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马甲号嚯嚯修真界》全本免费阅读 ggdowns.cc
那声音从花不落的头顶上方传来,一个字一个字地砸下,就像是细碎的冰雹。
花不落不知怎的,脑中竟一片空白。
可在他有所反应之前,一条腿乍然从后方飞出!
匆忙穿过结界的钟仁兮瞅准方向,凌空一脚,直接将人影踹到了十万八千里远!
黑暗中,唯有“嘎嘣”一响极为清楚,就是不知,人影究竟断了几根肋骨。
花不落的震惊之情溢于言表,他回过神时,已被钟仁兮拉出了结界。
两人奔跑在螺旋向下的阶梯之上,一刻不停,好似身后正追着洪水猛兽。
直至跑到第五层,钟仁兮才一手支着墙壁喘息几声,减缓了速度。
但他的另一只手还紧紧拽着花不落不放,用力到指尖发白。
花不落全程顺从,好不容易才有此空挡,刚想询问两句,不料尚处于高度紧张状态下的钟仁兮突然扭过了头,对他比了个“嘘”的手势。
安静,下面有东西在听。
花不落顿时噤声,目光沿着钟仁兮手指的方向往下望——一片赤红的火海,较上来时燃烧得更旺,还有几具被烤得焦黑的躯体,正如木偶般在其中来回游荡。
哪怕有结界相阻隔,此情此景,也难免不令人心生恐畏。
但总归是要下去的。
钟仁兮在前,花不落在后,两人屏息凝神,放轻脚步,悄声路过了被结界封锁的火海。
所幸其内游荡的焦尸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存在,离得最近时,花不落也只是听到了几句无意义的呢喃。
两人顺着石阶,在彻底越过第四层后,便飞也似地朝下三层奔去。
“哒哒哒”的脚步声起先十分零散,又经石壁的回弹,而后变得越来越大,无一不诉说着他们此刻的放松。
钟仁兮很明显地舒了一口气,心想,终于安全了。
可即将抵达第三层的花不落却意有所感,回首,朝第四层的方向望了一眼。
这一望,心底竟又是一凉。
唯见结界之内,火海之上,赫然立着一位红衣少年郎。
对方踩在焦尸被迫向下弯曲的脊骨之上,正冷冷地观赏着他们二人的逃跑模样。
在察觉到花不落的注视后,对方眼神一晃,竟唇角一咧,扬起了一个极其古怪的笑。
好似在向他示好。
其口微张,应该是说了一个字。
可不待花不落仔细辨别,钟仁兮就一手揽过他的脑袋,将其拨正了回去。
“别看了。”对方跟哄小孩似的说道,“晚上要做噩梦的。”
花不落不置可否,毕竟那位红衣少年不仅不是青面獠牙,长相还能排上等,他一出现,甚至淡化了火海与焦尸带给人的恐惧。
但花不落清楚,这是因为对方就是“恐惧”本身。
连噬人的红莲赤火都得对其退避三分,可想而知,第四层究竟关押着怎样的人物。
花不落不再细想,同钟仁兮一起来到了第三层。
此地较五六两层更为空旷,粗略一观,结界之内,并无任何囚犯。
如果不论镇灵塔内无处不在的监控器,第三层无疑是个密谋的好地方。
但百密终有一疏,再严谨的结构,也能被钟仁兮钻出个空子来。
花不落只知对方跟猫似的七弯八拐,一路躲着监控器走,最后竟真被他找到个监控死角。
钟仁兮随即一屁股蹲坐下去,甚至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一看就是有话要谈。
如此诚邀,花不落恭敬不如从命,却见对方率先从兜里掏出了一块小木牌。
其上刻着一个“人”字,瞧着有点眼熟。
“哪来的?”花不落问,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八九不离十的猜测。
“就是你想的那样。”钟仁兮给了其肯定的答复。
他保留了从秘境中得到的身份牌。
“前几年,”钟仁兮摩挲着手中之物,缓缓叙说,“至少前八年,西衍一直以古稻村为背景创设试炼的秘境……”
却唯独在今年,发放了身份牌。
一开始,钟仁兮认为西衍这么做只是为了好玩,毕竟对方的确爱将新生当乐子耍。
他就被耍过不少次。
往事先不谈,转回太一山。
在秘境里待了一段时间,钟仁兮也大致判断出各类身份牌的效用——鬼牌会限制持有者的行动,妖牌能够帮助持有者进行伪装,魔牌可使持有者在短时间内法力大涨,而人牌……平平无奇,貌似只是用来凑数的。
