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一定一定是故意的。
真是个坏心眼的人...
池悠感觉有些无言以对但又不想委曲求全。
她轻轻叹了口气,心平气和地直言不讳道:“你明明知道的,我约的男人就是你。”
好直球且有穿透力的话。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司衡现在最清楚不过。
“咳...”他将脸扭向一边,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我怎么会知道。”
你到底在演些什么啊...
池悠默默在心里吐槽他的迷惑行为,余光注意到身后几个人正在朝他们的方向并排骑着共享单车,自然而然地拉起司衡的衣角将他往自己这边拽了拽。
“你要干什么?”他下意识躲开,反应似乎大了些,像只应了激的猫。
池悠吓了一跳,抬起头正想解释,却看见司衡泛着红晕的脸,那抹红晕一直蔓延至耳根,由浅到深,非常不自然。
她再一次被吓了一跳,颤颤巍巍地开口:“你...你是发烧了吗?”
司衡看着她真挚的眼神以及真情实意担心的脸,气不打一处来,不管不顾地迈开腿就走,只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你好烦。”
?
这人好怪。
池悠突然很懒得管他,但又不能放他一个人不管不顾地往前走。
“司衡...”她叫了叫他。
对方没有停下。
“司衡!”她加大了分贝。
“干什么啊?!”司衡停下脚步,转过身,脸色已经恢复正常,耳垂却依旧鲜红,眉头微蹙,一副心有怨念的模样。
池悠伸手往自己左边的岔口指了指,平淡道:“你走错路了。”
司衡站在原地愣了愣,随后闭上眼睛深深叹了口气,乖乖回到了她身边,略有不满地开口:“你不早说。”
“是你自己什么都没说就跑出去了,”池悠反驳道,“像个奶牛猫一样让人捉摸不透。”
奇怪的比喻让司衡没了脾气,又好气又好笑地开口:“我的错,走吧,走吧...”
-
庙会一条街被布置得古香古色,四面八方都是喜气洋洋的氛围。
吹糖人、糖葫芦、捏泥人等受小朋友欢迎的东西一样不少,大人们喜爱的手工饰品、周边文创、非遗体验也一应俱全。
整个活动现场人山人海,人员密集程度让池悠怀疑这里随时都能发生踩踏事故。
两人并肩走着,谁也没有说话。
池悠觉得自己作为邀请人有义务去活跃气氛,便学着印象中那些本地小导游的口吻说道:“据说今年的庙会增加了很多投入,所以游客很多,往年没有这么多人的。”
“哦,是吗,”司衡懒洋洋地应了她一句,随后又问,“你每年都会来吗?”
池悠摇摇头:“不一定的,小的时候经常和奶奶一起去寺庙里祈愿,她很信这些,我就是有样学样地和她一起拜一拜,其实心里想的全是一会吃什么啦,去哪里玩啦这种事。”
听着她的描述,司衡心里不禁冒出一个瘦瘦小小,还没香台高的小女孩跟在大人身后装模作样祈愿的样子,感觉有被可爱到。
他轻笑了一下,神色从容地开口:“你就没许点什么正经愿望吗,比如长大以后想做科学家什么的。”
“有啊~”池悠笑嘻嘻道,“曾经许愿想做一名漫画家,不过暂时还没有实现。”
司衡唇角扬了扬,脸上是一副愉快又柔和的表情,望向她的眼神仿佛在看令人怜爱的小动物。
他将视线移开,目视前方悠然自得地开口:“不用急,实现梦想是长大以后的事,你现在的任务是好好长大,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不用想那么多有的没的。”
总觉得不像是同龄人之间该有的对话,倒像是长辈给予晚辈的开导。
难不成他是漫画里常见的那种...活了好几千年狐狸,伪装成少年的模样留在人间?
......离谱了。
连忙将自己过分跳脱的思维悬崖勒马,池悠面不改色地继续着话题:“那你呢?你有什么梦想吗?”
“我的梦想?”司衡双眸微微一沉,波澜不惊道,“挣好多钱。”
......还以为他会说出什么譬如外交官啦,翻译官啦,医生啦这种听起来很高大上的职业。
结果竟然只是笼统的挣好多钱...好俗套。
池悠默默别过头,偷偷露出一个失望的表情,却恰好被旁边文创摊位上一枚小小的冰箱贴吸引了注意。
那枚冰箱贴仿佛是有什么魔咒般定住了她的脚步,让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里,许久都没有回过神。
司衡站在她身边,看着她一脸凝重地看着摊位上的东西却迟迟没有什么动作,便沉声开口:“你喜欢?”
