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丽一声收卷,让整间被考试的严肃气息充斥的教室恢复了活跃。
司衡和其同桌沈砚不似其他同学一样开始撒欢,而是无缝衔接了物理练习册沉静地刷起了题。
“昨天花剑比赛你放鸽子没去,结果被其他俱乐部险胜,差点把教练气死。”沈砚一边做题一边冷不丁开口。
司衡依旧将注意力放在题干上,眼睫微垂,笔尖不停,随口回复道:“家里突然有点事,我晚点和他解释下。”
“嗯,”沈砚轻点了下头,“你妹妹的事?”
司衡无奈笑道:“这都让你发现了。”
两人娓娓而谈。
沈砚:“随便猜的,毕竟最近很少在澜山庭看见你妹妹。”
司衡轻蔑地呵了一声,脸上尽是无奈与不甘。
司衡:“司念转去寄宿小学了,昨天给我打电话说被同学欺负,所有换洗衣服都被泼上了墨水,一下午都在忙她的事。”
沈砚抬了抬眼,轻声道:“这么小就送去寄宿了。”
“司慎老婆去办的。”司衡眸光失色,嗤笑起来,“那么大个家,容不下一个小孩。”
沈砚神色冷淡,眼中却掠过一抹动容,低沉地开口:“再忍几年,总会有突破牢笼的一天...我们都会如此。”
司衡苦涩地应了声,不经意间听见从教室后门传来的呼唤声,注意力一不留神被从题海中拉走。
“池悠!池悠!”
他不动声色地回过头,用余光偷偷看着池悠走向门外,两个精神小妹打扮的女生立刻将其围住,脸上还露出了不耐的表情。
......这家伙惹上什么人了?
放着不管应该没事吧。
司衡在心里自言自语。
用余光静静观察着门外几人的动态,发现事情似乎比他想象中要糟糕——
两个精神小妹一顿手舞足蹈地比划,池悠面露惊慌,掉头就跑,精神小妹互换眼神,立刻追了上去。
什么情况。
司衡在心里猜测可能发生的情况,心不在焉地将手里的笔转的飞起,却一不小心脱手,黑色的水笔甩在了沈砚的卷子上,将卷面砸出一个深深的黑点。
“抱歉。”他将水笔从沈砚桌上拿回,低声道了句歉。
“没事,”沈砚顺势卷子推了过来,轻点着上面的一道大题,“你看这题怎么解好。”
司衡低头看向试卷,暂时将思绪收起,集中注意力在大题上。
“如图所示,匀强电场E=1x10^4V/m,水平方向后……”
她自己能解决吗。
“-mg·R+qE·3R-μmg·2R.……”
要不要去看看,不过,跟我有什么关系。
“得Vc=√6m/s......”
她一个小姑娘,刚转学过来人生地不熟,不管的话她大概不会等到什么为她撑腰的人吧。
......为什么刚刚非要往那边看,真是麻烦。
“司衡?”沈砚唤了唤出神的他,“不会?”
“一会再说吧,”思绪被拉扯而归,一时间内心无比杂乱,卷子上的题竟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他干脆直接起身,风轻云淡地走向楼道:“我出去一下。”
朝着刚刚几人离开的方向寻找,司衡终于在高一十班的门口发现了池悠。
她垂眸含泪,一脸委屈到快要哭出来的表情,白净的手背上一个鲜红的巴掌印格外的显眼。
果然。
司衡快步走过去,想也没想就将她护在身后,正准备对两个精神小妹兴师问罪,却得到了池悠意想不到的回复。
池悠:“她们在帮我。”
......
所以呢,你那要哭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司衡很想这么问,却忽然想起初见那天,自己似乎什么也没做,却被对方说“好凶”。
想问的话终是没能说出口,取而代之的是一句直白的关心:“谁打你?”
精神小妹代为开口:“王璐干的,她把别人借池悠的衣服拿走了,那衣服很贵,要不回来就麻烦了。”
没事,我帮你要回来就是了,别难过了。
心里是这样想的。
“这点儿事你就别苦着个脸了。”
嘴上是这样说的。
少女脸上的委屈霎时间更深刻了一分,张口就是一句:“你没有心吧?”
真是气笑了。
-
又是一个放假周,池悠跟随父母一起去了云城市内最热闹的早市。
前些天医院传来了好消息,奶奶的病情有所好转,已经从icu转到了普通病房。
池峻心情大好,便要求杨馨萍煲些鸡汤,等池悠回来时一起给奶奶送去。
池悠蹲在鸡笼前,看着里面一只身材圆润羽毛油亮的鸡被拎出来,小贩手起刀落,母鸡一动不动被丢进脱毛器中,再见时已经变成了案板上的食物。
有点可怜。
却又实在美味。
在心中默骂自己的伪善,池悠内心复杂地起身不再去看鸡群。
和杨馨萍打了声招呼,她迈着轻盈的步伐,独自去了别的摊位闲逛。
晨间的市场似乎是整个城市烟火气最足的地方,不绝于耳的吆喝声,不断飘过的食物香气,以及天南海北的货物让人无时不刻体验着新鲜感。
“中点啊!中点来看一看!新鲜出炉!”
注意力被一处围满人的摊位吸引,池悠轻巧地钻进人群,映入眼帘的是各式各样的中式点心,酥脆脆,糯叽叽,漂亮的,其貌不扬的,让人眼花缭乱。
“小妹妹,想来点什么啊?”一个中年阿姨热情的向她搭着话,伸手递给池悠一块试吃。
池悠道了谢,接过糕点放进嘴里,口感细腻绵软,q弹又不粘牙,桂花与酒酿的香气完美融合,吃过后唇齿留香,忍不住想要再来一块。
“好好吃...”心里话不自觉地流淌出口。
阿姨灿烂一笑,自卖自夸道:“刚刚你吃的是酒酿桂花糕,是我们卖的最好的一款,用的原料都是非常棒的,小妹妹要不要来一盒?”
奶奶曾经最爱醪糟蛋酒,想必也会喜欢酒酿桂花糕吧。
“好,就要一盒吧。”池悠微笑道。
“好嘞!”阿姨迅速用纸盒将糕点装好,“七块钱。”
池悠刚准备付款,却又突然想起些什么,她抬起头,柔声问:“阿姨,这个糕能放多久呀?”
阿姨信誓旦旦:“放个四五天没问题的。”
池悠点点头,递给阿姨十四元钱:“好,那我要两盒吧。”
“好嘞。”
-
周日中午,杨馨萍炖好鸡汤,用保温桶装好,三人坐上池峻的卡车来到了云城第一人民医院。
病房里的味道闷臭,病人们吃过午餐,都开始休息,屋内呼噜声此起彼伏,犹如魔音穿耳。
轻轻拉开靠窗位置的床帘,一个瘦弱的老人正安静的躺在床上,手上吊着液,眼睛紧闭,呼吸平稳,睡得很安详。
池悠轻声走到床前,温柔地拉着奶奶的手,心中百感交集。
曾经奶奶也是个丰腴的老太太,经过这么一折腾已经瘦得脱了相,原先灰黑的头发已然全白,并且稀疏得可以清楚地看见头皮,想必是糟了不少罪。
“...悠悠啊?”老人手指颤动了一下,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清池悠的脸后立刻反握住了她的手,浑浊的眼中噙满了泪光。
池悠鼻子一酸,先她一步掉了眼泪。
奶奶伸出粗糙的手替她擦了眼泪,笑着责怪道:“哭什么呀,我还没死呢。”
池悠吸了吸鼻子,哽咽道:“我就是...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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