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到了紫玉堂。
来得太快,时间有点早,天还没黑透,也不知思姐有没有出来营业,至于她现在做何装扮,化名是谁,根本无需考虑,必然是最红头牌!
“紫玉堂最红的头牌,当然是怜夭姑娘! ”
宋晚正在一楼一筹莫展……穷男人没资格在销金窟消费,连二楼都上不去,打听消息更是滞阻,谁知就有人送上门来了!
小郡王闻诺迈着方步,摇着玉扇,一身锦衣风流倜傥,金玉佩饰零碎乱响,整个人气质主打一个混搭,有点虎,有点可爱,又有点憨。
前面那句不是回答宋晚,是插嘴楼里其他客人的讨论,但说话时眼睛一直看着宋晚,冲着谁来不要太明显。
“兄弟,咱俩拼个桌?”
不仅是冲他来的,还直接上手,拉着他就要上二楼。
宋晚警惕后退:“我没有小金镯!”
闻诺心要痛死了,他的好兄弟,此生挚友,唯一的知己,怎么就得了这个病!听错了还对钱这么敏感,得是多穷,莫无归干什么吃的,零花钱都不给,自己弟弟不愿意养,倒是放出来啊,有的是人愿意养!
他一点都不介意,再次热情捞住好兄弟胳膊,距离更近,声音更高:“我有小金镯!你喜欢我送你一筐!你哥是不是不让你来这种地方,钱都不给,他管的也太宽了!”
宋晚:……
这位小郡王是不是也太自来熟了些?面相倒是讨喜,眼睛也清正,别人做起来油腻的动作在他这颇有少年感,带着想照顾人的纯粹,就是太近了。
再次避开人,往后退了退,宋晚眼神似有疑惑:“上上签?这里能求签?”
闻诺心更痛,这么大声都听不清,不是好兄弟的问题,是这里太嘈杂!他胳膊架过来,把人揽的更近,继续贴耳大声:“签算什么,我带你看漂亮姐姐!你那么厉害,你兄弟我肯定也是有本事的,你别怕,今夜敞开了玩,我请客,你哥来了也没招!”
我厉害?
宋晚不动声色:“你看到什么了?”
闻诺笃定:“你今日在我家干大事了是不是!”
宋晚:“大事?”
“你帮你哥抓小老鼠去了是不是!”闻诺扼腕,“都怪那玉鼠太狡猾,我愣是一片衣角都没看着,好兄弟你也不敌,还被坑的晕倒,上错车来了这里……可来都来了,肯定不能白来,今晚咱们不醉不归!”
宋晚:……
他认真看了看这位小郡王。
面相清正带贵,不管外人嘴里有多纨绔,心性定是不差的。他今日本打算若有机会,认识一下这位,能气到莫琅的事,他现在都挺愿意干的,奈何太忙,没来得及,谁知缘分就是这么巧,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的荣幸,谢小郡王赏识。”
交朋友就交,耳聋就别装了,这位太自来熟,他可受不了别人总是趴他耳朵边大声说话。
“是好兄弟就别跟我客气!”闻诺也不好奇挚友怎么就能听清楚了,毕竟上了二楼贵宾间,无有他人聒噪,清静多了嘛,见挚友眼神清澈,好奇懵懂,自觉责任重大,开始介绍这紫玉堂,从建造来由到幕后东家,从招牌酒水到楼里姑娘,对近来名声大噪的怜夭姑娘更是大吹特吹,“……你是不知道,这位姑娘长得有多美,简直是雪为肌玉为骨,来京城不到半个月,就成了所有男人心里的朱砂痣!她有一管能酥化了人的声音,最是善解人意,温柔体贴,柔情似水,百炼钢到她这也得化成绕指柔……”
四楼靠东南的房间,微烛晕起柔光,浅纱拂起涟漪,素指捻着的团扇后,是一张艳若桃李的美人面。
美人腰肢纤细,肤若凝脂,眉目流转间,写不尽风情:“……我们越州可比不得京城,今年雨水连下,可愁死人了,商贾们都笑言季稻只怕要供不上,也不知转运使刘大人公务忙不忙,还记不记得我这个故人,昨日接了我名帖没回是什么意思,到底要不要我等……李大人,不若您帮我去瞧瞧?”
