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躁的金丝雀提着裙摆,双手叉腰,气势汹汹的站在女巫身侧。
骤然压倒头顶上的手。
摩挲发梢时的安抚,指尖下滑略过侧脸时,指尖摩挲皮肤的细腻感。
让保罗就像是一直高高弓起脊背,嘶鸣着时刻准备发动进攻的野猫。
被撸的直打呼噜。
心头的恼怒一下就哑了火,破坏了他高昂的斗志。
暴躁的金丝雀顶着一张被揉到变形的脸,看着茉莉一只手捧着裁缝店老板的脸,一只纤长的手自然的揉着他凌乱的金发,和脸颊。
听着茉莉的告诫。
第一时间看向不是自己脚下。
而是看向自己没有穿戴整齐的裙摆,下露出的白色裙撑,有些歪歪斜斜的袖口上,没有扯出来的蕾丝花边。
以及松散的蝴蝶结。
相当糟糕。
配上那头因为更衣而凌乱的金发,就越发显得面前削瘦的金丝雀。
粗鲁无礼。
也更加显得那张艳丽娇俏的面庞,仿佛朝阳下的黄金般璀璨。
明艳的令人挪不开视线。
“你在抹除他的记忆?”
被捋顺了毛发的金丝雀。
伸手胡乱整理了下凌乱的裙摆,遮住里面白色裙裙撑,然后试图将衣服翻起来蕾丝花边归整回去。
保罗的视线这才转移到了脚下。
幽深的,无尽的,仿佛站在虚无宇宙世界的璀璨星河之上。
永恒的孤寂。
没有任何的时间,空间流逝的虚无。
远看起来耀眼夺目的星河,凑近了看,是无数巨大怪异,瑰丽的行星体,组成的死寂领域。
它仿佛一块蕴藏着无数神秘的深蓝色宝石。
永远不会破碎的绝望梦境。
保罗低头看到画面就是,所有脚下坚实的土地都消失了。
他像是踩在虚无的云端,又像是踩着噩梦的边沿,像随时随地会坠绝望深渊一样。
“记忆能抹掉吗?”
魔法的世界总是危险并且充满一样的神秘力量。
即使保罗不害怕,但是当目光注视到脚下的时候,他还是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
下意识往茉莉身边靠近了一步,直到后背彻底抵到了她身侧。
“完全抹除,我没有那个能力。”
“但是让他忘记点,该忘记事情,还是很容易做到的。”
茉莉深蓝色眼睛在发光。
她皱巴巴的双手,在魔力催动的时刻,已经恢复了原本白皙修长。
而在她身后,因为频繁的换衣服,而体能急剧下降的体能,脸色些微有点苍白的金丝雀。
可能是因为脚下的虚无领域的原因,尤其是他还站在这片虚无之上。
浑身战栗的感觉就更明显。
“真漂亮。”
暴躁的金丝雀。
翠绿色的眸子仿佛着迷一样,牢牢定格在脚下的诡异虚无星河之上。
保罗感觉呼吸都急促了。
因为茉莉身旁很冷,冷的靠近的金丝雀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即使是厚衣服都阻挡不住寒意的刺骨,而且异端女巫身旁有璀璨的星辰魔法在环绕。
像是无尽的绝望世界在拥簇着她。
而消失大地之上,整个世界都像是斑驳褪色的油画卷轴一样。
倒立在星辰虚无之上的剪影。
所有的墙壁和程设家具都是消失的。
在脚下广阔星河的映衬下,全部褪色成毫无意义的背景幕布。
虚无。
所以保罗的视线能轻易从裁缝店里面,穿透到外面异样的世界,穿透到几条街对面的人身上。
天上一直淅淅沥沥的在下雨,细雨如丝。
能清楚看到雨水落在屋檐之后,后再次落地的轨迹。
像是清晰描绘精致的线稿。
也能清楚这个世界方方面面,也能清楚看到缩在墙角阴暗里,暗中不怀好意窥探着他们的那个黑黢黢的人。
只一眼。
保罗浑身的神经都紧绷了。
因为那个浑身湿漉漉看不清楚脸的家伙,仿佛雕塑一样凝固的姿态,阴沉狠辣的要吃人一样。
保罗见过杀人犯的眼睛。
双目赤红喘着粗气的马尔斯公爵,暴怒掐着他脖子的时候,就是那样的眼神。
阴暗晦涩,锐利如刀,仿佛贴在脊背后面刮下去利刃。
寒气刺骨。
“茉莉!”
