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眉头紧紧蹙着。
看着他这副模样。
卿意只觉得心头涌上了一股复杂的情绪,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
她怎么也没想到,周朝礼会在这里守一夜,更没想到他的身体会差到这种地步。
卿意站在车旁,望着车内熟睡却难掩疲惫的周朝礼,终究没忍心上前叫醒。
她示意黎南到一旁说话。
她看着黎南,声音压得极低:“到底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会咳血,还在这里守了一夜?”
黎南叹了口气,眼神复杂地瞥了眼车内的周朝礼,低声道:“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
“周总最近总是很沉重,对外界的一切都表现得淡淡的,仿佛什么都影响不到他,可我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能明显感受到他状态不对——”
“比之前抑郁症最严重的时候还要压抑。”
他顿了顿,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把真相说出来,声音压得更低:“这次……或许是周总知道了,您肚子里流产的那个孩子,其实是他的。”
卿意一愣,她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她怔怔地站在原地,指尖冰凉,脑海里翻涌着无数复杂的情绪——
她以为自己早已放下,可当这件事被再次提及,心脏还是会传来密密麻麻的疼。
就在这时,车内的周朝礼缓缓睁开了眼睛。
或许是外面的说话声惊扰了他,或许是一夜未眠的疲惫让他无法再安睡。
他的目光透过车窗,直直地落在卿意身上,深浓、沉默。
黎南见状,识趣地默默退到一旁,将空间留给两人。
卿意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波澜,迈步走到车旁。
车窗缓缓降下,周朝礼身上淡淡的血腥味与药味扑面而来。
这让她微微的皱了皱眉。
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千言万语都堵在喉咙里。
“你醒了?”
周朝礼看着她,眸色深浓如墨,里面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他有太多话想问——
想问为什么不告诉他孩子是他的?
为什么独自承受流产的痛苦?
为什么从来没有为自己辩解过?
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他太清楚了,当时的卿意,对他早已没有信任可言,甚至已经死心。
在他一次次的冷漠与伤害下,她怎么可能还会抱有希望,怎么可能还会主动告诉他
这个消息?
所有的质问,最终都变成了心底更深的自责。
他敛下眉眼,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只留下一片沉默的沉重。
车厢内外,两人相对无言,空气中弥漫着尴尬而压抑的气息。
卿意看着他苍白的脸色。
她的声音很轻:“不要总是把自己困在过去。”
“当初的事情,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也不想那样做,对吗?”
她想开解他,想让他放下心中的枷锁。
她知道,周朝礼不是故意要伤害她,那些年的隔阂与误解,有太多外界的因素,太多身不由己的苦衷。
可她也清楚,周朝礼从来都不是会轻易放过自己的人。
他的偏执,他的愧疚,早已在他心底生根发芽,长成了参天大树,将他牢牢困住,无法挣脱。
周朝礼缓缓抬起头,看向卿意,嘴角勾起一抹极浅的笑容,“有时候,我挺希望你恨我多一些。”
卿意愣了一下。
随即,她皱起眉头:“你是受虐狂魔吗?非要我恨你才开心?”
周朝礼没有反驳。
他这样想,其实很自私。
如果卿意恨他,那他心里的愧疚或许还能减轻一些。
至少他知道,卿意因为他的伤害而产生了情绪,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平静得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偏偏,她永远这样好。
即使承受了那么多伤害,即使知道了所有真相,她也没有选择恨他,反而还在试图开解他,安慰他。
这份温柔,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他的心,让他更加无法原谅自己。
卿意哑口无言。
语言总是苍白的。
“都过去了。”卿意的声音很轻,“当**情,有你的错,也有我的固执。”
“我们都被过去的枷锁困住了太久,现在,该试着放下了。”
周朝礼没有说话。
放不下。
他永远都无法原谅自己。
卿意沉默了。
她知道,想要让周朝礼真正放下,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
他的愧疚太深,执念太重,不是她几句安慰就能化解的。
“放不下也没关系。”
卿意见他没说话,又一次开口,“我们可以慢慢来。”
“你不用逼自己立刻原谅自己,也不用逼自己忘记过去。”
“一切的一切,
慢慢来。”
卿意:“如果下次想见我,不用在楼下等,直接给我打电话就好。”
她顿了顿,又说,“听黎南说你昨天咳血了,要不要现在去医院看一看?我陪你。”
周朝礼摇头:“不用,**病了,过两天就好。”
心脉受损的旧疾缠了他多年,加上抑郁症的反复,咳血早已是常态,他早已习惯了独自承受。
“**病也得治。”
卿意皱起眉,“为什么说是**病?为什么要在楼下守我一整夜?是因为那个孩子,对不对?”