但直到此身份牌被花不落转到他手上,钟仁兮才发现了不对劲。
“你拿到人牌时,难道没发现……”钟仁兮偏头,定定地望着花不落,补全了后半句话,“这里面,封了一只红仙。”
此话一出,不知是否为心理作祟,第三层的温度好像径直下降到了冰点。
也不知从哪道口子刮来一阵阴风,冷得钟仁兮和花不落齐齐哆嗦了一下,同时感觉后颈一凉,好似正被某种小兽轻轻舔舐。
两人顿时脸色一变,说话的和没说话的都再次屏息凝神,轻手轻脚地站了起来。
钟仁兮一只手按在后颈上,一只手搭在花不落的肩上,往前走了几步,向外微微探出脑袋。
他的脊背略弯,正好让挺直腰身的花不落能够看清外面的景象。
光线暗淡的大厅里,不见活物,但闻风声,咝咝地吹,从南往北,由西至东,就像是有一只隐形的怪兽,正贴在地面,鼻翼煽动,努力地嗅闻着他们的气息,搜寻着他们的踪迹。
花不落眸光一闪,天眼一开,刚好看见了隐形怪兽的背影。
细长的无毛尾巴,富有光泽的鳞片,不见四肢,原来是一条仅有二十寸长的黑蛇。
单看体型,威胁不大,就是不知其毒素到底有多强。
趁黑蛇背对着他们的空档,花不落带着钟仁兮偷偷离开了此地。
重新回到石阶之上,回到监控器的视野之中,钟仁兮没再继续之前的话题,半开玩笑地说道:“亲身试验过了,第三层不适合密谈。”
花不落接了一句:“顶层也不适合。”
谈起这个,他好奇地问道:“之前,你为什么进来了?”
花不落说的是踹飞人影一事,钟仁兮却先让他回忆了一番在第四层见到的红衣少年。
“嗯?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没联系。”钟仁兮说,但话锋一转,又道,“但是,我站在外面,也看到了那人长什么样。”
一经回忆,他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活像是吃了一斤苍蝇。
既恶心,又害怕。
不得不说,钟仁兮当时差点被吓得浑身汗毛倒立。
“什么样?”花不落略感好奇。
“当然是,死人样。”钟仁兮撇了撇嘴,神色恢复了正常,他毫不客气地评价道,“一看就知道十多年没刷过牙,没洗过脸,没梳过头,邋里邋遢,还流口水。”
听语气,嫌弃至极。
一边听,花不落一边想象着当时的人影是个什么姿势——脖子伸长,脑袋就搁在他头顶上。
难怪其声音是从上方传来的。
但这无法解释钟仁兮之后一系列紧张且恐慌的行为。
“除了邋遢,那人还有什么特点?”
听花不落如此询问,钟仁兮这才抛开偏见,客观描述道:“他长了一对又歪又凸的红眼睛,还瘦得只剩一张皮,整张脸都贴在结界上,压得鼻子都凹陷了下去,嘴巴张着,能看见他舌头在动。”
“他就是这样盯着我的。”说完,钟仁兮突然改变了神情,脸上的肌肉变得僵硬,只留有一对暗沉沉的眼珠子,左转一圈,右转一圈,最后锁定了花不落所在的位置。
完美扮演的钟仁兮满意地听到了对方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
这眼神太过熟悉,令花不落瞬间想起了在古稻村遇到的虫子。
他不禁心想,能被关在顶层的人,也都不简单呐。
至少在心理上,异于常人。
“实不相瞒,我一开始都吓得直接逃跑了。”钟仁兮笑了笑,坦然承认道。
花不落点头,表示理解。
“但是我一想到你还在里面,就又折回来了。”
花不落眉头微挑,不是不信,但却觉得好笑。
“为什么?”他看起来有那么弱吗?
钟仁兮叹息着摇了摇头,毫不避讳地说:“当然是怕你出事啊!”
他猛地抬臂,勾住了花不落的脖子,宛如好兄弟般,笑着跟对方咬耳朵:“毕竟,你容易受到那种东西的影响嘛。”
花不落的表情顿时短暂地僵了一下,却见钟仁兮松开了手,与他拉开了距离,并肩而行。
其脸上的笑意不似作伪,是真的在为他的生命安全考虑。
花不落的神情这才有所缓和,不由得心生庆幸,还好钟仁兮不是灵师。
两人沉默着走出了一段距离,临近出塔,钟仁兮突然开口问了一句:“你之后就待在太一山了?”
