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是单方面如同溪流般温和的输出。
就在接触的瞬间，一股狂暴、混乱、如同熔岩般灼热的精神洪流，带着毁灭性的力量，瞬间倒灌进她的意识。
同时，一种奇异的、难以言喻的满足感也从她灵魂深处轰然升起，仿佛一个干涸已久的无底深渊，被这股狂暴的洪流猛烈地、强行地注满了。
不是身体上的充盈，而是精神层面一种饥渴被瞬间抚平的极致愉悦，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一股难以形容令人战栗的舒畅感席卷全身，让她几乎要舒服地喟叹出声，心情好得……简直像是要飞起来。
“这……这……”程念猛地从监测仪器前弹了起来，眼睛死死盯着屏幕上那断崖式下跌、迅速稳定在安全阈值内的暴走能量曲线。
她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秦振宇面前，完全无视了贺载权，目光灼灼地钉在絮都小小的背影上，声音因为激动而变调，“贺主任！这孩子你以前到底藏哪里的？！这种级别的适配率简直是神迹。”
“藏？”贺载权脸色铁青，一把将几乎要贴上絮都的程念用力推开，动作带着毫不掩饰的烦躁，“我只想让她安安稳稳多学点东西，离远点。别干扰她！”他像一头护崽的雄狮，牢牢挡在絮都侧后方。
“哎呀！对不住对不住，我这不是太激动了嘛。”程念嘴上道着歉，脚下却像生了根，目光依旧贪婪地黏在絮都身上，仿佛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宝。
连之前让她忧心如焚的秦振宇都被抛到了脑后，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她荒谬地觉得秦振宇这次暴走得恰到好处，否则，贺载权这张足以颠覆格局的王牌，怎么会这么早就亮出来？
贺载权深深吸了一口带着血腥和焦糊味的空气，胸膛剧烈起伏。他强迫自己压下翻涌的怒火，在心底默念，算了……不是早就知道哨兵都是些什么货色吗？
只要出现更好更契合的向导，他们就能毫不犹豫地丢下之前的任何人事物，不要在意，也不能在意。
秦振宇，五区的S级，国家的英雄，人民的希望……
这些光环如同沉重的冠冕，日复一日地加诸在他身上，出身于那个特殊家族的他，或许正因为此，始终无法找到真正适配的向导。
从小接受着勉强匹配的“治疗”，他从未理解其他哨兵对向导的痴迷，将自己的力量本源，如同身体延伸般的存在，与另一个不分男女的、陌生人的力量搅在一起。
那种感觉，不是像被恶心的虫子爬满全身吗？每一次引导，对他而言都是忍耐的极限，只是靠着S级哨兵那怪物般的生命力，才硬生生熬到了今天。
然而此刻，所有的疑问烟消云散。
当那如同天籁般的抚慰力量涌入他濒临崩溃的精神图景时，如同久旱逢甘霖，又如同混沌初开的第一缕光。
他从未想过，活着的感觉可以如此，清晰、舒适、充满力量，缓缓睁开了眼睛，视野从未如此明亮，天空的蓝色仿佛都纯净了许多。
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和安宁感充盈着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他恍惚地想，原来我终究也只是一个痴迷于向导的、普通的哨兵啊。
“絮都，可以了。”贺载权沉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只温暖有力的大手覆上了絮都按在秦振宇胸膛上的手，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轻柔却坚定地将她的手拿开。
“嗯。”絮都顺从地收回了手，她清晰地感觉到，秦振宇体内的狂暴力量已被抚平到了和高文达差不多的稳定程度。
对于S级哨兵而言，只要祛除了那唯一的侵蚀源，精神暴走的反噬，他们那远超常人的恐怖恢复力便足以让一切回归正轨。
程念走到还躺在地上的秦振宇身边，毫不客气地用脚尖踢了踢他的小腿，语气带着点不耐烦，“行了行了，别赖着了，醒了就赶紧起来。”
秦振宇的意识彻底回归，他撑着地面坐起身，甩了甩有些昏沉的脑袋，锐利的目光扫过周围熟悉又陌生的战场废墟，最后定格在贺载权和絮都身上。
他眼中带着一丝刚清醒的茫然和巨大的困惑，声音低沉沙哑，“是谁？” 短短两个字，程念却瞬间明白了他的核心问题，那个将他从深渊拉回来的人，是谁？
程念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指尖懒洋洋地朝絮都的方向一点，“喏，给你做向导的‘小神仙’在那儿呢。”
“孩子？！”秦振宇顺着她的手指望去，当看清絮都那张稚气未脱、带着点紧张的小脸时，瞳孔骤然收缩，他猜到向导可能很年轻，但眼前这个，简直年幼得超出了他想象的极限。
“是啊，就这么个小不点，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你这头‘暴龙’从暴走边缘拽回来了。”程念抱起手臂，语气带着点促狭，眼神却锐利地看向秦振宇，意有所指地补充道，“所以啊，秦大哨兵，为了你自己，也为了五区……可要‘紧紧抓住’了。”
最后几个字，她说得格外清晰缓慢。
秦振宇沉默地站起身。他上身的作战服早已在之前的暴走中化为褴褛的布条，勉强挂在身上。
他干脆双手抓住残破的布料，猛地发力，“嗤啦”几声，将碍事的布条尽数撕扯下来，露出精悍如雕塑般，布满汗水与污迹的古铜色肌肉线条。
“她还是个孩子！”秦振宇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严厉的斥责，目光如电般射向程念，眉头紧紧锁起，“收起你那些龌龊心思！这个年纪……我能做什么？！”
或许是因为从小就在极端痛苦中磨砺出的超强意志力，纵然面对如此高契合度的向导，秦振宇的第一反应依旧是压抑本能，选择克制，而非像高文达那样不顾一切地掠夺。
“……呵，你们那个家族，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伟光正’的奇葩。”程念翻了个白眼，语气充满了无语和嘲讽。
她和秦振宇共事多年，依然无法适应他这种近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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