李范眼神微动,很快起身:“怜夭姑娘的帖子,谁能拒绝?刘大人必来,你莫担心,我这便去替你迎一迎。”
他还不忘瞪了旁边的鲁修平一眼:“今日我给怜夭姑娘面子,不与你计较,你若再狂,且等着!”
“呸!老子会怕你!”鲁修平脚踹在桌子上,气势比他还足,“早晚有一天你下天牢,落我手里,到时求什么都没用!”
房门很快关上,怜夭团扇轻摇:“过来。”
鲁修平立刻过去,伏在怜夭脚边,一百八十斤的汉子,像个孩子一样,眼睛依恋地看着女子,头仰的高高,似期待女子温柔抚摸。
怜夭并没有摸他的头,声音也并不柔婉,疏淡霜冷:“今日不乖是不是?”
鲁修平呼吸微促。
“你知道姐姐的鞭子在哪里,”怜夭垂眸看着他,“去取。”
鲁修平眼底立刻兴奋,小跑着去了。
在旁静侍的秦宵雪:……
她素手濯净,默默给怜夭上了盏茶。
“眼神,习惯,喜好……一个人的身上,写满了过往经历,读懂它,就能掌控这个人,他渴望什么,你就给什么,只有你能给,只有你能给的精准,安全,毫无保留——他怎会不乖乖听话?”
“小雪啊,”怜夭轻轻笑着,素指拈起白瓷茶盏,“你当记住,鞭子和糖只是表象手段,本质内里,是恐惧和解决。”
秦宵雪若有所思。
刚出去的李范衣着习惯皆不贵气,却总爱到楼里寻机会,想要好的享受,打赏却小气,不太上得台面,还总爱标榜风度,家中不是庶族百姓,也非有钱有权,所以一心钻研的……是仕途?
身为粮道官,越州欠收在别人那里是调侃笑谈,在他这里就是实打实的麻烦,解决不了前程堪忧,若是能得上官转运使青眼相助……所以怜夭姐姐不着痕迹点出的,是他对这个风险的恐惧,以及解决办法?
他们不熟没关系,怜夭可是能说得上话的‘故人’。
至于鲁修平……
怜夭见她蹙眉,不由莞尔:“此人一看就是小时候没被父母揍过,你当知,‘惩戒’也是一种爱的表达,他不想被忽视,希望被看见,姐姐想赚他的钱,自得成全他……你记住,男人不是用来爱的,是拿来用的。”
鲁修平很快小跑回来,跪到怜夭面前,虔诚奉上鞭子。
怜夭将柔软皮鞭卷在白润指尖,鞭柄点到他额头,一点点向下,滑过鼻子,下巴,喉结,胸口,之后——狠狠的抽了上去!
“还敢不敢不乖,嗯?”
“嗷——不敢了……姐姐轻点,我有点疼……”
“啪——”下一鞭更疼。
二楼贵宾间,闻诺还在和宋晚吹怜夭姑娘,夸的那叫一个上天入地,滔滔不绝:“……你别不信!我同你讲,这位外地来的花魁和别的姑娘可不一样,欢场中讨生活的,哪个会有真心,今儿这个恩客来了,就同这个哥哥最好,明儿那位公子到了,就同那位公子最最好,怜夭不一样,她可痴情了!她不但温柔如水,从不与人大小声,不与人争吵,爱人的眼眸那叫一个纯粹,喜欢谁就喜欢谁,从不三心二意的!”
四楼,怜夭房间里这顿鞭子还没赏完,有小丫头过来传话,说又有一群新客到了,四面八方来的,全都指名要怜夭,快撞上了!
秦宵雪:……
姐姐的鱼塘还真是又深又阔,每条饵都不一样。
“怕什么?”
怜夭懒洋洋收鞭,踢了脚地上一百八十斤,像个孩子一样晕……睡着的鲁修平:“先叫人来,把这个抬出去。”
“也不知在清高什么,都到这里了还标榜不陪睡……”
“就是,男人不过同她玩玩情趣,她倒真当自己多特殊了……”
窗外有人经过,说话也并不低声,好似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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