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沈清梦只回她原本住的房间拿了套衣服,虽然两个屋子间不过几十米的距离,楚望舒还是黏黏糊糊缠着沈清梦拉着他一起,美名其曰他得多走走路,锻炼身体。
到底谁会在天黑之后锻炼身体?
不过李太医倒是也说,让他走走路,说不定折腾累了晚上能早些睡,不然就下午靠在沈清梦身上睡了将近两个时辰这个架势,真可能又要发一夜的呆。
回到阁楼后,沈清梦坐在铜镜前,让楚望舒给她拆头饰。
虽说楚望舒看不见,但也要比沈清梦自己拆轻柔许多,他会很有耐心地摸索发丝的走向,再轻轻拨开缠绕在发饰上的头发,取出一个不会夹着任何发丝的饰品。
如果是沈清梦自己动手的话,可能这几根可怜的头发早就断了。
“你不是,不大喜欢戴这些东西吗?”楚望舒把头饰都拆下来后,又拿着梳子把沈清梦散下的长发梳顺:“占星阁又不会有人非要你做公主装扮,为何如今戴这么多?”
沈清梦拿起一个步摇,在楚望舒耳边抖了抖,不大但很清脆的声音,她在流苏里加了几颗琉璃珠。
“为了我能听到?”
沈清梦拿着楚望舒的手指,轻轻点了两下。这是刚刚达成的默契,轻点两下手指,就相当于点头。
“那就,再委屈我们清梦两日,李伯便能把药做好了。”楚望舒说着,揉了揉沈清梦的发顶,她头发又顺又滑,摸起来手感很好。
沈清梦看着一桌子的发饰不禁感叹:这算什么委屈,谁家的委屈是用银子堆出来的。
沈清梦斜向后一仰,靠坐在楚望舒身上,伸出手去描摹着他的轮廓。
真好看,这么好看的人以后都是她的了,好爽。
“清梦,你认识我以后,身边才发生的这些事,真的,不怪我吗?”楚望舒一直认为,若不与他相识,沈清梦大概一辈子也不会再接触皇家的人,可以一直做沈家镖局的小姐,无忧无虑。
沈清梦展开楚望舒的手,在他没有被丝绸包住的那个手掌上重重地写下了一个【不】字。
如今发生的一切也不是楚望舒的错,若不是沾了楚望舒的光,就算想起了儿时受得委屈,她也没机会成为什么长宁公主,更没机会去报仇。
况且,走镖这趟路,本就很凶险。若没有楚望舒,早在归途,整个沈家镖局一大半人就要折在碧川的地动中了,沈宁的死怎么也怪不到楚望舒头上。
沈清梦确实有些事想问楚望舒,但绝不是怨怼。只不过如今不能言语,沟通起来着实费力,反正不急,待到李伯把药做出来了再与楚望舒翻旧账也不迟。
她下意识去挠后腰的伤,却被楚望舒握住了手,“别抠,在长新肉本就会痒。”
沈清梦悻悻缩回手,但真的很痒啊!
下一瞬,楚望舒用手掌覆在沈清梦已经结了痂的伤口上,轻轻的按揉。
他的手凉丝丝的,覆在腰上,很舒服。唉,怎么从前没想过还有这种享受的法子。
沈清梦拉着楚望舒回到床榻上,依旧靠在他身上,让他揉着腰。这靠枕真的是除了有些硌得慌,挑不出一点错来。
楚望舒听到怀中的人似乎是在笑,问道:“在笑什么?”
沈清梦轻轻点了点他的眼睛,又戳戳他的手。
楚望舒忽地意识到了,沈清梦想说什么,他轻笑道:“说我是瞎先生?”
