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内的人工湖结了一层薄冰,却不知何时被谁用湖边的石头砸出了一个个冰窟窿。
亦如争执过后的内心隔阂,有一个无法忽视的裂缝。
班级内调换了新的座位,池悠与司衡一南一北,明明只隔了十几米的距离,却感觉有从南极到北极那么远。
元旦放假的前一天,学校组织了以班级为单位的联欢会,同学们自发将教室布置得喜气洋洋,节日气氛十分浓郁。
“悠悠~”许瑰意和其他几个女生抱着一堆彩色的装饰品找到池悠,笑意盈盈地请求道,“我们要去把小灯笼挂起来,你可不可以帮我们把装饰画贴在墙上呀?”
“好的。”池悠勾起唇角,脸颊上映出一个浅浅的酒窝,接过许瑰意手上地装饰画,爽快的答应下来。
轻轻将桌子挪到墙边,她小心翼翼地站了上去,认认真真将挂画们一个个黏贴在教室的墙壁上。
胶带一旦黏在一起就会变得格外的难撕开,池悠将它拿在手里转了几圈,掉了几个头,那个起点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怎么找也找不到。
默默叹了口气,池悠低着头,继续认真地寻找着胶带的起点。
“乖儿子,别跑!”
“逆子,怎么和爸爸说话呢!?”
后排几个男生嬉笑打闹着从她旁边跑过,砰地一下撞到了池悠脚下桌子的一角,造成了一个小幅度的移动。
不轻不重的撞击让她踉跄了一下,赶忙扶助墙面才勉强没有摔倒,不巧得是,手中的胶因惯性被甩了出去,掉在地上,咕噜咕噜地滚出去好远。
正准备从桌上下去将胶带捡回来,蹲身间,她的余光却看到司衡迈着不疾不徐的脚步,弯下腰,将滚到他附近的胶带拾起。
他神色淡漠地抬头看了池悠一眼,什么也没说,只是慢慢走到她身旁,带着那卷出走的胶带一起。
总觉得...气氛有些尴尬。
池悠有些不好意思地将视线移开,轻声轻语地道了声谢后弯下腰想要拿回胶带,却意外落了个空。
司衡并没有理会她伸过来的手,而是默默揪起胶带的角,喀拉喀拉地撕开,并分成几段,将胶带条的一半贴在桌沿上,留下方便撕取的余量。
目测胶条的数量足够池悠将所有的挂画黏好,他随手将胶带卷放到桌子上,什么也没有说,直接扭头离开了教室。
果然还是好尴尬。
池悠不禁有些后悔。
那天的自己在别人看来是不是太过于敏感了。
或许,那也只是他关心别人的方式而已。
果然还是找个机会解释一下比较好吧?
她在纠结中粘好了所有装饰,此时同学们都已经将桌椅围绕着教室摆成环形,留中间的空位用来表演。
池悠从桌上下来,搬着这个大家伙挪了半天,才找到一个看起来空置着的地方,将自己的座位安置好。
轻轻拧开那个老干部一样的保温杯喝了口水,她聚精会神地看着教室中间的同学表演着槽点颇多的小品,忍不住轻笑出声,漆黑又柔软的发丝因笑而颤动着,上午的阳光打在她的侧脸上,温柔又有生命力。
身边传来桌椅拉动的声音,池悠微微转头,只看到一个傲然矜贵的熟悉身影不动声色地在旁边坐下,满脸无趣地静看着前面喧闹的同学,没有分一丝一毫的视线给她。
是该说好巧还是真不巧呢...
她默想。
司衡冷到冻死人的气势让池悠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搭话,最终只能暂时撤退,避免弄巧成拙才是上策。
偷偷将桌椅往旁边的方向挪了挪,池悠贴紧着桌沿的位置坐好,两人中间的距离仿佛隔着一个太平洋。
“快来快来!尝一尝这个薯片!巨!好!吃!”一个戴眼镜的男生捧着一袋薯片,像发小广告一样见人就给。
池悠刻意地将脸别了过去。
这种发零食的行为大多只限于关系好的同学,而自己和那位同学只是互相知道名字的关系,大概是没有自己的份的。
“池悠也尝尝啊,别客气。”男生捧着薯片到她面前停下,热情道。
噢,猜错了。
但也挺让人开心的。
她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伸手挑了一片小的,真诚道:“谢谢。”
司衡坐在一旁,用余光注视着这边的小动静。
看着一脸愉快的拿了薯片的池悠,原本平静的眸光里划过一抹波澜。
他轻哼了一下,随手从包里拿出一盒健达轻脆怡,用胳膊撞了撞身旁的沈砚,平淡道:“要不要?”
沈砚抬眸看了一眼他手上的东西,没有客气,伸手从盒子里抽出一根:“谢了。”
司衡没有停下发零食的动作,转过身问身后的同学们:“你们要不要?”
“要!谢谢大佬!”
“这个贼好吃!”
“必须要啊!”
满满一盒零食瞬间被周围的同学分的所剩无几,唯独没有池悠的份。
司衡手掌撑着脸,用余光偷偷看着身边的池悠。
她正在自己的位置上坐的端正,全神贯注地看着前面的表演,时不时脸上还露出隐隐笑意。
对方松弛的态度让司衡心里不禁升起一股躁郁的烦闷感。
过了许久,他才将所剩不多的零食递了过去,扬着下巴,眼神平静无波澜,泰然自若地开口:“你呢?要不要?”
他的语气并不客气,甚至有着一丝敷衍与不耐。
这种情况,怎么能要得出手。
池悠怯生生地看着他的眼睛,喃喃道:“不了,谢谢。”
“行吧。”司衡将零食收回,心情看起来不是很好,带着一丝怨气回过头和身边的同学聊起天。
两人再无半点交谈。
-
联欢会结束后,学校早早地便放了学。
同学们都拎着自己的大包小包,如同脱笼的鸟儿,迫不及待地冲出校园,重回家庭的怀抱。
池悠正站在校门口的槐树下给池峻打着电话。
小小的身板背了一个大大的包,脚下还有一个更大的行李箱,给人一种不堪重负的感觉。
“你叫池悠是吧?”
一个不客气的女生从耳边响起,池悠莫名其妙的抬起头,对上了王璐不怀好意的视线。
她手里提了一个亚克力的仓鼠笼子,里面的木屑时不时会动一下,大概藏了一个可爱的小家伙。
“呃...是的。”池悠对王璐心存畏惧,但还是礼貌地回复了她。
“我让你没事找事!”王璐突然暴起,抬手将手中罐子里的东西泼到池悠身上,“害的付嘉誉和我吵架,你是不是贱的?”
什么情况...
什么东西?
池悠木讷地站在原地,搞不清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只觉得有一些细小的东西在自己的身上、头上、甚至掉落在衣领里的东西不断蠕动着,有一种恶心的感觉。
大脑进入宕机状态,她木然地望向王璐手中罐子内残留地东西,几只面包虫正在里面慢慢地爬行着,看起来倒悠然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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