她的目光太过锐利,直直地戳中了他心底最隐秘的痛处。
周朝礼看着她,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只是低声道:“卿意,很多事情,我很难讲清楚。”
那些愧疚、悔恨、自我厌弃,像一团乱麻缠绕在他心头,**该如何组织语言,才能让她明白他此刻的心境。
他确实觉得对不起她,确实无法坦然面对她,所以只能在楼下远远地看着,仿佛这样就能减轻一丝罪孽感。
“你觉得对不起我,无法面对我,所以选择远远观望。”
卿意看他,“但你现在更应该做的,是如我所愿,听我所言。”
“连顺我心意的事情,你都做不到吗?”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周朝礼的心上。
他僵在原地,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是啊,他亏欠她太多,这辈子都无法偿还。
如今她不过是让他去医院检查身体,这么简单的要求,他有什么资格拒绝?
他本该对她言听计从,无论她出于何种目的,无论她要求什么。
沉默良久。
周朝礼终于开口,“好,都听你的。”
“那就现在去医院。”
卿意立刻说道。
“你刚醒,还没休息好,我自己去就好。”
周朝礼说,“处理完我给你打电话。”
卿意看着他坚持的模样,没有强求。
她知道,周朝礼骨子里的骄傲,不允许他在身体虚弱的时候,让她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
“行,路上小心,有任何情况立刻告诉我。”
周朝礼点点头,转身朝着车子的方向走去。
看着他略显踉跄的背影,卿意的心头泛起一阵酸涩,轻轻叹了口气。
周朝礼离开后,卿意刚回到公寓,就接到了舅舅**成的电话。
“小意,我今天去医院复查,你要不要一起过来
?顺便让医生也给你看看,上次你说头疼的毛病。”
卿意眸光一动,立刻应道:“好啊舅舅,我现在过去找你。”
她正好想借着这个机会,再了解一下周朝礼的身体状况。
半小时后,卿意陪着**成来到医院。
复查结束后,她借口身体不适,找到了宁景深的办公室。
“你怎么来了?”宁景深看到她,有些意外,“身体不舒服?”
“有点头疼,顺便来问问周朝礼的情况。”
卿意开门见山,“他今天来医院了,你应该见过他了吧?他的身体到底怎么样?”
宁景深看她。
已然看透了她这一趟来医院的目的。
“他的情况你都知道了,重度抑郁症加上心脉受损,常年被这些病痛折磨。”
“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是这样,吃药、治疗,只能暂时缓解,根本根治不了。”
“为什么会这样?”
卿意看着病历上密密麻麻的记录,心头揪紧,“就没有什么更好的治疗方案吗?”
“他的问题根源不在身体,而在心里。”
宁景深的语气带着一丝无奈,“心思太重,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放不下过去的执念,也解不开心里的疙瘩。”
“这种情况,再好的药也救不了。他需要的是心理上的解脱,而不是单纯的药物治疗。”
卿意沉默了。
宁景深的话,印证了她的猜测。
周朝礼的病,终究是心病。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抬头看向宁景深:“当初你帮我的那些事情,都是周朝礼授意的,对不对?”
宁景深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是。”
“当时我还觉得他奇怪,明明那么关心你,却偏偏要瞒着你,让我出面帮忙。”
“现在想想,他大概是怕你不接受,也怕自己无法面对你。”
“他很爱你,只是保护你的方式错了。”
宁景深看着她,语气认真,“你也知道,他在没有爱的家庭里长大,从来没有人教过他怎么去爱一个人。”
“他能想到的,能给你的,就只有他认为最好的方式——默默守护,替你扫清障碍。”
“只是他没想到,这样的方式,反而让你们之间的隔阂越来越深。”
“他现在不抗拒和我接触,但是也不太想跟我亲近。”
卿意,“他觉得我应该恨他,所以一直在刻意疏远我,我想走进他的心里,却
不知道该怎么做。”
“你就在他的心里。”
宁景深斩钉截铁地说,“他现在最大的敌人不是你,也不是过去的那些事情,而是他自己。”
“他无法原谅自己曾经对你造成的伤害,所以才会一直封闭自己的内心。”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不用急着走进他的心里,也不用逼他立刻放下过去。”
“你现在能做的,就是陪在他身边,给他一些时间,让他慢慢走出自我否定的怪圈。”
“相信我,他心里有你,只要你不放弃,总有一天他会打开心扉。”
卿意点了点头,将宁景深的话记在心里。
她清楚,感情的事情急不得,尤其是像周朝礼这样执念深重的人。
只是看着他如今的状态,她的心头还是充满了忧虑。
离开医院后,卿意一直在思考着宁景深的话。
她知道,她需要给周朝礼时间,但是时间不等人。
一周后,就是07战机的极端环境测试,科研队要前往南极开展工作,周朝礼作为项目总负责人,必须亲自带队前往。
南极的环境极端恶劣,气温极低,环境复杂,对身体和心理都是极大的考验。
以周朝礼现在的身体状况,能不能承受住这样的高强度工作?