沈清梦欢快地捏着楚望舒的手指点了两下:【是的!】
“那劳烦客官躺好,”楚望舒向床榻里侧挪了些,让沈清梦整个人趴在床上,“瞎先生给您好好按一按。”
同床共枕是这样的吗,那确实蛮有趣的。
李太医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那夜鸱鸮没有来,楚望舒也睡得并不晚。
第二天李太医在阁楼门口晃到第五圈的时候,楚望舒才缓缓睁开眼,然后迷迷糊糊在沈清梦颈间蹭了蹭,继续在她怀里赖床。
李太医在外面说着,国师大概是太累了,先不用去打扰,他们醒来自会打开门。
累,能不累吗,瞎先生按摩可是个力气活。
直到晌午,楚望舒才彻底醒过来。他窝在沈清梦颈间,眨着眼,用睫毛扫着沈清梦的脖颈。
【好痒!】沈清梦捂住脖子,报复般在楚望舒腰间拧了一把。
“嘶……”楚望舒捂着腰,抓着沈清梦的手揉了揉,“李伯肯定在外面晃了好多圈,就等着来给我把脉,然后说我肾气亏虚,精血不足。”
沈清梦又在偷笑,她拉起楚望舒的手,在他掌心写了一个【药】字:【会让你喝药吗?】
“唉,反正都是要喝的,他煎的是什么药也不会有人知道,但都一样苦。”
沈清梦在楚望舒掌心写下一个【饭】字。
“嗯,先去吃饭,我再喝药,”楚望舒点点头,“我还想喝红豆沙,不加黄连那种。”
有需求是好事,沈清梦点了点他的手指:【批准。】
立秋已过去许多日,如今山间开始转凉,午后阳光倒是还不错,楚望舒被沈清梦安排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晒太阳。
他虽看不见,但也有些畏光,沈清梦直接找了条白绸敷上些明目的药,覆在楚望舒双目上。
宫里来的那个嬷嬷总是太多嘴,沈清梦不喜欢,便借着公主的威压把她派去了洒扫。倒是那个秋生,爱吃爱玩又不管事,沈清梦也乐得把她当个妹妹养着,每日除了打扫沈清梦的卧房以外,也没有给她派其他活计。
秋生是个机灵的,大抵也是没什么牵挂在宫里,有意无意的同沈清梦一起诓嬷嬷,刚还和她说了国师不大行。
沈清梦本想让楚望舒帮着摘摘草药,也算有点活干,但是一看到他手上的伤口便放弃了这个想法。于是她拿了个蒲团坐在地上,给楚望舒修着指甲。
沈清梦不能说话,楚望舒又看不见,但总得有人讲话,不然两个人无声地度过两日实在是艰难。
楚望舒绞尽脑汁地想,但最终只憋出了一句“晚上吃些什么”,他的生活确实太乏味了些,似乎没有什么事是值得回味或是分享的。
沈清梦拿起桌子上的笋子在楚望舒鼻子边晃了晃。
“竹笋?”
李太医在一旁说道:“给你煲汤喝,再加点枸杞子,壮阳。”
“多谢李伯放我一马,没弄些更奇怪的东西让我吃。”
沈清梦托着楚望舒的手,认真地看着他指尖那些淡淡的痕迹。是做了多久簪子,能划这么多道口?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在什么时候把簪子送出来。
两日后,沈清梦又恢复了言语的能力,也懒得再做什么隐瞒,皇帝那边她只说大概是得了国师滋润,就好了。
照例吃过午饭,晒晒太阳,沈清梦就把楚望舒领回阁楼,关上门,屋子里,只剩下了两个人。
楚望舒靠坐在软榻上,沈清梦盘坐在他身边,勾着他的手指,“来,咱俩来对对账。”
“什么?”楚望舒并未理解沈清梦想问些什么。
“云墨是谁?”
“侍卫,皇上安排在占星阁的。”
“那他为何听你的话,陪我去接我爹?”
“……他现在是我的人。”
“所以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根本就不像表面上一样,在占星阁被四面监视,而是这里多数都是你的人,你也清楚哪些人还是眼线,会在他们面前装出另一副样子?”沈清梦怕楚望舒以为她心有不悦,索性直接栽进楚望舒怀里,扯扯他头发,又搓搓他的手指,总之一副闲散模样。
楚望舒轻轻应了一声,“嗯……但也不算装样子,我确实不大想同人讲话,身体也,属实很差。我只是不喜一言一行都被监视的感觉。
占星阁这些下人里看起来都是皇上派来的,但实则还混了两个五皇子的婢女,一个大皇子的小厮,那些下人只是被我训怕了,规规矩矩知道什么事不能做,没有太大的变动也不会和他们主子乱讲我这里发生了什么。
云墨是因为我曾经救过他家人,才转而效忠于我,但……面子上还要过得去,所以只是应了我的情,尽可能帮我做事,但除了抓抓刺客,也没什么可让他去做的。”
沈清梦是对的,楚望舒本有些慌,但在她靠过来的一瞬间,他便明白了,沈清梦只是想弄清楚这些事情,并非气他有所隐瞒。
“所以你这占星阁,不止我一个人摸来过?”
“很多。”
“有多少是姑娘家?”
楚望舒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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