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恋爱和分手,季灵芝确实都不知道。
因为沈棣棠食言了。
她没有在第一次为愉琛庆生当天遵循约定,公开他们的恋爱关系。
愉琛生日前的这段时间,格外漫长。
愉琛在J大话剧团排练期间很受关注,他颇具中式韵味的外形和代入感极强的台词与形体,很快被这个非艺术类院校的同学们送上“天选演员”的宝座。
他饰演的角色是位因妻子出轨而饱受煎熬的无能中年男人,连名字都没有,戏份极少,只有不到十句台词。
在业余剧团里,很少有人演这样的角色,更少人演好。
然而他仅仅是简单地站在台上,便让人忘记他帅气的外形,只看见无力又愤怒的丈夫。他有惊人的感受力与表现力,根本不受他外表的限制。
排练期间,经常有女同学溜进大礼堂,偷拍他排练的视频发在表白墙上,其中某段被人转发到视频网站上,在网络上走红。
话剧团排练的是沪圈知名话剧金导自编自导的经典剧目,由于愉琛的诠释与那位配角过于契合,金导专门联系学校,邀请他见面,并在见面后,当场邀请他加入剧团,参与下一轮的巡演。
愉琛在跟导演见面前就跟沈棣棠讲了这件事,她很支持他做不同的尝试。在收到导演邀请后,愉琛又正式地跟她聊。
毕竟学经管和演话剧是实在不同的两条路,没有说现在、立刻、马上就要做出职业选择,但接受邀请本身也是很重大的决定。
沈棣棠听完,反问:“谁说经管系就不能演话剧了?而且我确实觉得,把你关在办公室里有点可惜你这张脸。”
愉琛笑着回她:“你也可以把我关在家里,没收我的衣服,让我每天给你当人体模特。”
“空调房里很冷。”嘴硬完,沈棣棠脸红到脖子根,仓促转移话题,“你去演,我肯定支持你!那可是金导哎。她这部戏到现在已经连续巡演二十多年了吧?我看过好多次,好喜欢。”
愉琛挺正式地把她拉到面前,问她:“如果现在就做出职业规划的话,你更希望我做什么?是相对稳定传统的管理者、企业家,还是话剧演员这种更自由的职业?”
她偏头,“嗯?这么重要的事当然要你自己决定啊。”
他沉默片刻,笑笑:“我换个问法,你更喜欢按部就班的上班族,还是可能靠你养活的艺术家?”
这话就有点撒娇的意味了,愉琛家境富裕,无论如何也不需要她来养活。
“我喜欢你。”沈棣棠皱眉道,“这跟上次你问我乌龟学长帅还是我们学生会会长帅一样,是个陷阱题,答案同上,是——我喜欢你,我男朋友。”
在一起后,愉琛越发难哄,欺负她的方式层出不穷,不仅限于口头上的茶味发言,还会多些操作上磨人的花样。
一旦她被惹急,当场翻脸,他就会委屈巴巴地问,体验不好吗?我功课做得不好,你下次跟我一起学习吧。
学他二大爷。
沈棣棠硬生生被他逼出求生欲,通用答案就四个字,我喜欢你。
愉琛挑眉道:“背答案就不是真心话。”
“真心话就是——我希望你做你此刻最喜欢的事,既不权衡利弊,也不迁就。”
他望进她眼睛,半晌才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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愉琛上大学后,经常抽空飞回家看顾愉杰临。白芦忌日前,他更是请了五天假,提前回去。
沈棣棠很担心他,毕竟照顾精神疾病患者本身就是件痛苦难熬的事,再加上愉琅也会回来,场面只会更难控制。
他要操心的事很多,要顾及每个人的感受,要努力充当愉琅和愉杰临这对父女间灭火器。
可是,那也是他母亲去世的日子啊。
沈棣棠每天都会跟他视频,有时候他脸色真的很差,明显在努力撑着打起精神,故作轻松地跟她闲聊,好让她放心。
“我姐这次被我拦着,没砸东西,跟我爸吵了几句。”
“叔叔还好吗?这几天......你很辛苦吧。”
“还好,我和安姨轮流陪他。”他宽慰地笑笑,“随手把危险的东西收起来就行,没有太辛苦。”
沈棣棠看着他的黑眼圈,实在忍不住问:“你跟你姐姐很不熟吗?”
他竟然挺诧异:“没有啊,我们很好,怎么这么问?”
“你跟她直说啊,双相情感障碍是种疾病。”
“不是这个事儿。”他放轻声音,“她没有不理解。”
“理解的话,为什么要反复刺激他?”沈棣棠看着屏幕里愉琛紧绷得像张满弓的背脊,不由得说得很直接,“每个人都很痛苦啊。”
“是啊,每个人都很痛苦。”他垂眸道,“......这件事不怪她。”
尽管他垂着眼,但沈棣棠还是从他眼中见到那种熟悉的、麻木又疲惫的情绪。
她小声道歉:“......我不应该这么说。”
毕竟她不了解事情的全貌,他没主动提,她就一直没问。
他倏尔笑起来,叫她小名:“更不可能怪你,阿花。”
“其实我有时候挺希望你怪我。”她咕哝道。
人怎么可能永远以温暖柔和的正面情绪示人呢?
有其他情侣和她们一样,从来没有过争执和吵架吗?
在亲近的人面前,总会有许多怪癖与坏脾气吧?
可他没有。
他永远在适应周遭的一切,包括她。
她不想包括她。
“什么?”他问。
这种感觉太复杂,她一时很难捋清思路。
“我说,我希望......你好好吃饭,好好休息。”
“知道了。”他笑得温柔,“忘了问,你妈妈的个展还顺利吗?”
提到个展,沈棣棠立马开心起来:“很顺利!我明天过去帮忙。”
“这么期待啊。”
“当然!作品清单里有个系列就叫宝贝,里面是我从小到大的各种画像。”她眼镜亮晶晶的,“我记得有幅画叫《学步》,是画我学走路的样子,她晾干的时候没注意,被我踩了乱七八糟的脚印上去。她后来跟我讲,她本来气得够呛,拿起来一看,发现我踩的位置刚好没有破坏画作本身,还挺童趣,就留下了。”
“听起来好可爱,我也想看。”
“嘶。”沈棣棠抿嘴,“不行,有几幅画很可怕。”
主要指她婴儿时期光着屁股尿床和幼儿时期把活体彩色鸡崽整个含在嘴巴里那些。
好可怕。
“我生日刚好在展期。”他眨眨眼,不经意地提起。
按照原计划,季灵芝个展期间内,沈棣棠所有空余时间都打算泡在她的画廊里。因为平时待太久总是会碰上季灵芝现任丈夫。她丈夫操着一口南方口音,颇会讲刻薄话,她无所谓,但季灵芝不行,所以她平时根本不敢在画廊待太久。
个展期间人多,她能顺理成章赖在那里。
嘿,想赖多久赖多久。
愉琛提这件事,无非就两个心思。一是他希望她能在他生日当天陪陪他,二是,她答应他那天会公开恋爱关系。
这点上,他比她积极很多。
尽管愉琛家里的氛围紧绷,但他还是在确认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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