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消音声,叫桑娩平静地移开视线。
眼前的地图正不断地在空中震颤着,不断地催促着紧贴在她脸颊旁的净珠。
“比古比古~”通体漆黑的净珠无视了地图的催促,腻着声音不断地用身子蹭着桑娩的脸颊。
桑娩抬起手,指尖点向湿润的净珠“你不是应该待在圣池里吗,怎么会突然从榆景的身体里飞出来?”
“比古比古!”黑色的净珠激动地腾空飞起,在空中手舞足蹈地转着圈。
桑娩盯着它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它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啊?真的吗!”喜喜坐在桑娩的肩头,翘着小脚出声道,语气中带着震惊。
桑娩转头,墨色的眼瞳中带着不动声色的打量“我记得你之前不是听不懂,净珠说的话吗?”
喜喜眼珠上翻,露出大片的眼白“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升级了桑娩!请你不要再用之前的目光来衡量现在优秀全能的我了!”
她抱着胳膊,下巴几乎要飞到天上。
桑娩笑了声“行,你最厉害,那麻烦我们最厉害最优秀的喜喜翻译一下,它在说什么。”
“这还差不多。”喜喜嘟囔一声。
被两人忽视的净珠,不甘示弱地向下俯冲。
风呼啸而过,桑娩的发丝被扬起,她抬眼看向近在咫尺的净珠。
“哼哼!”
净珠见桑娩的视线重新落在自己的身上后,满意地哼了两声。
“它说,这还差不多。”喜喜一板一眼地翻译道。
“你就算不翻译这句话,我基本上也能猜到。”桑娩简直想要扶额苦笑。
“嘿!你这人事真多。”喜喜干脆从桑娩的肩膀上起身,飞到净珠的旁边与桑娩平视“那你想要知道什么?”
“刚刚。”桑娩将发丝重新别到耳后,开口“我想要知道,它刚刚在说什么,喜喜。”
“不早说。”喜喜嘴硬道,她才不承认是自己的问题“那你好好听着,我只说一遍。”
喜喜清了清嗓子开口“它刚刚说,乌托邦已经没有圣池了。”
第一句话音刚落,桑娩的眉心就重重一跳。
没有圣池了?怎么会?
她在研究院这么久,也没听说过乌托邦的圣池出了问题。
黑色的净珠在喜喜身旁点头,显然对喜喜帮它翻译这件事非常满意。
“榆景为了延续世界种子的生命,将圣池的生机灌进了它的体内,所以世界种子才没有枯萎腐败。”
“而净珠趁榆景进行仪式前,偷偷卷走了三分之一的圣水,躲进了她的体内休养生息。”
“比古比古~”
喜喜看了眼身旁的净珠“它说要不是刚刚外面非常吵。把它闹醒了,它平时这个时间应该还在睡觉,差一点就错过你了。”
“乌托邦的圣池没了,那这么久以来我们一直喝的水是什么……”桑娩的话音戛然而止,她的眼前忽地浮现起被关在培养仓中那道消瘦的身影。
等等,桑娩的双眼一凝。
难道说,一直以来维持着乌托邦能够正常运转的水源源头是,祈桉?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急速攀升,这一认知让她几乎站不稳。
难怪,乌托邦这些年不断地派出侍卫们去抓捕祈桉,难怪祈桉刚一踏进乌托邦就被抓捕起来。
所有的信息被串在一起,形成了答案。
一个叫桑娩难以接受的答案,明明这个答案在最初就已经摆在了她的眼前。
荒漠中,祈桉曾递给她的水。
整个遗弃之地中,只有祈桉的异能与水相关,霖霍当时也说过,祈桉的异能能改变世界。
她应该早一点,更早一点想到的。
桑娩的眼眶越来越涨,眼前一片模糊。
她应该对他好一点的,再好一点的。
与祈桉相触的点点滴滴不断地在桑娩的眼前浮现,将她的心揪成了一团。
假如,她没有去收集地图,没有和他离开不死鸟,会不会祈桉他们就不会经历这些了。
一个个逐渐浮上水面的真相,叫桑娩本就沉重的心脏,难以承受。
她的呼吸也逐渐急促起来。
“桑娩!桑娩!你怎么了,别吓我!”喜喜焦急的声音,似乎从远方传来。
飘飘荡荡,却始终与桑娩的耳膜隔着一层,叫她无法听清。
桑娩茫然地抬眼,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蹲在了地上。
喜喜正面带担忧地看着她。
“比古比古。”黑色的净珠小心翼翼地贴上桑娩湿润的脸颊,轻轻擦拭去她脸上的水珠。
“别难过,你很快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喜喜憋闷地替着净珠翻译道,语气发闷。
沉寂的世界在这一瞬,重新恢复了喧嚣。
桑娩只来得及抓住,喜喜最后那几个字。
“离开这里?”
她睁着水雾蒙蒙的杏眼,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净珠点头“比古比古。”
“你不是一直想回家吗?乌托邦的净珠已经是地图上最后一颗了,你可以回家了。”喜喜不顾净珠的气愤,自顾自地说着。
“嗷呜!”净珠气愤地咬着喜喜的爪子,黑漆漆的圆球上带着幽怨。
“嘶!好痛!你干嘛咬我!”喜喜挥手想要把净珠甩掉,但净珠像是长在她的手上一样,任凭喜喜怎么甩手,都甩不掉。
桑娩僵立在原地,仿佛被无形的丝线缠绕,喉咙发紧,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是了,地图上的净珠已经被点满了,她也确实该走了。
可,她抬眼看向这片雾霭沉沉的天空,试图透过高空看向那个用意识无法触及的、真实的大厅。
应该…再多和他说几句话的,哪怕一句也好。
临近离开,桑娩才意识到从恢复记忆后,他们就没有过正常的交流。
喜喜被净珠咬的次牙咧嘴,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拖着这个顽固的黑珠子冲向悬浮在空中的地图。
刚一靠近地图,一直咬着喜喜手掌的净珠颤了颤。
在地图嗡声的召唤中,不情不愿地吐出喜喜的手。
飞至乌托邦上方的凹槽,缓缓落下。
伴随着一声嗡鸣。
在桑娩错愕的视线下,乌托邦上方的齿轮开始缓缓传动,纯白的光芒自凹槽中涌出,如水银泻地,瞬间包裹住那座灰色的城池。
灰色如同潮水般褪去,鲜艳夺目的色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蔓延。
轰——
五道截然不同、却同样璀璨的光柱同时从地图上的五座城池冲天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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