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喧嚣散去,只有沈郗予和梁骐边收拾边打闹的声音。
“吱——”,厚重的门发出刺耳的声音。
两个人齐刷刷抬头看向门口。
一个穿着厚重白色羊羔绒外套的女人拍拍身上的雪进来了,边搓手边嘟囔,“冷死了,冷死了。”
“小挽姐?”
季挽看到沈郗予还愣了一瞬,“郗予?我去,你好久没来了。”
“前段时间太冷了,懒得出门。”沈郗予把手里的扫帚递给身后的梁骐,走到吧台给季挽倒了杯热水。
季挽接过水,“学生党就跟我们这些社畜不一样啊。”她脱下外套随手搭在靠背上,“就江城今年这鬼天气,我连着值了三天夜班了,每天下班都被冻成狗。”
“今年确实比往年冷,雪下个不停。”
“可不是吗。”季挽虽然看起来疲惫,但眼睛炯炯有神的,丝毫不见困意。
“不过这么晚了,小挽姐你明天起得来吗?”沈郗予看她杯子空了,又给她倒了半杯。
说起这个季挽突然亢奋,“老娘明天终于调休了,连歇两天!”
她身子往后一仰,感觉碰到了什么东西,听到了倒地的声音。
季挽扭头一看,是一个穿黑色毛衣的高挑男生,袖子挽到臂弯处,漏出有骨骼感却不失力量的小臂,手背处的青筋凸起。
“不好意思哈。”季挽赶忙帮他捡起被自己碰到地上的拖把。
梁骐接过,微微点头,没有说话。
他越过季挽,路过沈郗予的时候掐了一把她的脸颊。
“你没洗手吧,梁骐!”
沈郗予目送梁骐带着他标志性的,憋着坏笑的表情往洗手间走。
“这么帅。”季挽两眼放光,低声在沈郗予耳边说,“管儿新招的寒假工啊?”
沈郗予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撒谎,“是啊,老勤快了,我们小梁。”
“你俩认识啊?”季挽八卦道。
沈郗予憋着笑,“不熟,不是很熟。”
“又不给名分了?”梁骐从身后捏住她的耳垂。
沈郗予的耳垂敏感,她笑着躲梁骐,反手握住他的手搭在自己肩上。
“不给你开玩笑了,小挽姐。”沈郗予声音里还带着笑意,“这是我男朋友,叫梁骐。”
“不早说,死丫头。”季挽倒也没有真的生气,毕竟刚才看到他俩的互动也能猜到,“就喜欢骗人玩儿是吧。”
沈郗予两个浅浅的酒窝显出来。
“这是小挽姐。”沈郗予微微偏头对身后站着的梁骐说,“管叔朋友。”
“小挽姐。”梁骐打了个招呼。
季挽撇撇嘴,“不在这里看你们秀恩爱了,老管呢?在后面啊?”
“嗯,管叔弄螺蛳粉火锅呢。”
“我过去视察视察工作。”季挽朝两人摆摆手。
*
“去给我调杯酒,老管。”
季挽踢踢旁边的男人。
“你明天不上班?”白管把一个丸子夹到自己碗里,对季挽的话不为所动,坐得稳如泰山。
“明天上班我就不会来你这里了,快去快去。”
她摇着白管的手臂,把她筷子中间夹的丸子都摇掉了,折腾得他吃也不了,只得站起来去给她调。
“一群祖宗。”
……
沈郗予吃到一半就准备下桌了。
“我吃饱了。”
“又吃这么一点儿?”管叔皱起眉头。
梁骐拉住她的手腕,“坐这儿再吃点。”
沈郗予无奈坐下。
管叔稀奇道,“嘿,还有人能管住你呢。”
季挽已经有些醉了,抱着酒瓶,指着梁骐。
“我告诉你,郗予,漂亮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人。”
沈郗予坐下靠在梁骐身上,“漂亮女人也不是什么好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季挽笑了,“还是你有意思,怎么跟了个闷葫芦。”
“你喝你的去吧。”白管把啤酒瓶口堵进她嘴里。
“呕……”
……
诡异的沉默在四个人中间蔓延,空气中只有季挽呕吐的声音和一股难以言说的气味。
“这下都不吃了吧?”沈郗予问两个还清醒着的人。
“……我出去抽根烟。”
*
酒馆外面屋檐下的路灯常年都没有关过,白管用袖子拂去木制长凳上薄薄的一层雪,冬天的室外,打火机格外不灵敏,他摁了几次都没有出火。
“操。”
烦躁之际,旁边的人递过来了火。
白管抬起眼皮撩了一下,是意料之中的人。
“你抽烟?”白管吐出的烟雾跟哈气融为一体。
梁骐把打火机随手塞进外衣口袋里,拒绝了白管递过来的烟。
“之前会抽,现在很少了。”
白管笑了笑,“因为谈恋爱了?”
梁骐低下头,下巴尖藏匿在围巾里,围巾是他出来的时候,沈郗予特地让他戴上的。
“可能吧。”
地上的点点烟星被白管踩灭。
“我第一次认识她的时候,她跟现在完全不一样。”白管把手插进口袋里,冷得缩了缩脖子。
“那年夏天的天气也特别极端,很热,她来这里问我店里要不要兼职。”
梁骐没有回应,但白管知道他在听。
“她之前一直喜欢在我店里喝咖啡,一坐坐一天。”白管回忆着当时的沈郗予。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白管把自己给说笑了,“她跟我年轻时候特像。”
“不过她比我有本事。”
“扯远了。”白管没忍住又点了一支烟,“有空听完吗?”
梁骐一时间愣了神,他的思绪飘到了他从未到过的那个时空,以第三人的身份看着沈郗予独自穿行在黑夜,独自坐在她常坐的那个地方发着呆。
“不愧跟她一对儿。”白管看见梁骐盯着一处发呆的样子,“说着说着人魂儿就跑了。”
梁骐的思绪被拉回当下的冬天。
“当然有空,关于沈郗予的我都有空听完。”
“打住打住,这话隔她面前说哈,我这人特不喜欢吃狗粮。”
“然后有一天,她问我收不收兼职。”
白管想起她当时的样子,把自己给说笑了,“她当时根本不像来找工作的,像来说要收购我这小店的。”
“我当时脾气也不咋好,看她那拽还不自知的样子就来气。”
这是梁骐没有见过的沈郗予,他认识的沈郗予是圆滑又尖锐的,他想象不到白管口中的沈郗予。
“我就呛了她两声。”不知道是被冻很了还是讲到了沉重的部分,白管长叹口气,“现在想想其实还挺后悔的。”
梁骐直觉下面的话不是什么他想听的。
“你应该了解她那人,我俩互呛了几声她就不肯再来了。“
是沈郗予会做出来的事,梁骐想。
“那天晚上我都要关门了,她过来了。”白管声音突然有些哽咽,“我记性很差,但那天我真忘不了。”
跟张为舫失去联系的第二个星期,沈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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