“我一向尽心尽责,”许尽接着说,“你带回的那个野丫头全名叫玄彩,七岁时就买给了一个有钱老爷,十岁亲人全都莫名暴毙,那有钱老爷把她转卖给他的好友——礼部侍郎陈攸,之后的就查不到了。”
“礼部侍郎,”慕简洐舌尖抵着腮帮,像是品咂着什么有趣的东西,随即扯出个野气十足的笑,“原来是他老子。”
周轩落井下石调侃道:“你关了别人的宝贝儿子,好日子到头咯!”
“没事的主子,只要有钱,我一直都会站在你身边,”许尽掏出自己的宝贝灵符放在他手上,“这是我花重金求来的神符可灵了!定能让您度过难关!有空我带你去见见这位先生。”
慕简洐看都没看那符纸,反手就把它塞回许尽衣襟里,动作带着点不耐烦的粗鲁。
“省省你这套。老子砍人从不用符。”他站起身,活动了下手腕,骨节发出轻微的脆响,脸上那股混不吝的劲儿更明显了,“走,先去百媚楼收拾烂摊子。”
许尽脸色一转,又捶背又是捏腿的,慕简洐被他晃得烦,笑骂着一脚虚踹过去:“滚远点!今天又抽什么风?”
许尽紧张地扣着手指,扭扭捏捏道:“主子你要去百媚楼,可否带上属下?”
他浓眉一挑,坏笑着凑近,几乎撞上许尽的额头:“哟!铁树开花?这是看上哪个姑娘了?”
“不是姑娘!”许尽原本还很淡定的脸瞬间爆红,声音都憋小了,“是…是个男的。”
慕简洐正准备灌茶的动作猛地顿住,茶杯停在唇边,眼神锐利地盯向许尽,透着股“你小子最好别乱说”的警告。
“该不会……”
“就是粼泽公子。”
“咳——!”一口茶呛在喉咙里,猛地咳了出来,水珠溅湿了衣襟,他抹了把下巴,眼神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至极的笑话,“放屁!不行!”
许尽急得直接蹦起来,双手“砰”地拍在桌上:“为何?!我可以不要钱!到时候周轩赔我的工伤费也给你!”
周轩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欠你工伤费了?”被许尽恶狠狠一瞪,立马怂了,“行行行,给你给你!”
慕简洐大手胡乱揉了一把许尽的脑袋,把他按回凳子上,力道大得差点让许尽栽倒:“连钱都不要了?你小子怕不是被人下了蛊!”
“我!清醒得很!”许尽梗着脖子。
“那他妈就是欠揍!”慕简洐有点火大,说不清是烦躁还是别的,“你知道那是个什么地儿?里头的人又是什么货色?一见钟情?你她娘的话本子看多了吧!”
“主子你没有喜欢过人,你不懂!”许尽豁出去了,大声喊道。
“哈!”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猛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盯着许尽,气势迫人,“老子不懂?老子……”
他话到嘴边却猛地刹住,像是咬到了舌头,那股嚣张气焰突兀地滞涩了一下,某种更深的东西在他眼底飞快掠过,快得抓不住。他最终只是烦躁地“啧”了一声,挥了下手,像是要驱散什么恼人的东西。
“操……罢了!”他转身朝外走,衣摆带风,“带你去看一眼,让你死了这条心!到时候别他妈哭唧唧的,老子可没空哄你!”
***寒玖雪踏瓦翻进二楼,又从楼梯缓步下来,花苏妤在一张客桌上奋笔疾书,其余人都在各忙各的。
“在写什么呢?小殿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寒玖雪已经来到他身后,在他耳边轻语。
花苏妤写得入神,这一句小殿下差点没给他吓死。
抱怨道:“寒姨您下次走路能不能放点声,好在是白天,要是晚上你就能换新楼主了!”
“哈哈哈!”她爽朗开怀大笑,撕下假面皮,拉开凳子一屁股坐了下来,“说得好像楼主你真胆子小一样。”
“事办成了?”花苏妤继续忙于手中的工作。
“轻轻松松!”寒玖雪凑近一看,他竟然在算什么时候能把那三千四百六十八两白银给赚回来,账本上写的几乎都是支出,而收入根本抵不上开销,少则五十三年,多则七十八年。
“小妤子,这么小小年纪就一把年纪了!”寒玖雪心疼地把他往怀里揽,“前楼主和前前楼主知道不心疼死。”
花苏妤:“……”
张步三拿着账本走来,“这么轻松就办完了?”
“这还多亏那个指挥在意某个人。”寒玖雪满脸坏笑看着某个人。
张步三倒是没有很惊讶,而某个人已经冷嘲道:“哦?是吗?是在意我什么呢,在意我,”花苏妤稍做停顿咬字语气重了些,“什么时候可以如他所愿地去死。”
“呸呸呸,小孩子说什么死不死的。”她像长辈一样教导年幼的小孩,“他在乎的是你的安危。”
“我的安危吗?”他有些不可置信,“那可真是奇了。”
“楼主!他们来了!”
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他赶忙躲到屏风后,慕简洐已一脚踹开门,带着一身凛冽的寒气闯了进来。他与身后的许尽几乎同时锁定了寒玖雪——那个假冒许尽的人。慕简洐咧开嘴,笑得又野又狂,率先发难:“老子如约来了!砸楼?你哪只眼睛看见老子砸楼了?”
“哪只眼睛?”寒玖雪冷笑反问,“林指挥不如自己睁眼看看,我这百媚楼现在还剩下什么?!”
慕简洐环视一圈,楼内确实空旷得可以跑马,他眉头拧起,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老子留在这的人呢?他们是死了吗?!”
屏风后传来一声沙哑的嗤笑:“好一个‘看守’!”只见一个头戴帷帽的男子缓步而出,“少将军不如亲自问问你的好兵。”
慕简洐脸色一沉,猛地转头,目光如刀子般刮过那群缩着脖子的士兵:“说!老子让你们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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