会不会在测试过程中出现意外?
这些问题像石头一样压在卿意的心上,让她寝食难安。
她太清楚,07战机对周朝礼意味着什么,那是他多年的心血。
她不能阻止他去,也无法阻止他。
可她真的放心不下。
回到公寓,卿意坐在沙发上。
她要跟着科研队一起去南极。
她知道,这个决定可能会面临很多困难,甚至会影响测试工作的开展,但她别无选择。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周朝礼带着一身伤病,独自前往那样危险的地方。
她要陪着他,一起面对南极的风雪,一起完成测试任务,一起平安回来。
拿起手机,卿意拨通了黎南的电话?
“黎南,帮我安排一下,我要加入下周前往南极的科研队,和你们一起去。”
电话那头的黎南愣了一下,随即连忙说道:“卿小姐,南极的环境太恶劣了,您一个女孩子,去那里太危险了。”
“而且周总也不会同意的。”
“我知道危险,但我也是工程师,有去的理由,我也知道周朝礼不会同意。”
卿意的语气坚定,“但我必须去。”
“你不用告诉周朝礼,帮我安排好就行。”
“如果他问起,就说是我自己要求的,和你没关系。”
“这……”黎南犹豫了。
“就这么定了。”
卿意没有给黎南反驳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不知道该怎么做。”
“你就在他的心里。”
宁景深斩钉截铁地说,“他现在最大的敌人不是你,也不是过去的那些事情,而是他自己。”
“他无法原谅自己曾经对你造成的伤害,所以才会一直封闭自己的内心。”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不用急着走进他的心里,也不用逼他立刻放下过去。”
“你现在能做的,就是陪在他身边,给他一些时间,让他慢慢走出自我否定的怪圈。”
“相信我,他心里有你,只要你不放弃,总有一天他会打开心扉。”
卿意点了点头,将宁景深的话记在心里。
她清楚,感情的事情急不得,尤其是像周朝礼这样执念深重的人。
只是看着他如今的状态,她的心头还是充满了忧虑。
离开医院后,卿意一直在思考着宁景深的话。
她知道,她需要给周朝礼时间,但是时间不等人。
一周后,就是07战机的极端环境测试,科研队要前往南极开展工作,周朝礼作为项目总负责人,必须亲自带队前往。
南极的环境极端恶劣,气温极低,环境复杂,对身体和心理都是极大的考验。
以周朝礼现在的身体状况,能不能承受住这样的高强度工作?
会不会在测试过程中出现意外?
这些问题像石头一样压在卿意的心上,让她寝食难安。
她太清楚,07战机对周朝礼意味着什么,那是他多年的心血。
她不能阻止他去,也无法阻止他。
可她真的放心不下。
回到公寓,卿意坐在沙发上。
她要跟着科研队一起去南极。
她知道,这个决定可能会面临很多困难,甚至会影响测试工作的开展,但她别无选择。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周朝礼带着一身伤病,独自前往那样危险的地方。
她要陪着他,一起面对南极的风雪,一起完成测试任务,一起平安回来。
拿起手机,卿意拨通了黎南的电话?
“黎南,帮我安排一下,我要加入下周前往南极的科研队,和你们一起去。”
电话那头的黎南愣了一下,随即连忙说道:“卿小姐,南极的环境太恶劣了,您一个女孩子,去那里太危险了。”
“而且周总也不会同意的。”
“我知道危险,但我也是工程师,有去的理由,我也知道周朝礼不会同意。”
卿意的语气坚定,“但我必须去。”
“你不用告诉周朝礼,帮我安排好就行。”
“如果他问起,就说是我自己要求的,和你没关系。”
“这……”黎南犹豫了。
“就这么定了。”
卿意没有给黎南反驳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不知道该怎么做。”
“你就在他的心里。”
宁景深斩钉截铁地说,“他现在最大的敌人不是你,也不是过去的那些事情,而是他自己。”
“他无法原谅自己曾经对你造成的伤害,所以才会一直封闭自己的内心。”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不用急着走进他的心里,也不用逼他立刻放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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