听言,池悠宛若大梦初醒般回过神,摇摇头,平静道:“不喜欢,走吧。”
说完,她边迈开脚步向前走去,司衡站在原地,眸光微妙地俯视着那个小小的冰箱贴,犹豫了一下,趁池悠不注意,迅速和老板做了交易。
越接近寺庙,空气中香火的气息便越发地浓郁,虽然两个人并无信仰,但本着来都来了的原则,还是随着人群一起登上了寺庙长长的台阶。
司衡在专卖香火的窗口买了两把香,分给池悠一把,线香那红色的木柄刚入手便掉了许多渣渣碎碎,在指尖留下斑驳的红印。
他轻车熟路地从衣兜里掏出打火机,利落地将香点燃,只用了几秒钟许下愿望,便将手中的线香随意地插在卧香炉上。
线香燃起后的白烟垂直上升,带着众生的祈愿飘到天界去。
池悠则老老实实地在香炉的火焰上焚香,认认真真地许下了愿望。
今日的卧香炉香火极旺,密密麻麻得几乎没有什么宽敞的地方。
她找了一个还算稀疏的区域郑重其事地将线香插好,可还是不小心戳到了其他人上的巨型香柱的底座。
硕大的香柱缓缓歪倒,底座脱离了香灰的束缚,瞬间失去了重心,迅速朝池悠的方向倒去。
这要是倒在身上了不得被烫死。
池悠的脑子迅速反应过来,身体也本能的后退。
没想到的是,原本站在一边的司衡却更先一步反应过来,一个健步挡在她的前面,伸手抵住了那柱香。
“小心。”他的语气并无焦急,看向她的眼眸平静得宛如没有波澜的湖面。
可是池悠分明看见了随之落下的香灰,不偏不倚的落在了他裸露的手背上,灰烬中夹杂着尚未熄灭的香体,正忽明忽暗的闪烁着红色的光。
她想也没想就拉起了他被香灰烫到的手,那白皙的皮肤上清清楚楚的印着一片红色的烫痕,看起来伤的不轻。
立刻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矿泉水瓶拧开,池悠拉他蹲在花坛边,小心翼翼地帮他冲洗冷却伤处,望着那眼看就要生出水泡的伤痕,她忍不住自责道:“很痛吧...要是我刚刚再小心一点就好了。”
冬日的矿泉水十分冰冷,浇在皮肤上冻的人发木。
但司衡觉得自己的心里似乎和外界的环境相反,有一种如同晚春般的暖意。
“不疼。”他语气轻快,心情似乎不错,仿佛受伤的人不是他一样。
“怎么会,”池悠已经内疚到哽咽,垂着头仿佛犯错的小孩,“都起泡了,明明是我叫你来玩,结果还让你受着伤回去...”
“你纠结什么呢?”司衡看着她潮湿的眼底,难得露出了温柔的神色,“又不是你把我推过去的。”
池悠说不出话,只能拼命地摇头反驳。
司衡轻轻笑了一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东西递给她,用哄小孩般的语气说道:“行啦别难受了,这个送你。”
池悠看着手中那个小巧的冰箱贴,正是刚刚自己为之驻足的那一个。
心中不知是开心还是自责,是委屈还是难过,也可能每样都有。
她鼻子一酸,终于绷不住哭了出来。
?
什么情况。
怎么还给哄哭了?
本以为能得到她的笑脸,现实却反其道而行之,司衡忽然有了种好心办坏事的无措感。
他本想轻轻拍抚她的背以示安慰,却又觉得这动作过于亲昵,让他下不了手。
伸了一半的手就那么悬在半空中,抬起也不是,落下也不是。
他从包里拿出一包纸递给池悠,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无趣地说着:“你别哭啊。”
池悠接过他递过来的纸巾,取了一张擦干眼泪,认真的直视着司衡的眼睛,露出一个复杂的表情,笑意勉强。
“司衡,”她试探地开口问,“你要不要听我初中时的事?”
司衡点点头,柔和道:“你说,我在听。”
两人坐在寺庙院内的石凳上,周围香雾环绕,在人心最为虔诚的地方,袒露与窥探着对方那段或好或坏的过去。
“曾经,我有一个自认为关系很好的朋友。”池悠垂眸,缓缓开口,“她突然闯入我的生活,说想和我做朋友,经常送我一些我舍不得买的小东西,我也努力的回应着她对我的好,但总是做不到等价交换。”
司衡没有打断她的话,静静坐在她身旁,认真听她娓娓道来。
“因为无以回报,我拒绝过她很多次,但她告诉我不用在意,她是因为喜欢我才送我东西。”
“我一直很珍惜和她的友情,几乎会答应她所有的请求,包括把自己设计的参赛作品给她看。”
“我的作品成功被选中,可惜作者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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