漂亮的金发少年,目光一直焦灼在外面。
保罗伸手抓住茉莉飞扬的衣摆,拽了拽,嘴里也不自觉的喊出了茉莉的本名。
握住了女巫衣摆,保罗感觉像是握住了一束寒冰一样。
在他掌心寸寸化成水。
“看到了?”
即使不用回头都能感觉到,牢牢凝固在背后,仿佛淬了毒要将她抽皮扒骨一样的眼神。
掌握星辰之力的异端女巫,茉莉从头发到尾都知道。
“不用太在意。”
“早知道了。”
“那样家伙的视线,昨天晚上就一直在门口徘徊,今天一大早又阴魂不散的跟在背后。”
“想不知道都难。”
淡化掉了埃里克的记忆之后。
茉莉的手终于离开了对方的脸颊,顺手施展了清洁魔法。
指尖上跳耀深蓝星辰光辉,漂亮如同彩色的云雾一样。
“你说那家伙昨天一直在门口徘徊?”
视线紧盯着窗外的金丝雀,耳朵尖捕捉到女巫言语中的信息。
漂亮金发少年,转头看向身边的茉莉,看着她苍老的面容好像消失一样。
长眉淡漠。
“难不成昨天晚上在门口放玫瑰的家伙!”
“是他?”
“大概吧!”
脚下踩着无尽星河的,异端女巫没有正面回答。
茉莉伸手将保罗歪歪斜斜的袖口打理整齐,有将他裙摆上送掉的蝴蝶结系好。
指尖摸着厚实的裙摆。
茉莉低头的时候,暴躁金丝雀正好看到她苍白的头发下透出异样的深蓝色调。
有种特殊魅力。
“所以我跟你说,放在门口的东西不要乱捡。”
“因为那朵娇艳欲滴的玫瑰花上面。”
“淬了毒。”
........
格瑞丝被拖走了。
拼尽全力努力反抗的姑娘,毫无意外遭到了暴力刑讯。
没会在乎她的辩解。
也没有人会在乎她是不是不是真凶。
他们只是需要一个结果,一个所谓‘凶手’,一个能迅速结案的‘真相’。
贪婪又傲慢的贵族,就可以施施然的拿走这份,用鲜血铺垫的‘功勋徽章’。
至于真相到底是怎样的!
没有人在乎。
格瑞丝被人一巴掌扇到地上,满脸淤青。
即使被困在更阴森的监牢里,年轻健壮的红发姑娘满脸都是血,连带耳朵里一直“嗡嗡——”的作响。
视线都模糊不清了。
格瑞丝依旧不松口,她脸上带着挫伤口。
脏兮兮的渗着血
她面前,坐在长桌后面双手支撑着下巴,悠闲从容望着她贵族男人。
还是那张虚伪的,令人作呕的脸。
比以前更丑陋,更难看。
“嘴硬,有什么意义。”
坐在长桌后面,带着漆黑的皮质手套。
面色苍白削瘦约瑟芬,阴恻恻看着面前被绑在凳子上的格瑞丝。
看着她被打的半张脸是血,另外半张脸全是淤青,整个人已经看不出来原来的讨巧模样。
仿佛怜惜一样。
约瑟芬的声音非常温柔,温柔的跟棉絮里插满了尖锐的钢针一样。
只要误信,就会鲜血淋漓。
“你只需要交代你犯罪经过,你就可以不用在这里受罪了。”
“啊——”
“啊——啊——啊——”
皮鞭的声音不绝于耳,凄厉惨叫也紧随而来。
即使是隔着两个审讯室,即使隔着沉甸甸铁门,即使隔着很远距离。
麦克凄惨叫声,依旧回荡在这个阴森森的建筑里,令人毛骨悚然。
这里不是尼尔森的护卫署。
这里也不是审问罪人,关押一般犯人的监狱。
这里是黑漆的死牢,专门关押死刑犯和异教徒囚笼。
格瑞丝从被拖到这个地方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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