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猪是你和李龙打的？还不止一头，一共三头？
李二牛刚背着野猪、提着枪跨进家门，就被守在大门口的父亲李健逮了个正着。
昨晚李健本想拿枪去山里碰碰运气，却发现挂在墙上的老套筒不见了，儿子也没了踪影。好在他向来把枪和**分开放，数了数炕席下的**没少，才算松了口气——可李二牛一夜没归，他终究放心不下，就坐在门槛上守了半宿，天刚蒙蒙亮，就瞧见儿子扛着个黑乎乎的大家伙回来，手里还提着枪，差点把他这个民兵队队长惊得跳起来。
这野猪可不是野鸡野兔，成年公猪皮糙肉厚，还带着一股子蛮劲，一枪没打准就会扑上来，顶咬之下足以致命，村里没人敢单独招惹。
“俺龙哥打的，这头是他分给俺的。李二牛压根没理会父亲铁青的脸，把枪往李健手里一塞，径直往厨房走，“枪还给你，俺不会收拾野猪，你弄吧，俺要睡了——娘，醒了给俺做红烧肉！
“咚的一声，野猪被重重扔在厨房地上，震得灶台都颤了颤。李二牛抹了把汗，头也不回地爬上炕，沾着泥土的鞋子都没脱，倒头就睡，鼾声立马响了起来。
李健握着手里的老套筒，心里五味杂陈。这枪在他手里，顶多打打小猎物，到了李龙那半大小子手里，竟然能打下三头野猪——光是地上这头，就够全家吃到过年了。他深知80年代粮食金贵，这么多肉要是露了富，指不定引来多少是非，当下也不嚷嚷，赶紧喊醒熟睡的妻子许翠花：“快起来，趁天没大亮，赶紧把猪收拾了，别让外人看见。
“啥？这么大一头野猪！许翠花揉着眼睛跑出来，瞧见地上的野猪，眼睛瞬间亮了，乐呵呵地搓着手，“二牛这孩子，真能耐！行，你处理猪，我给咱儿子炖红烧肉、卤猪蹄，让他解解馋！她一边烧热水，一边往儿子房间瞅，心里满是骄傲——自家男人虽也能打猎，可哪比得上儿子一次就弄回一头野猪实在。
与此同时，李龙家的厨房也忙得热火朝天。张心兰正蹲在灶台前添柴，李铁柱光着膀子，手里的杀猪刀“咚咚地剁着猪骨，院子里飘着浓郁的肉香。
突然，院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还夹杂着尖细的喊声：“铁柱啊，在家不？
来的是村里的五保户王狗子，出了名的好吃懒做，爱占小便宜。今早他起得早，本想在村里捡点剩饭剩菜，却远远瞧见李龙和李二牛背着黑乎乎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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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山里出来，凑近了才看清是三头野猪，顿时起了贪念。他怕两人有枪，没敢当场凑上去，等李二牛走了，才急匆匆跑来找李铁柱，盘算着“见者有份”，能讹点肉吃。
李铁柱擦了擦手上的猪血，皱着眉打开门，刚一露头，王狗子就想往院里挤。“王狗子，你干啥？”李铁柱一把将他推了回去，语气不善，“有事说事，别往院里闯！”
“铁柱哥，”王狗子搓着手，眼神直往院里瞟，“我都看见了，小龙背回来两头野猪，那么老大个儿！”他用手比划着，脸皮厚得像城墙，“你家得了这么多肉，给我割点呗？见者有份嘛！我不要多，一条猪腿、几斤排骨就行，我保证不告诉别人！”
“你想屁吃！”李铁柱气得脸都红了，“这是我家小龙拼了半条命弄回来的，凭啥给你？你咋不跟我要媳妇呢！”他嗓门一扬，“给我滚！爱告诉谁告诉谁，我家的肉就是喂狗，也不给你一两！”
这动静闹得不小，村里几家醒得早的邻居，都披着衣服跑了出来，围在院门口看热闹。“铁柱，咋回事啊？大清早的吵啥呢？”“就是啊，刚睡着又被吵醒了！”
“还能咋回事？”李铁柱指着王狗子，愤愤道，“我家小龙昨晚打了两头野猪，这王狗子跑来要肉，还说见者有份，要一条猪腿和排骨！”
“啥？小龙打了两头野猪？”邻居们眼睛都亮了，“多大啊？俺们瞅瞅！”“咱村可有好些年没人打着野猪了！”
王狗子见人多了，知道再赖着讨不到好，还得被人戳脊梁骨，赶紧灰溜溜地跑了，临走时还往李家院子里吐了口唾沫——他在村里本就没人待见，此刻更怕被人**。
邻居们哪还顾得上王狗子，纷纷往院里挤。李龙家对门的洪塔山笑着说：“铁柱哥，野猪呢？让俺们开开眼，好几年没见这大家伙了！”
“在厨房呢！”李铁柱嘴上抱怨着，“这小子，把野猪一扔就去睡觉了，啥忙也不帮！”心里却透着股显摆——自家儿子能打下两头野猪，这可是天大的荣耀。
洪塔山心里跟明镜似的，嘴上却附和着：“那可不，弄这么大两头猪回来，不累才怪！俺来给你搭把手！”
冷水坑村就四十多户人家，消息传得飞快。没一会儿，村里的壮劳力都跑来了，有的帮忙刮猪毛，有的烧水，有的切肉，没人偷懒——在这缺衣少食的80年代，能沾点肉腥，谁也不愿错过。还有几个人跑去了李二牛家，毕竟那么大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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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猪，光靠李健夫妻俩也收拾不完。
“李龙这小子，前几天还醉得不省人事，这一醒过来，咋这么厉害？”有人小声嘀咕。
“谁说不是呢！听说一共打了三头，李健家也分了一头，这会儿正收拾呢！”
“好家伙，这枪法，比咱村打猎最厉害的老猎人还强！”
十几个人一起动手，干活效率极高。一个多小时后，两头野猪就被收拾得干干净净，肉分了好几大盆。李铁柱也大方，给每个来帮忙的人都分了两斤肉，还招呼道：“晌午都来我家喝猪杂汤，管够！”
一直忙到上午十点，李丽才走进李龙的房间，把他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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