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两人勉强将甜度过高的蛋糕解决大半后，栾见殊撑得几乎直不起腰，嘴里也感觉像被糖糊了满嘴。
何知渺还好点，只不过对于本来对甜食就不怎么感冒的他来说，这无疑于一场艰难酷刑。
他帮忙把垃圾放到门外，回去正见栾见殊吃得像只小花猫，在用抽纸擦拭嘴巴四周。
何知渺坐到椅子里，低头看自己似乎马上要突出来的腰腹赘肉，心想回去得加练好几天了。
他余光里，清理完桌面后，栾见殊起身去了卧室。
等再站回来，她已经换了一身休闲舒适的紫色家居服——
是奶呼呼的香芋紫，配上她散落下来的长发，简直温柔得不像样子。
何知渺望着，眼珠一下忘了转。
现在的她确实和大学时不一样，眉毛是弯的，眼睛流淌着潺潺清水。脸上有笑时，世界都在闪，没有笑时，大概会像吴与恒说的，会很酷。
扎了一天的头发让头皮疲惫，栾见殊五指伸进柔顺的发间梳理了两下，才正过头看向对面。
何知渺嘴巴翘了下，没有一丝客气地直白发问：“你平常也健身吗？”
栾见殊方才换下的那套衣服并不修身，所以她也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嗯。”
她双手环着水杯，指尖喜欢周而复始地轻敲两下，在静谧只闻风声的耳边像操控节奏的指挥棒，“因为希望平常穿工作装的时候，好看一点。”
何知渺慢悠悠地点头，而后盯着她评价了句：“真拼。”
“我当你这是对我的夸奖了。”
栾见殊拿起水杯喝了口，杯身倾斜着，恍若这一刻里面摇晃的不是水，反而是催动气氛升温的辛辣红酒，
何知渺伸臂跟她碰了下，接着看她小口将水一点点吞入嘴中，白皙的脖颈随之活动。
想起不久前探查到的昭美情报，他倏地和她拉近了一点距离，单枪直入地问：“你交过男朋友吗？”
栾见殊一口水差点呛喉咙里。
她抬手挡了下沁出水珠的嘴角，眼尾悄然爬上层隐秘的红，警惕地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有恶意，只是好奇。”何知渺双手张开摆在身前，尽力使她不要如此提防，“不想说就不要说，因为确实，这问题也挺唐突的，我……”
“没有。”栾见殊出声回道。
在这方面，她没有什么避讳的，态度也非常坦然，“没碰上喜欢的。”
“奥。”何知渺了然，说话间身体一同往后仰，两条腿伸着，悄无声息地在桌下将她包围。
其余时间两人没再聊什么，无非左搭一句，右扯一句。
她笑，他也跟着笑。她不笑，他就想方设法逗她笑。
以至于何知渺走时，栾见殊嘴角的笑容还有些收不住，明媚的眼睛闪着迷人悦动的光，如星河灿烂闪耀。
“这就对了。”何知渺换完鞋子，直起身跟她面对着面，他歪了下头，温温柔柔地看她，“没什么烦心事是解决不了的。如果有，我帮你解决。”
栾见殊感觉心里有一块郁结被徐徐扯开了，默了两秒后，她点点头，仰起脸朝她道了声谢。
“不客气。”何知渺抬手轻轻拍了拍她肩膀，转过身打开门，消失在被黑暗笼罩湮没的走廊里，“早点睡，晚安。”
栾见殊脸上笑意渐渐收敛。
刚才她的笑真心实意，何知渺确实踩中了她的某些点。
但坐到沙发里，记忆闪回那天，她依旧对自己生活猛地被他插进一脚倍感气愤。
何知渺察觉不到，她也无法把怒气表现在明面上。
而同一时刻，何知渺盯着面前紧合的房门，眼眸跳动。
他眯了眯眼，凉风灌入四肢百骸。
不知怎么的，他心，却在听见里面有声响传出的此刻。
感觉有点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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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颇为恼怒的那件事情发生几天后，栾见殊在片场再见到丁遥时，小姑娘正鼓着腮，恶狠狠地戳着手机屏幕。
“怎么了？”她蹲下，抬手帮丁遥轻轻擦着额头上的汗。
“气死我了。”丁遥双手叉腰，只是可爱的小圆脸根本无法彰显她此刻滔天的不满，反而让栾见殊禁不住聚焦她有神的明亮眼眸，“我有个认识不久的素人朋友，在我面前可温柔可善解人意了，结果这几天我才发现，她一直在我背后说我坏话。”
丁遥重重“哼”了一声，言语中都是委屈，恨不得朝手机对面的人竖中指，“怪不得呢，原来都是这人搞的鬼，我现在就要把她所有联系方式都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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