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生叹了口气,只好快步跟上萧玦的步伐。
穿过回廊,他才压低声音禀报道:“主子,临江侯夫人一早便被送去了城西的慈兴寺,临江侯还特意派了护卫跟随,名义是护送,实则为监视。”
“嗯。”萧玦神色淡漠。
“还有一事。今晚梁王在府中设宴,特邀请了京城诸多权贵,主子是否要准备赴宴?”
萧玦的脚步微微一顿,眸色深沉了几分。
淡淡开口:“准备车马,我会准时赴宴。”
“可是主子,梁王近来与誉王**明争暗斗,朝中人人都在观望,您这一去便等同于表明了立场......”云生顿了顿,打量他的脸色,还是壮着胆子说道:“您这么做,怕是会与首辅大人离心啊。”
萧玦的脚步停了下来,他侧过脸,清晨的光线勾勒出他分明的轮廓,眸光深邃如寒潭。
“道不同,不相为谋。”他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师生反目,父子成仇,自古以来,史书上还见得少么?”
一句话,便堵住了云生所有的劝谏。
云生心中一凛,他忽然觉得,自己所以为的站队、权衡,在萧玦眼中或许都只是表象。
他仿佛在下一盘很大很大的棋,而自己,连棋盘的全貌都窥不见一角,只能在旁边为主帅的每一步落子而心惊胆战。
见萧玦又要迈步,云生像是想起了什么,神情变得有些不自然。
支支吾吾地开口:“侯爷,还有一件事。”
“这几日,沐王府的小郡王,来了好几次,次次都说要探望姑娘,小的都以姑娘需要静养为由给推了。”
被眼前人压得低头垂目,云生还是继续道:“只是小郡王不依不饶,坚持要见上一面才肯罢休。往后若他再来,同样的理由怕是难以继续推诿......”
谢遇?
萧玦眸色微微一沉,转过身,目光落在观云院的方向。
片刻后,他收回视线,声音冷淡如霜:“不必推。”
云生一愣:“主子的意思是……”
萧玦冷眸扫过他:“谢家小子不顾男女大防,行为孟浪。你寻几个家丁候在门口,他若再闹,直接拖去柴房给他棍棒醒酒。”
“是。”云生擦了把汗,连忙应下。
就在这时,一名老成的仆妇匆匆赶来,在萧玦面前躬身行礼:“侯爷,老夫人在正厅等您,说是在启程去别院前,有话要与您说。”
萧玦眉峰微不可察地一蹙,但还是抬步朝正厅走去。
正厅之内,萧老夫人已经换上了一身便于出行的暗色锦服,手边的茶盏还冒着热气。
她见萧玦进来,并未起身,只是抬了抬眼皮,示意下人都退出去。
“老夫人寻我有事?”萧玦神色淡淡。
“你坐吧。”
待厅中只剩下二人,萧老夫人慢悠悠地开口说起旧事,“当年老侯爷身中七箭仍死战城门,远儿抱着他的尸身杀退三波敌军,最后力竭而亡。消息传回府时,满屋子妇孺乱做一团,可这些年终究是撑过来了。”
萧玦静静地听着,神色漠然。
“后来选嗣子,族里的小子要么贪财要么怯懦,难当大任。只有你,我一眼就瞧出绝非池中物。”
“老夫人信我,我自然不会负托。”萧玦的声音平直。
他平静地看着萧老夫人,并不觉得这只是临别前的闲聊。
萧老夫人放下茶盏,终于切入正题:“所以,你该明白这侯府的荣耀和根基有多么重要。”
“你和应国公府长女方若娴的婚事,是早就定了的。方家姑娘今年也十九了,再拖下去,于她名声有碍。不日便会进宫求见太后,请她老人家下旨,将你们的婚期定在明年开春。”
“你意下如何?”
萧老夫人活了这大半辈子,一双眼睛何其毒辣,萧玦这两日对萧衔月那超乎寻常的维护与紧张,她全都看在眼里。
她绝不允许任何有辱门风的苗头出现。
敲定这门婚事,便是她能想到的最直接、最有效的釜底抽薪之计。
“婚期由老夫人做主,我并无异议。”萧玦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更像是无关紧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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