花不落犹豫两秒,“嗯”了一声。
四方域内,没有比太一山更好的去处。
上有妖族始祖罩着,下有平民百姓奉着,与四大仙家的关系不亲不疏,算是难得的中立派。
“这样啊……”
花不落停住脚步,耐心地等待着钟仁兮的后话,对方却没有再续前言,而是三步并两步地走过来,揽住了他的肩。
钟仁兮带着花不落朝镇灵塔外而去。
“太一山有修器道的仙尊,专门为‘正常’的红仙研制抗干扰的法器,成为正式弟子后,你记得去求几个来。”
“还有,记得我之前说的吗?段漱修音道,吉沅修剑道,你若想拜师,最好拜到后者门下。”
接着,钟仁兮又唠唠叨叨地说了些大大小小的事。
花不落一边听,一边心想,钟仁兮俨然是一副将要离去的样子了。
真像是正常孩子的爹。
“至于西衍……六道皆有涉猎,六道皆不精通,提了简直糟心,记得离他远点。”钟仁兮毫不掩饰对其的恶意,说到此人,语气都变得凉嗖嗖的。
花不落只管嗯嗯点头,既不说好,也不说坏,毕竟别人究竟是何模样,最终得靠他自己来判断。
待对方把能想到的东西都一股脑说尽后,他终于无言了,最后拍了拍花不落的双肩,以示告别。
此时日头正盛,钟仁兮披了满身辉光,他却背对着镇灵塔,头也不回地往山下走去,只伸长了右臂,在空中挥了挥。
花不落目送其下山,瞧着对方的背影,却并不觉得潇洒,反倒感到了几分落寞。
他心想,自己应该问问钟仁兮下山后准备去哪的。
好在这个问题有人帮他问了。
花不落目送到一半,才发现那石阶上原来还站着一个人——周灵玉。
她或许是上山,碰巧与钟仁兮迎面撞上。
“哪去?”
“下山去。”
“找谁?”
“大娃。”
“哦。”
周灵玉三言,钟仁兮两语,结束了一段无甚意义的对话。
彼此的心中都没有一点波澜。
周灵玉保持平静,是因为段姨早就料到,钟仁兮这家伙受不了太一山给他的窝囊气,今日就会走。
但他以后肯定还会再回来。
至于时间?呵,明年开春吧。
周灵玉回忆着段漱满脸不屑的表情,心想,不知届时,四方域内又要出什么乱子。
两人即将擦肩而过,走在上方的周灵玉却忽然扭过了头,伸手拉住了钟仁兮。
她想起来个事,貌似挺重要的。
“等等。”
“嗯?”
“我来之前,段姨让我喊你再过去一趟。”周灵玉只负责传达意思,好心地省去前缀的讽刺之语。
但钟仁兮的脸色依然很难看,明显的不乐意,他呵呵道:“我难道很贱吗?呼之即来……”
话还未说出口,一道传送符就被周灵玉按在了钟仁兮的嘴上,直将对方的满腔愤懑憋在了喉间。
“别闹了,早被骂完,早点回家。”
周灵玉抬手打了个响指,原地表演了个活人消失术。
钟仁兮没走成,又去受刑了。远在高台之上旁观的花不落不着边际地心想。
他看到周灵玉徒步向他走来,心中冒出一个疑问——这么长的距离,他们竟都不御剑吗?
就算不修剑道,也可使用传送符吧?
但很快,周灵玉就对此进行了解答。
太一山三千律令中有写道:不可凭外物抵达镇灵塔,包括但不限于佩剑、传送符、飞行器、坐骑、灵宠等。
完整地念完第一千零八条律令,周灵玉合上书页,随意地将其扔回了虚空,偏头对身旁人宣判道:“你违规了,我是来带你去领罚的。”
花不落:“……哈?!”
这规则不合理吧?
“但看在你是初犯,且是被某人所撺掇,”周灵玉右手握拳,置于唇边,咳了两声,掩去差点上扬的笑意,道,“段……岚光仙尊说,可从轻发落。”
“嗯?”花不落狐疑地望着对方,离得这么近,加之周灵玉神情不自然,他也能听出其话里有话,于是问,“所以?”
“所以,”周灵玉传达指令,一锤定音,“经众人商讨决定,就罚你在剑阁侍剑三日!”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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